清晨,日光透過窗戶縫隙射進房間。
胡星樂翻個身,夢中在賭場那間衛生間裡餘嘉佑捂着被打槍打傷的傷口倒在自己的眼前,無能爲力的仍由着他死在自己的懷裡,心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絞着一樣的痛,迷糊的意識裡,輕聲的喚道:“嘉佑,不要…”
不要死……
不管她怎麼叫,餘嘉佑都緊閉着雙眸,不肯睜眼理她……
眼皮跳動幾下,不甚情願睜開雙眸,眼睛溼溼的,像剛哭過一樣,又夢見了嘉佑。昨夜回來得晚,又跟軒信說了許久,本想一覺睡到上學的時間才起的,卻聽見樓下有說話聲響起,她揉了揉潮溼的雙眼,側耳傾聽。
“昨晚樂兒幾點回來的!”是姨婆的聲音。
“很晚了,都快1點了。”
“她回來有沒有問過我?最近她很都晚回家嗎?……”
“是的,夫人,昨晚小姐回來的時候手好像是受了傷的樣子,綁着繃帶的。”
“我知道了,我上樓去看看她。”
聽着張月心家裡傭人的對話,胡星樂反應過來,翻身起牀,匆匆穿衣,趕在張月心進屋來的之前先開門了走了出去。
門打開時張月心正要敲門,胡星樂心虛的微微一笑,“早啊,姨婆找樂兒有事?”
張月心低頭看了眼她受傷包紮的手詫異的問:“這是怎麼回事?你又去鬧事了?”
“那有,是最近我參加一個籃球比賽,練球的時候不小心摔傷的,不用太擔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麼照顧自己。”胡星樂扯着一個甜美的笑容解釋道,要是讓姨婆知道自己被人用槍打傷了,那還得了,再者也不想她擔心自己。
挽上張月心的手向樓下邁開步子,一邊走一邊說:“這個比賽對我可是很重要的,我想拿第一名呢!姨婆就不用太擔心樂兒了,這次比賽是友誼賽很有意義的。反正也無聊當玩嘛!”
張月心白了她一眼,“你這孩子就是倔強,不管你想去做什麼姨婆都不會阻止,只是因爲你是家偉最心疼的女兒。我一天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守護在你身邊,你是個很懂事的孩子,我也很放心。但我不想看到你在外面受了委屈回來不肯告訴我,這讓我心裡很不好過。”
下了樓梯,胡星樂聽到張月心這麼說自己,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一直認爲姨婆沒有時間陪自己,那都是因爲是要處理公司的事,所以纔會抽不出時間。
其實,她也愛自己的。
到了一樓客廳裡,胡星樂挽着張月心坐在沙發上蹲在她的面前,看着張月心已經佈滿了歲月的臉抿起脣說,“對不起,樂兒讓姨婆操心了,爸爸已經離開我這麼多年了,身邊已經習慣有你陪着我,偶爾你不在的時候,心裡就會很害怕,害怕你也會離開我,不要樂兒了。”眼睛很乾澀,很痛,痛得眼睛掉了下來。“從那次車禍後,我失去了9歲以前的記憶,忘記了媽媽和爸爸的一切,包括他們的樣子。”
張月心心疼的伸手擦掉胡星樂臉上流下的淚水,聲音有些低沉的說:“傻孩子,就會胡思亂想,好了,不哭了,以後我會多抽時間來陪你。”撫上胡星樂受傷的手腕擔心的問:“摔得嚴重不?要不要去醫院照個片,給學校請幾天假好好休息,等傷好了再去上學。”
“不了,沒有那麼嚴重,就只是小小的擦傷而已。這不都剛剛請了半個月的假期麼?再請我的學習就跟不上了。”胡星樂汕汕一笑,把受傷的手從張月心的手裡縮了回來。
如果去醫院檢查,被姨婆知道自己不是摔傷而槍傷,不把她嚇死纔怪。
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張月心恨她一眼,無奈的說道:“既然這樣,我就不管你了,說多了你又不開心了。快去刷牙吃了早餐去學校吧。”
“恩,我這就去。”胡星樂站了起來笑嘻嘻的應道,轉身向洗手間跑了過去。
還好!有驚無險。
學校。
因爲手受傷的緣故沒有開車,是司機送她到學校的。
走進教室她就巡視着季悅奇的身影,一眼就落在了季悅奇的身上,幾天不見這傢伙怎麼又變黑了許多,難道都是練籃球的原因。
真看不出來這傢伙也有勤奮好學的時候啊,真是難得一見,好稀奇呀!
胡星樂走進教室一邊向自己的位置走去一邊細細的暗想到。
季悅奇坐在書桌前,頭看向窗外,臉綁得跟一塊冰塊一樣,還沒有察覺胡星樂的走近。
思緒也飄得很遠了,他也不記得從何時,見過他的了,這半個月以來,沒有醫院看他,也不知道他過得如何了,聽說他和千桃交住了,可是自己卻高興不起來,心裡像缺了一塊一樣,有些隱隱約約的作疼。
“難得見你這麼早來學校哦,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如神!”胡星樂走到季悅奇的旁邊,看他看着窗外有些好奇問,把書包放了下來在季悅奇旁邊坐了下來。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那個朝思暮想的聲音,季悅奇驚惶的側過頭確認他就坐自己的身邊時,心裡剛剛的落寞感似乎減少了許多。
當視線移到胡星樂身上時,看到了她受傷的手皺起眉頭詫異的問,“你手怎麼了?”
胡星樂把書包裡的書本拿出來放在桌上漫不經心的說:“受傷了。”
季悅奇不耐煩的又問:“我知道是受傷了,問你怎麼受的傷?嚴重麼!”
“你在擔心我呀!”胡星樂看着季悅奇俊俏的臉奚落道:“你不是不理我了嗎?在醫院住院這麼久都不來看我一眼,如果我死了你想見我都沒有機會了。”
“你!”季悅奇愕然的瞪着胡星樂,沒好氣的說:“想捱揍是吧!胡汐獄。”
“不和你鬧了,一會兒又得把你得罪了,又來個幾天不理我,多不划算的事兒。”胡星樂扁了扁嘴自顧的理着自己的書本說,沒有看到她說出這句話後季悅奇的臉已經腹黑下來。
“好吧!我說不過你,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手是怎麼傷到的了吧!”季悅奇無語的白了她一眼,疑惑的打量着她的手,心裡想起了昨晚郭躍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