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7 平凡的苦衷 說愛說痛都太籠統（3）
夜幕降臨，萬籟俱靜。
司昂的房間裡還亮着燈，司彌背靠着牆，想了想，還是進去了。司昂正在寫策劃，關於優秀畢業生的獎勵制度改革。看見司彌進來，司昂停了下來，靠着椅子，定定的看着她。
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屋子裡一片安靜。
“爾爾，你怎麼了？”如果沒事，她絕不會主動來找他。
“司昂，幫我查一個人，她叫劉輓歌。是咱們學校的心理諮詢師。”
“她怎麼了？我倒是知道一點。”
“說。”
“生平？性格？還是別的什麼？還有，我這麼慷慨，有什麼報酬？”司昂似笑非笑，重新坐直身子。那個笑容在黑夜裡熠熠生輝，讓人厭惡。
司彌頓時沒了那份心思，轉身就走。這個世界上除了他，還有很多人可以查得到那個女人。她沒有必要非要站在這裡被他羞辱！
她剛一轉身，司昂已經衝了過來拉住了她的手。隨即在心裡罵自己，明明那麼喜歡她主動來找他，偏偏嘴巴要找碴！最後還不是自己服軟受罪！
摸摸鼻子，司昂訕訕的開口，“你，等等。坐下說。”
司彌看了看他，回身坐在沙發上，軟軟的陷進去。
“劉輓歌，女，生於1983年4月13日。2002年出國留學，並在2006年在荷蘭和一個女人結婚。2008年，兩人離婚。2009年，她去澳洲。2011年，也就是去年，她回到中國，並在我們學校任教。結束。有你需要的資料嗎？”
司彌的臉色暗了幾分，在黑夜裡看不真切。
“她和一個女人結婚？”
“對，她的性向是女人。這一點，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司昂略帶差異，他以爲司彌早就知道。
司彌卻有些哭笑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她傻乎乎的自己送上門，這怪得了誰？是她主動去找劉輓歌爲蘇信治病，是她自己羊入虎口而不自知。她種的因，她自己承受了惡果。真是，太可笑了！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哈哈大笑，司昂的心落到了心底。一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司昂的神色嚴肅起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告訴你，告訴你能改變什麼？司昂，你救不了我，你永遠救不了我！”
面對這個忽然間歇斯底里的司彌，司昂有些錯愕，更多的卻是心痛。司彌，這個女人，她在一個不合適的時間出現在他的世界裡，被他捉弄羞辱保護愛惜，經歷了多少纔有今日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可他們，仍舊是咫尺天涯，她什麼都不願意告訴他。
自嘲的笑笑，司昂就要起身，衣袖被一把抓住。擡眼，是司彌一張欲哭無淚的麻木的臉，那種死寂讓人心寒，“司昂，你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嗎？我告訴你，也不過是被一個女人強暴了而已。”
空氣一瞬間靜寂無聲，唯有兩人的呼吸聲清清淺淺。
許久，司昂纔開了口，聲音冰冷，讓人如墜冰窟。
“爾爾，我幫你報仇。”
“報仇？司昂，你成熟一點好不好？她是個女人，我也是女人，就算被親了抱了她又能對我做什麼！我來問你只不過是想知道她的情況，我不想再一次被人掌控在手裡玩的團團轉！司昂，你給我的經歷太深刻了，我怕，我很怕。”
這聲音平靜到了極點，卻讓司昂的整顆心落到了深淵。
他年少時犯的錯，還來不及補償，就已經遲了。
許久，空氣裡飄來一句沉沉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