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我倒是淡然起來。 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若別人真是有心,只怕帶着帽子,也同樣是躲不過別人的目光的,倒不如坦蕩蕩,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還會有人敢對我們出手。 我們走到座位上,坐下。 周圍,有目光隱隱地掃向我們,我有些不以爲然,這寶物還沒有出現呢,這些人就各自提防了,這警惕性,未免也太強了些,更何況,能不能拍到寶物,誰心裡都沒有底。 陸陸續續,有許多人進場。 大概是凌晨兩點左右,拍賣行的所有座位都已經被佔據。 “咔咔咔咔……” 拍賣行的燈光,陡然都大亮起來,將裡面照耀得亮如白晝,人聲,開始漸漸的消散隱去,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最中間的圓形舞臺看去,我和劉倩等人也是如此。 不知何時,在圓形舞臺上,已經坐着幾個人。 在最中間,則是個穿着較爲花哨的道袍的人,他手裡握着話筒,應該是此次拍賣會的主持,只見他朝着四周的觀衆鞠躬,然後說道:“歡迎各位道友來參加此次我修道之人的拍賣會。” 下面,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也不以爲意,接着說道:“下面,我給大家介紹此次我行特別邀請來的貴賓,也是此次拍賣會的珍寶鑑定人。” 隨即,他的聲音猛地拔高起來。 “我道家之泰斗,正一教掌教仙師,盧逸仙盧老前輩!” 隨着他聲音的響起,位於圓形舞臺上的那排椅子上最中間的那個人站起身來,朝周圍的人拘了個禮,他白髮齊肩,卻是精神灼灼,器宇不凡,除去股威嚴之外,還有着祥和的感覺,看起來便知道道行深不可測。 我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見到正一教的盧逸仙。 盧逸仙,現年一百零二歲,從小便是個修道天才,據說是道童子,正一教在他的手中發揚光大,逐漸成爲各教之首,這人,可以說是修道界的傳說,也是大家口中最爲接近“仙”的存在,當然,那邪教教主能否與他比肩,我就不知道了。 下面,開始隱隱有議論聲響起。 我心裡頗爲驚訝,這拍賣行的背景,端的是深不可測,竟然連盧逸仙這樣的人都可以請來,按理說,像他們這樣接近大限的人,大多是在閉關修煉,企圖突破極限登仙才是。 緊接着,那主持人又介紹了幾位修道界的泰山北斗老大人。 這些人,雖然在道界中的威望比不過
盧逸仙,但也是各教的大佬,要麼,就是鼎鼎有名的散修,沒有任何哪個是無名之輩,本來,能見識到這些傳說中的人物,我心裡是應該有些激動的,只是,站在盧逸仙背後的那兩個面孔,卻是讓我有些不爽,這兩人,正是馮逸翰和鄭伯昊,跟在祝捷手下的兩個正一教掌教盧逸仙的高徒。 “哼,居然沒有請我師傅。” 突然,妙計和尚有些不爽地哼道。 隨即,就聽得他慘叫,普心老和尚的巴掌落到他的腦袋上,說道:“出家之人,豈能在意這些虛名,我教你這麼多年,你居然連這點都沒有看透嗎?” 妙計和尚眼角發苦,臉上卻是腆着笑臉,“呵呵,師傅,我只是說你本事不比他們差而已。” “這還差不多。”普心老和尚頗爲得瑟地說道。 我看着這兩師徒自吹自擂,當真是有些無語,在我看來,普心老和尚是厲害沒錯,但是,想來比起盧逸仙他們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有這樣想法的,也僅僅不止我一個。 普心老和尚的話音剛落,我們後排就有人突然出聲說道:“大言不慚!” 妙計和尚回頭,古井無波,“這位道兄可是在說我們?” 那人,長得頗爲俊俏,穿着西裝,說道:“當然是在說你們,竟然敢和臺上的各位泰斗去比,難道你們不是大言不慚嗎?” 聽着這人的口氣,頗爲高傲。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樣的語氣,我就很是不爽,興許,是討厭馮逸翰和鄭伯昊的原因,讓我恨屋及烏了吧,反正,我就是不喜歡某些人高傲的態度,說別人大言不慚,自己心裡卻是把自己看得那麼高高在上,彷彿衆生都需要受他的審判、評級似的。 我說道:“我們怎麼說話,似乎與你無關吧!” 那人瞪眼,“你說我教掌教,難道還與我無關嗎?” 我有些愕然,“你也是正一教的?” “正是!” 那人微微揚起頭,隱隱有些自傲。 我真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會僅僅因爲自己是正一教的人就這般自命不凡,沒錯,正一教是厲害,但是,那只是代表正一教的整體實力和在道界的威望,若說正一教的所有人都是強者,那我是定然不信的,更多的,不過是仰仗着正一教的威名而已。 我嘀咕道:“不就是正一教的嘛,有什麼好高傲的。” 不曾想,那人聽到我這話,卻是勃然大怒,躥起身來,指着我的鼻子就說道:“你說什麼?”
本來這個時候整個拍賣會就比較安靜,他這突然的“暴動”,瞬間讓我們成爲周圍衆人的焦點,就連臺上的盧逸仙等人,也是朝着這邊瞧來,整個會場裡,也不過百餘人,鄭伯昊和馮逸翰自然也瞧到我,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 主持人見到這樣的場景,知道是有事情發生,當即就說道:“請大家保持肅靜,拍賣會即將開始,希望大家不要壞了我拍賣行的規矩,若是有人鬧事,那就別怪我拍賣行無禮了。” 他這話,半硬半軟,聽起來還行,但實際上,是在顯示自己拍賣行的力量。 我這次來,就是希望在這拍賣會裡看到捏人泥或者是五彩石的身影,自然是不想被趕出去,當即,也就想息事寧人,轉過頭來,不再打算和那人爭論下去,仔細想想,其實也沒必要,這所謂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誰人替,爲這點小事,我實在是沒有必要和人制氣的。 “有種咱們就出去比比,好讓你瞧瞧我們正一教的厲害!” 那人卻是不願意就這麼作罷,仍是沒有坐下去,氣勢洶洶。 嘿,還來勁了,得瑟! 我強壓着屬於年輕人的衝動,沒有回頭,也制止住就要站起身的雨娃兒、周聰等人,就在這時,圓形舞臺上再度有聲音響起,有些蒼老,但很是平緩,頗爲潤耳,“芙兒,坐下……” 我豁然看去,剛剛開口的,竟然是盧逸仙。 而他的眼睛,也正是瞧着我們這邊,無疑,他這話就是對我們身後的這個年輕人說的,我再度轉頭,芙兒,這名字,着實讓人浮想聯翩。 我仔細瞧着那人,陡然發現,她胸前微微鼓起。 這……竟然是個女人。 我有些愣住。 “你看什麼?” 那被盧逸仙稱爲“芙兒”的女人見到我這般表情,惱羞成怒,眼睛瞪得更大,氣哼哼地說道,看她的表情,簡直就是恨不得把我的眼珠子挖出來似的。 我這個人,很野,這時,痞性就不自覺地流露出來。 我也沒細想,當即就習慣性反射般地說道:“太平公主,有什麼好看的。” “下流!” 那女人大怒,漲紅着臉,看着周圍有些憋着的笑容,竟然是甩手就朝我扇來,掌風凌厲,用足了力道。 我可不願意當着這個多人的面被個女人扇耳光,連忙低頭躲過,嘴裡邊說道:“怎麼?就許你說別人,還不許別人說你了?你本來就是個太平公主,我說的有什麼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