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傾城,殘暴女丞相
千鈞一髮之際,卻聽得一聲疾呼:“主子!”一條黑影從窗臺竄了進來,“大事不好!”
子幽本已做好與幽冥王生死一戰的準備,不料這節骨眼上,幽冥王卻生生收回攻勢,冷厲地盯着來人:“何事?”
男子疾步上前,擋住了子幽的視線,未見有聲,也不知說了什麼,幽冥王登時勃然大怒一掌將那人掃了開去,旋即頭也不回地從窗口躍出,瞬間消失了蹤影。
子幽若有所思看着幽冥王消失的方向,那被打傷的男子爬起來正欲離開,卻被他一把擒在手中,詭異的雙瞳幽幽注視着他:“剛纔與幽冥王說了什麼?”
男子默然片刻,驀然眼睛一翻,頓時七竅流血,瞬間絕了氣息。子幽神色一冷,隨手將他丟在地上。
雲意恰好回到,看見殿中一片狼藉,先的怔了下,旋即疾步走過來:“子幽,發生了何事?”將他仔細端詳了番,發現他並無受傷的痕跡,這才鬆了口氣。
臨淵注意到地上的屍體,道:“是義父的人。”
“幽冥王來過。他想殺我。”
聞言,雲意眉心微蹙:“莫非他已經知道是你跟蹤他入了密室?”
子幽搖頭:“沒有。”卻並沒有多言詳細,伸腳踢了踢地上的屍體,“此人來後對幽冥王說了什麼,他便急急忙忙走了。或許,我們可以派人探聽一下。”
臨淵當即道:“我這就去安排。”
雲意頷首,看着子幽,不禁“咦”了聲,似有些不敢置信:“子幽,你沒事了?”
子幽點頭,她忽然伸手過來扯開他的衣領,只見胸口上的火焰印記已經消失不見,再給他把了下脈,一切正常。
“子幽——你是怎麼做到的?”烈焰焚心,她本來還在苦思接觸之法,不想兜了一圈回來,子幽竟然自己解了那掌毒,實在是匪夷所思。
子幽想了下,“或許是因爲我的體質比較特殊。”
“解了就好。”雲意很高興,在他胸口上掐了把,“唔”子幽悶哼了聲,驀然握住她的手,緊緊貼在心口,幽深的眸靜靜凝視。
呃?掌下微涼的光華如緞的肌膚,傳遞着他心跳的頻率,雲意心頭不禁浮起一絲異樣,子幽的眼中從來都是一派淡漠,然此刻,卻彷彿有一種熱度,如火燒灼。
“爺、我想——”
雲意一聽這話,神經不由自主的繃緊,手上掙了掙,沒能掙脫,但見子幽漸漸貼近臉來,一本正經的表情卻說出纏綿的話語:“吻你……”
吻?雲意瞠目結舌,他的脣已經貼了上來。他的脣是滾燙的、舌卻軟而微涼……腦海裡千萬思緒,頓化作一團漿糊。
雲意僵如木石,內心的震撼無以復加。
還沒完全迴轉神智,他已經離開。淺嘗輒止的吻,卻在她的心底掀起了萬丈波瀾。
她怔怔注視他,只見子幽神色間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回味、似迷惘……淡漠的眉宇間卻盈滿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激動與欣喜。這種種情緒交織,讓整個人變得鮮活起來。
“白子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麼?”雲意總算找回了理智,一把揪住他的衣衫,有點惡狠狠的質問。
子幽微偏着頭,眼底的迷茫之色緩緩褪去,如夢初醒般,有些失神的盯着她瞧,一字一句說道:“我只和爺生孩子。”
纔剛緩過神來的雲意頓時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咳嗽不止:“咳咳……”一手指着他,漲紅了臉,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白子幽,你究竟受了什麼刺激,轉而來刺激爺……你不知道,爺覬覦你很久了麼?
雖然這種“覬覦”早就被她埋進了角落,可每每總被他意外的挖出來,好一番輾轉。
“爺。”子幽伸手輕撫她的背部,“我說的是心裡話。幽冥王說以後我只能娶不愛的女子,生兒育女,給你爲奴爲婢。可是,我只想和爺。”
雲意止住了咳嗽,直起腰:“幽冥王?他還說了什麼?”
“他說、可以幫我解除禁咒。”
“哈!”雲意笑了下,幽冥王果然處心積慮。專屬皇家的暗衛,身上有世代傳承的禁咒。而要擺脫這樣的命運,除非、皇族血脈盡絕。不然,她死了,一旦還有別的皇族血脈可以繼承皇位,子幽又必須成爲那人的奴僕。所以,她不能死。白子幽,生死,都只能是她的人!
無關乎情愛,這是她的自私與霸道。
幽冥王這是想挑撥子幽殺了她麼?果然好深的算計。不過,想起禁咒,雲意不禁又想起一事來……白家歷代似乎有祖訓,不得愛上主子,否則——
忙地攤開他的雙掌,只見左手手掌心赫然多了個詭異的印記。那是一個血色的骷髏,若隱若現,有點駭人。
心陡然一沉,雲意震驚地盯着他:“子幽,你——”若不愛,何以會遭到禁咒反噬?
子幽、愛自己?!心緒如奔涌的洪水,頃刻將她淹沒。雲意驚怔在那裡,半天無言。
一直覺得子幽的感情,更像是一種親情,哪怕近日從他的舉止中嗅到一點苗頭,也以爲那不過是因爲他失憶的緣故……可是眼前事實卻大出意料……怎麼,是愛呢?
子幽一點點蜷起手心,語氣平靜道:“爺一直說我失憶……我的真的忘記了,忘了主子的命令,忘了主母的囑託……怎麼辦呢?”
輕聲呢喃,如冰冷的水滴落心中,雲意不禁一顫,混亂的思維總算回覆了幾分正常。眼下不是糾結有情無情的時候,而是該如何保住子幽的性命。
禁咒反噬,性命堪憂。
然,當初父皇與母后並沒有對她提過關乎禁咒反噬的事,也許是出於對子幽的信任,也許是認爲但凡違背訓誡的暗衛已沒有活命的必要。
只是,白子幽,你怎麼就這麼讓人措手不及呢?
……
“爹爹,爹爹!”稚嫩的童音灑了一路,昆吾趴在流風的背上,悠閒地晃動兩條短腿,粉嫩的小臉輕輕蹭着他的背部,嘴角卻掛着一絲詭異的微笑。
“嘭”門合上,流風二話不說將他扯下來,昆吾一手扯住他的衣角,仰起頭,稚嫩的臉上的不符合年齡的深沉:“那女人不過是皮相長得好,有什麼值得你念念不忘。不如從了本座,無論是要什麼美人,本座都會給你弄來!”
流風悠然坐到椅子上,隨手揭下黃金面具,宛如冰雪般的容顏頓時讓昆吾止住了話頭,只癡癡盯着他看,好一會,才嘖嘖嘆道:“人都道蜀山畫樓的美天上有地下無,然而,本座卻不喜。之前玲瓏夫人一直誇讚與你,本座只當她誇大其詞……”
昆吾挨着他坐下,葡萄般的美眸專注盯着他:“原風息,本座救了你,又給與你至高的權力。日後,待本座一統天下,你就是本座之下第一人,可比你是龍延那樣的窮鄉僻壤當個小皇帝強多了!至於你喜歡的那小丫頭,若果然不能放下,本座不殺她就是……只要你乖乖聽話!”
風息靜靜聽着,玉白的手指輕輕拂過黃金面具上的刻紋,末了,轉眸一笑,輕描淡寫道:“承蒙門主厚愛,然——風息對幼嗤不感興趣。”
聞言,昆吾身上戾氣橫生:“你想死麼!”
“不想。”殺機近在咫尺,迫的人幾乎無法呼吸,風息卻一派自若,談笑風生:“風息並無嘲笑之意。門主何必動怒?何況,即便門主不是此等身形,風息也還是更喜歡女子……”
望着他美不可言的側臉,昆吾頓時氣消了一半,不悅地哼了哼,旋即道:“你一日不從,本座一日不給你解藥。你的女人也隨時有喪命的危險。你仔細考慮。”
說完,拍案而起,隨手彈給他一粒藥丸:“這是今天的解藥。”
“多謝門主。”風息不爲所動,雲淡風輕。讓昆吾好一陣氣結,“哼,不識好歹。”
“門主?”門外有人小心翼翼地試探了聲,昆吾沒好氣道:“沒吃飯麼?聲音這麼小,學蚊子叫呢?!”
門外的人驀然提高了聲音:“屬下有事稟告。”
昆吾揹着手走到門邊,嘭地一聲甩開門:“說吧,什麼事?”
“屬下等任務失敗了。”
“什麼?”昆吾的臉陰沉得可怕,眼底閃動嗜血的光芒。
那人出了一身冷汗:“屬下等已經將人從幽冥王府邸劫出來,不想半途卻被蜀山之人截下。屬下等不是敵手……”
蜀山?昆吾眯起眼,嘴角扯開一絲冷笑,“那羣自命清高的傢伙活的不耐煩了!”
見那人還杵在那裡,不禁怒從心生:“還不快滾!沒用的傢伙!”
“是,屬下告退。”
“回來!”昆吾陰測測地笑了下,道:“設法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幽冥王。以幽冥王對那女子的重視,只怕還不掀了蜀山!”
而他音殺門,只需坐觀虎鬥。
幽冥王府。
白靜然的失蹤,讓幽冥王勃然大怒。他瘋了般,連殺了百餘護衛,屍體隨處可見,血流遍地,府中處處飄着一股血腥味。
“啪嗒”又一具屍體被丟了出去,幽冥王赤紅着眼,一拳打在牆上:“靜然,你是逃不掉的!”
“咔咔咔~”雪白的牆面驀然出現道道裂痕,幽冥王仿若未覺。半晌後,他才收斂了怒氣,轉身吩咐道:“來人,欽點兩萬軍,將皇城圍起來!”
只要原雲意還在手裡,不信靜然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