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言冷笑,他和洛洛可是黑道柔道冠軍,就憑着這小毛混想要推動他簡直就是笑話。
爆炸頭看到孔言眼裡的那絲冷意,脊背一僵,本能的膽怯的想要收回手,他的眼神太過凌厲,透着寒光,讓他看得不自覺的頭皮發麻,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就連龍哥給他的感覺都沒有這麼的恐怖,至少龍哥的眼光不會讓他有種被凌遲的感覺……
可就在他準備收回手的那刻,後方的幾兄弟卻幸災樂禍起來了嗎。
“你算老幾啊?想見我們龍哥,你還是回去撒泡尿照照吧,掂量掂量下自己有幾斤幾兩在來看看我們龍哥有沒有那個空閒時間來見你。”不自量力的傢伙。
“就是。”
爆炸頭手一僵,停在半空收也不是,就放也不是,如果就這麼放下那豈不是自打嘴巴,說自己怕了眼前這個學生?那他以後在他們的面前還有什麼威信?還怎麼立足?
可不放吧,他的氣勢就在那,是那麼的強悍?他們這些小混混都是些有一定眼力的,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了,所以當孔言身上散發出這股不尋常凌厲的氣息後,爆炸頭自然也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出來了,他不知道爲什麼一個學生身上爲什麼會有這麼強悍的氣息。
但是他知道,雖然他看起來無害,可是他打不過他……
孔言當然也看出了那爆炸頭的心思,他本就沒有要爲難他的意思,只是因爲剛剛對方的太過傲慢,想要抹殺下他身上的焰氣,纔來給他一個下馬威,現在目的達成了,他也就沒在這幾人身上多花心思了,他本就沒多少時間可以在浪費。
雙眼微眯,傾身上前,將頭停在爆炸頭耳際,後者只覺面前一座泰山壓來,頭頂上方空氣頓感惜薄,使得他覺得呼吸都是多麼的困難,在也沒有剛開始那時候的傲慢和不屑,只在心底暗暗祈禱着,千萬別找他。
然而他還沒祈禱完就聽到從耳際從來的輕飄飄不太真實的感覺,似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現在,帶我去見龍哥。”
爆炸頭點頭,自發的轉身往檯球室走去,孔言嘴角微勾,很滿意這效果,舉步跟了上去。
後方幾人頓時傻眼,怎麼也不明白爆哥怎麼才一下這態度就三佰六十度大轉彎,前後差距太大了,翻臉真是比翻書還要快。
他們也根本沒看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爆哥就帶着人進去了?
一齊傻愣愣的張口問道:“爆哥…?這?”
爆炸頭沒理會後方這麼明顯的叫聲,徑直將孔言往龍哥的臥室帶去。
兩人左拐右拐好一會後才停在一房間門口,他們沒有走大廳,直接繞道上樓,但是依稀可以聽到大廳傳來一陣陣叫喊聲,桌球相互碰撞聲。
爆炸頭撇了眼孔言,擡手敲了敲門,低聲說道:“龍哥?”
可是兩人等了好半天也沒聽到房間裡面有什麼動靜,不禁懷疑這房間到底有沒有人在。
爆炸頭知道龍哥的脾氣,如果他在房間只要輕聲叫喚一聲,他就能聽到,龍哥的聽力極好,如若房間裡沒反應,那麼就只有兩種情況,一是,龍哥不再房間,二是,龍哥在睡覺。
要是第一種情況的話,他們是慶幸的,但要是第二種情況,那就慘了,龍哥睡覺的時候最討厭人家吵他了,那是要絕對的安靜,只要有一點雜音他就會被吵醒,而吵醒的結果就是逼發龍哥那暴戾的脾氣,抓到什麼就把這股火往那人身上灑,直到他的火氣泄了他才能恢復平常的樣子。
而顯然他們今天的運氣背到了極點,正當爆炸頭轉身想要跟孔言說,龍哥不在的時候,沒想到孔言會突然上去在他毫不猝防的情況下伸手在門上大力的拍着。
“龍哥,你在不在?”
爆炸頭倒抽一口氣,他他他不要命了?他都不敢這麼放肆,想到待會會有什麼後果,爆炸頭趕忙上前拽過他的手爆喝道。
“你不要命了?”敲什麼敲,要是龍哥真在裡面睡覺,看他是怎麼死的。
孔言轉頭瞪了他一眼,再度舉手想要敲門。
門嘩啦一聲開了,一隻粗壯的手臂猛地拽過孔言,將人往房間一拉,彭的一聲,門再度彭的一聲關緊……
爆炸頭傻傻的盯着眼前緊閉的房門,心一顛,好半晌後暗腹,希望你還能完整的走出這個房間。
劉龍半眯着眼,雙手爬頭,瞧着這張陌生的臉,皺眉。
“你是誰?”他知不知道他最恨的就是他在睡覺的時候被吵醒,每逢這時候他的脾氣就會很暴躁,很暴戾,幾乎是六親不認的。因爲年輕氣盛時期在他睡覺的時候曾今遇到敵手的來襲,那次他差點就被黑白無常給套走了。
雖然事後他僥倖的撿回了一條爛命,但,至此,他也就烙下了病根,睡覺及其不安,很難安心入眠。所以,只要他一熟睡,其他弟兄就會自發的退避三舍。
而他一個乳臭未乾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居然敢拍他的大門,命硬了?
孔言剛想說報上自己的名字,劉龍就雙目聚火,吼道:“不管你是誰,你可知道,你已經犯了大忌?”
大忌?孔言冷笑,“第一,我叫孔言,第二,你所謂的大忌我能請問是什麼大忌嗎?”他管他是什麼大忌,他既然來到了這裡,就不會怕了他去。
劉龍寒着光,“我不管你叫什麼言,總之,你打擾到我睡覺了,就是大事。”
睡覺?他所謂的大忌就是打擾到他睡覺了?孔言將全力鉗制他手臂的那隻手給拍下,“我來這找你是要來跟你‘商量’事情來的,可不是爲了打擾你睡覺來的。”如果不是洛洛的事情,他以爲他會隻身一人出現在人家的總部?他又不是活膩了。
跟一羣小混混較真,他還沒那空閒時間。
劉龍訝異的撇了眼自己的那隻手,他居然能脫離自己的手掌?“你?”要知道,他劉龍在這代混得也算是有名的了,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掙脫掉他的掌力的,那是屈手可指。
是的,輕而易舉?他剛剛明明就是那麼隨手一揮,就那麼一揮…
不得不說,這刻他已經不在用初時的目光來看待眼前這個人嗎,不得不重新換個眼光來審視,他真的只是一名學生?還是——初中生?
孔言只大膽的迎上劉龍這審視的目光,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糾纏,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及重的火藥味。
好一會後,劉龍能坐上虎頭幫老大的座椅,也並不是只靠武力的人,狀式不經意的隨手拉過後方的一座椅,把玩起桌子上的茶杯,聲音毫無跌宕起伏的問道。
“你說你叫孔言是吧?”
“是的。”
“那麼你來找我是?”
孔言半垂眼,遮掩住眼底的一片精光,“爲了蘇洛。”
“蘇洛?”劉龍的手一頓,疑惑的看着眼前這小男生。他是誰?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好像並不認識蘇洛這個人。
“是的。”
“我不認識。”
“我知道。”孔言停頓了會,“前兩天你的手下將他打傷了。”
劉龍挑眉,像他們這種在社會上混的,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人對環境有很明顯的警惕意識,何況他還是那種在死亡線上存亡的人,雖然惱火被人打擾了睡覺,但是,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暴戾無常,只因爲在孔言他們到來的時候,他早就醒了,只是躺在那反思。
而就在自己拽着他進來的時候,睡意早已全無。
不過聽他說到蘇洛,不免驚訝。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但是他比較驚訝的是,是什麼人值得眼前這個小男生隻身一人來到這龍蛇混雜的地方。
他將這人從頭看到腳,也看不出一絲叛逆,隱隱的還能感覺到一股正氣,只能說他是個好學生。
可爲什麼他……
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似笑非笑道,“他是你的誰?”受傷嗎?這種事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了。
“他是我兄弟。”拜把子兄弟,孔言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沒有一點遲疑,他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問。
“兄弟?”
“是…”啊,孔言轉頭撞進劉龍那故作深沉若有所思的雙眸中,一頓,他這是什麼眼神?
“他現在是殘了還是死了?”
“你才殘了。”孔言不爽的回吼,洛洛好好的,他居然詛咒洛洛,真該死。
“居然他還好好的,你現在來找我做什麼?”就算是他真的殘了死了,來找他也沒半點用的。他還能陪他一個‘蘇洛’不成。
“我…”孔言答得太快,儘管他很聰明,但他畢竟還是個學生,怎麼鬥得過在江湖上混了十幾二十年的劉龍。想到這懊惱的瞪着坐在他面前的某人,冷哼,“來找你當然是爲了解決你們傷人的事情的。”
“我們傷人?你親眼所見?”
“不是,但是…”
“既然不是,那麼你此刻站在這裡是爲了什麼?”
孔言一慌,不知該如何回答,無意間普捉到劉龍眼底的輕視和笑意,心一沉。
差點就自亂陣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