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的女人在瑞士……”
江祁沅看着沈南禾,一字一句的道。
沈南禾距離江祁沅不過是門裡門外的距離,近的他清楚的看到她眼中那一閃而逝的詫異,隨之而來的就是滿滿的傷痛,那樣的明顯,如果她是裝的話,那麼江祁沅不得不佩服她精湛的演技了。
江郅浩先是一頓,隨即滿臉的詫色道,“二哥,你說什麼呢?你跟vivian不是分手了嘛。”
江祁沅把視線從沈南禾臉上移開,淡淡道,“總之我的事情,你們不要管。”
說罷,江祁沅關上房門,將沈南禾那張令他心底生疼的臉隔開。
沈南禾還維持着剛纔的動作,一動不動的站在房間門前,江郅浩小心翼翼的道,“南……”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沈南禾就咻的轉過身,大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然後狠狠的摔上房門,聲音大到讓隔壁的江祁沅,聽得清清楚楚。
沈南禾關上房門的瞬間,倚着門板,眼淚就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他喜歡的女人在瑞士……
虧他說得出口。
眼淚像是決堤的河水一般,不停的涌出來,沈南禾倔強的用手背去擦,但是擦了還有。
隔壁的江祁沅也是一樣,他站在玄關處,後背倚着門板,心裡面前所未有的發堵,剛纔關上門的那一秒鐘,他看到了沈南禾眼中的受傷。
江祁沅要走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江家,晚上吃飯的時候,江守恆沒下樓,江祁沅沒出門,連沈南禾都是閉門不出。
林夕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心裡面叨咕着,不知道是不是江守恆跟江祁沅八字不合,爺倆鬥了這麼多年,就沒有幾天消停日子。
一頓沒有江守恆,江祁沅和沈南禾的晚餐,分外壓抑,整個江家都籠罩着一層風雨欲來的低沉氣流之下,所有人都不敢多說半句話,生怕觸到了黴頭。
晚餐過後,林夕命人把宵夜送去江祁沅和沈南禾房中,兩人出奇的一致,連門都沒有開,反鎖着的。
沈南禾和衣側躺在牀上,這樣的姿勢,眼淚幾乎是不受控制的流下來,她哭了幾個小時,回想着自己從美國回來的一年多時間中,與江祁沅之間的種種,平心而論,他真的對她不怎麼樣,不待見她就不必說了,更是視她如蛇蠍,避之不及,現在好了,他竟然要回去瑞士,難道他就這麼不想見到她嗎?!
越想越覺得委屈,這麼多年以來,一向都是別人跟在她身後,追她的份,什麼時候輪到她追着江祁沅的屁股後面,他還嫌棄她了?
他說他喜歡的女人在瑞士,她不相信!他回來也一年多了,從來沒聽說過,他有什麼喜歡的女人在瑞士,當初她在門外偷聽到他跟江郅浩講話,明明就是巴不得的甩了別人呢。
對,一定是這樣的。
沈南禾猛地坐起身,看到牆上的復古掛鐘,顯示着半夜二點二十七,她穿着衣服,直接翻身下牀,開門來到隔壁江祁沅房門前。
噹噹噹,沈南禾敲了三聲門。
江祁沅的房間沒有開燈,但他卻沒有睡覺,和衣躺在牀上,他枕着自己的一隻手臂,黑暗中,一個猩紅的光亮,忽明忽暗。
抽着煙的時候,江祁沅聽到了敲門聲,他下意識的想到了一個人。
噹噹噹,又是三聲敲門聲,不知道爲什麼,沈南禾就是有這個信心,她知道江祁沅沒有睡覺。
果不其然,在沈南禾不緊不慢的敲了三分鐘的時候,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穿着白色襯衫和黑色休閒西褲的江祁沅就出現在眼前。
江祁沅只打開了半個人的門縫,看着沈南禾,他帶着一絲紅血絲的眼睛露出不耐煩,出聲道,“大半夜的,你幹什麼?”
沈南禾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她到底想幹什麼。
一把將手伸到門縫和門框之間,沈南禾硬是躋身進了江祁沅的房間,然後不顧江祁沅皺眉的表情,回手將房門關上。
滿室的黑暗,沈南禾背對着門板,前面是江祁沅,她聞到了屋中濃重的煙味,不由得道,“這麼晚不睡,一直在抽菸?”
江祁沅低聲道,“關你什麼事。”
沈南禾道,“其實你也不想走的吧?要不然也不用借煙消愁了。”
江祁沅眼中很快的閃過一抹什麼,只是黑暗的光線成功的掩蓋過了,他停頓了兩秒,然後開口道,“我說過吧,我最煩別人總是管我的事情,我跟你什麼關係?你憑什麼……”
江祁沅的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胸前一片柔軟,原來是沈南禾已經撲到了他身上,翹着腳勾着他的脖頸,粉嫩溫軟的脣瓣,就這樣覆在了他的薄脣上。
那種水蜜桃似的溫軟與甜膩,讓江祁沅的腦子瞬間麻痹,所以他足足愣了五秒鐘,才伸手推開了沈南禾。
江祁沅的力氣用的過猛,沈南禾的後背撞在了門板上,砰地一聲,她卻咬着牙,一聲不吭。
江祁沅知道沈南禾一定磕的疼了,他心裡面一顫,很想出聲問問她怎麼樣了,但是話到嘴邊,卻不受控制的變成了……
“沈南禾,你他媽有病吧?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我身前身後的各種獻媚,我不喜歡你,不喜歡你!你聽懂了沒有?!”
黑暗中,江祁沅同樣看不清沈南禾臉上的表情。
沈南禾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咬緊牙關,她強自穩定氣息,半晌才道,“你騙人,如果不是因爲喜歡我,你爲什麼要逃走?”
江祁沅臉上寫滿了惶然,薄脣輕啓,他語帶嘲諷的道,“沈南禾,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對,你可以說我的走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來源於你,但是你放心,那絕對不會是喜歡,因爲厭惡你,不想看到你,你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我煩得很,所以我纔想要走!”
沈南禾的眼淚啪的一下子掉了下來。
江祁沅哼了一聲,繼續道,“哈,活了二十多年,我真沒想過會有一天被自己的侄女給纏上了,如果不是因爲我們們的這層關係,我真想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