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紀書黎總覺得小白今天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兒,他皺着眉頭問:“小白,剛剛你到底是怎麼了?哭得那麼傷心!”
小白眸光不停閃躲,一時間不敢正視紀書黎的眸子。她垂下頭,說:“書黎,對不起,是我錯了。今天我看到綰綰那麼傷心,可是我還總是給你添堵,讓你都不敢來探望綰綰,是我太小氣,不懂事……你就不要生我的氣了……”
紀書黎看着小白,心頭一軟,連忙將她摟到懷裡:“哪有,是我沒有做好,太不估計你的感受,讓你不開心了,我對不起啊小白!”
小白也不想成爲心機婊,但是更不想失去陶綰他們這一幫朋友,還有自己最最心愛的人。
所以,她只好將這個秘密深埋在心底,同時,用自己的餘生卻贖罪,對陶綰好。
***
第二天,陶綰睜開眼睛,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臉上。
一扭頭,正好看見端着早餐進來的王慨喻,陽光灑在他臉上,勾勒出陰暗兩面的輪廓,別提有多英俊了。
陶綰笑起來,說:“早!”
“今天醒的這麼早?終於不做小懶豬了,快,吃早飯,我買了你喜歡吃的皮蛋瘦肉粥。”說着,王慨喻把病牀上的桌子推上來,然後把豐盛的早餐放好,自己做到陶綰旁邊。
“還有一些小點心,也不知道你現在胃口好不好,湊合着吃吧。”王慨喻給陶綰盛了一小碗粥。
“胃口當然好,你知不知道,最近大吵大鬧,心腸欺負,又是哭又是跳樓的,我都餓瘦了,現在是什麼都不管,只管快快樂樂的和你走下去把!”陶綰眼睛眯成一條縫,然後彎成月牙兒的形狀,別提有多可愛了。
“你說好就好,吃飯!”
王慨喻自己拿了一個糯米肉糕,狠狠地咬上一口,看着陶綰一直笑。
他們,應該會這樣一直走下去的吧?
陶綰喝了一口粥,張嘴時不小心扯到臉上的傷口。因爲一直在換血,所以老醫生稍微將傷口開得打了一寫,這樣才能看看,到時候植皮能不能癒合。
“慨喻,如果這一次不能成功,我也許一輩子都要盯着這張臉活下去,你真的不會討厭我,厭倦我嗎?”陶綰擔心的問。
這種問題,是所有女孩子都喜歡問的,無聊,但是又覺得緋聞不可的問題。
陶綰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子,變得沒有自信,變得懦弱。
王慨喻放下手裡的搞點,一本正經的看着陶綰,點點頭說:“不會,綰綰,我不會厭倦你。”
“你怎麼肯定?”陶綰再次反問。
其實,沒有人能保證這些問題,就連法律都不會保證感情,所以,理智告訴陶綰,海誓山盟都不可信。
但是,她還是想要聽。
就像大部分人都知道,熱戀的時候甜言蜜語都是很不可靠的,但是,還是想聽。
也學,聽一聽就過去了,沒有誰會真的當着。
不僅說的那個人不當真,也許,聽的那個人也不當真。
王慨喻和陶綰生生對望,王慨喻忍不住朝着陶綰湊過去。
陶綰還是有些在乎自己的臉,連忙低下頭喝粥,然後掩飾尷尬的說:“今天的粥真好喝!”
王慨喻沒有戳穿她,而是繼續道:“你如果喜歡喝,我就天天給你買。”
“別別別,天天喝還不就厭倦了,以後讓我和我都不想喝了!”說着,陶綰就笑起來,笑着笑着,臉上的笑容有像雲霧一樣,被風吹散。
你看,喝粥,喝着喝着都會覺得厭倦,更何況是人呢。
時間久了,總是會膩的吧?
但是也沒有關係,現在能夠好好在一起就好。
最後的時光,最好的時光,第四的纏綿。
***
第二天,紀書黎到公司,看見自己的心腹,連忙招招手讓他過來。
“boss。”心腹畢恭畢敬的站着。
紀書黎又勾勾手指:“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怎麼樣了?”
心腹跟變戲法似的,從後背裡狠狠一抽,抽出一道資料,說:“boss,你吩咐的事情,我怎麼有感怠慢呢?”
“你看你看,都焐熱了!”心腹彎着腰,堆滿笑容,把資料送到紀書黎的桌子上。
紀書黎看着書,臉頰忍不住抽搐幾下:“我說那什麼,大哥,你這是……啥時候準備的……怎麼從那種地方拿出來?”
心腹討好似的,實際上是欠揍:“這不是機密文件嘛,我怕被別人看去了,放哪裡都覺得不安全,所以把她藏在我後腰裡,貼着秋衣呢!昨天晚上睡覺都沒有拿出來,你說我是不是很認真啊!”
紀書黎嘴角又抽搐幾下,指着門口說:“請抱成團,圓潤離開,謝謝!”
心腹拉上嘴,灰溜溜的出去,還不忘把媽門關上。
紀書黎開着上面的正劇,每一個都能讓陶然判刑十年以上,如果真的送到警察局,估計進去的時候還是光鮮亮麗的女明星,大小姐,出來的時候就是頭髮已經斑白的中年婦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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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書黎打了個電話給快遞,將所有東西封起來。
半小時後,快遞就上門攬收,紀書黎說:“你單獨幫我跑一趟吧,多給你五百塊錢,應該也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送到金牌集團去。”
快遞小哥笑得合不攏嘴,忙不迭的把包裹接過來,說:“好嘞好嘞,一定安全送到!”
紀書黎看着小哥離開,上面裝了追蹤器,看着快件一步一從自己的公司到金牌集團。
陶然正在辦公室裡享受冬日裡難得的陽光,她仰起頭,微微閉上眼睛,一副安然自得的樣子。
就在這時,秘書敲了敲門:“陶總,有人送快遞上來,說要親自交給你,是重要文件。”
陶然此時正字啊享受自己的勝利,想象着什麼時候才能把陶綰弄得生不如死。
她冷冷的嘲諷:“雖然現在命是救下來了,但是一定恨不得就那麼摔死吧?”
“想想也是,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那麼一張臉,配得上王慨喻嗎?”陶然嘴角的嘲諷更加強烈,她勾勾嘴角,“什麼事兒?”
“一份重要文件!”秘書又說了一遍。
陶然將腳夾在書桌上,她一揚下巴,示意一下:“房子啊桌上吧!”
秘書走進來,將文件放在桌上,然後走出去。
陶然並沒有馬上去看,而是繼續沐浴陽光。
大概有過去十分鐘,陶然纔拿起快遞,連忙拆開。
她一看,臉色立馬變成灰白色。
前所未有的恐懼從她心底涌上來。
前段時間,陶然已經近乎癲狂的想要傷害陶綰,所以根本就沒有估計那麼多,也沒有想過什麼周密,什麼萬全的計劃,完全不留痕跡的計劃之類的……
根本就沒有想過。
那時候,她是已經做好玉石俱焚的準備。
但是現在,她已經嚐到了甜頭,嚐到了勝利的喜悅,並不像這麼輕易的選擇狗帶。
所以,當陶然看到那些能夠指證自己的證據時,她的心跳慢了一拍。
“刺啦”一聲,一張白紙從文件袋裡面掉出來。
陶
然連忙彎下腰去撿起來,她看見上面有着剛勁有力的幾個大字:“好自爲之。”
陶然眉頭一皺,仔細揣摩這幾個字的意思是什麼。
好自爲之?
好自爲之。
好自爲之……
陶然喃喃自語:“意思是,並不準備追究我的責任,只是警告我,讓我不要輕舉妄動?”
陶然冷冷的嘲笑一番:“現在這樣,我能怎麼動?陶綰,現在給你的教訓已經差不多了,讓你好好活着受罪,豈不是比死了更強?”
陶然也是識時務者爲俊傑的主兒,並不準備糾纏不休。
心中的一口惡氣已出,其他的事情順其自然吧。
古代有云,窮寇莫追啊!
***
陶綰和王慨喻吃完早飯,看外面陽光正好,王慨喻問:“綰綰,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陶綰點點頭:“要去,我感覺我已經好久都沒有見過陽光了!”
她一直用毛巾把自己的臉包起來,怎麼可能見到的陽光。
他們出去時,周圍有好多記者守在那裡,還有很多王慨喻的影迷守護在那裡。
看見兩個人出來,都不約而同的圍上去。
八卦記者還是和從前一樣,一窩蜂的將兩人圍在中間。陶綰有些發憷。
她笑眯眯的說:“感謝各位記者朋友對我和慨喻這麼關係,感謝你們這麼久的辛勞,現在有什麼問題,就請問吧,我一定儘量回答。”
以爲出來有冷風,陶綰爲了圍巾。
但是,並沒有像從前一樣將自己包起來,所以依稀能夠看見臉上的傷疤。
“陶小姐,請問上段時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像一下子發生了很多事情!”
王慨喻有些緊張的看着陶綰,就怕指着不小心觸到她眉頭。
陶綰卻依舊是笑盈盈的,心平氣和的宛若過盡千帆的姿態:“如你們所見,我不小心毀容了。一個女孩子,在生活中毀容所遭受的打擊可想而知,所以我性格變得很偏執,甚至有些癲狂。在那個時候傷害了慨喻。”
“但是,就算那樣,慨喻依舊守在我身邊,所以,我並不後悔經歷那一場煉獄,只要我和慨喻在一起就好。之後,我會更加珍惜心愛的人!”
陶綰侃侃而談,落落大方,甚至沒有因爲她的容貌,讓別人厭惡。陶綰臉上的自信的平靜的笑容,甚至讓人覺得溫柔可人。
“陶小姐,請問你對於未來會不會感到恐慌呢?”
不知是誰,非提了這麼一個問題。
陶綰依舊笑着回答:“對於未來,實在是說不準,我們最好還是活在當下,能做到什麼程度就做到什麼程度,不要太多的去幻想未來的事情,這樣只會自尋煩惱。”
又有記者問了一個一針見血的問題:“陶小姐,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你的臉應該能治好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治不好該怎麼辦?”
陶綰繼續笑:“其實,能不能治得好,我不知道。這個問題其實和上一個問題很相似,現在想這些都是杞人憂天。語氣想那麼多,不如想象現在應該怎麼開心快樂,有意義的活着!”
……
之後,陶綰都認認真真的回答記者的問題,侃侃而談,客觀而公正。
之後的報道,他們對陶綰的憑藉也很高,打心眼裡的誇讚他。
遇到這種事情,能夠很快就緩過來的其實並不多,所以陶綰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好的了。
陶然看到報道,將拳頭捏的死死地,但是礙於未知的陌生人個自己送來證據,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