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雲志在飯店裡訂好餐,看着阿爾曼斯過去,親自給他開門,開心的將他迎到座位上,笑眯眯的說:“阿爾曼斯,來,請坐請坐!”
阿爾曼斯是職場上的老江湖,自然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是許多事情,面子工作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也就笑眯眯的回:“盧先生,客氣了客氣了,你也坐!”說着,伸出手彎下腰,請盧雲志入席。
兩人虛僞的打着哈哈,一隻不痛不癢的說了十來分鐘,盧雲志才試探性的問:“阿爾曼斯先生,不知道你們這次來,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盧雲志還是在打擦邊球,最近自己十分不走運,他老婆覺得丟了面子,在和他爲難,此時如果向老婆求助,無疑就是自尋死路。所以,還是不得不小心做事。
“我們這次來,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有人舉報,你從前挪用公款,我自然是總部派遣過來,調查清楚的!”阿爾曼斯沒有說幾句盧雲志想聽的話。
和沈南葵相處十多年,誰知道對方手裡到底有多少證據,盧雲志心裡沒有底。
但是看着阿爾曼斯這種態度,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心虛,也就不再繞彎子,說:“先生,你要怎麼樣才能幫我?”
對於爽快的人,阿爾曼斯還稍微有一些感興趣。但是這個問題,他並不想現在回答。
不過,盧雲志都這麼直接了,他也不能打太極,就直接說:“我對幫不幫你,其實一點都不感興趣。”
“阿爾曼斯先生,一切都好商量,我們公事這麼多年,你看一下往日的情誼吧!”盧雲志在中國橫行慣了,還沒有這麼低聲下氣求過誰,現在這麼說,已經覺得自己更屈辱了。
阿爾曼斯用食指在光滑整潔的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不停地敲擊桌面,似笑非笑的望着盧雲志,沒有絲毫反應。
盧雲志緊張的看着他,但是沒有得到絲毫訊息,甚至沒有得到他要提價或者尋求利益的神情。
阿爾曼斯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有沒有未接電話。
雖然,他早就將手機設置爲震動,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看一下。
看,陶綰有沒有聯繫過他。
可是,讓他失望了,陶綰沒有聯繫他。
當然,也讓他沒有失望,嘴角的笑容很好的證明了這一切。在他心中,中國的女孩子就是要矜持纔對。
怎麼能因爲利益,出賣自己呢?
如果陶綰真的這麼委曲求全,他也應該皺着眉頭,遠遠地丟開,就像是從前他來的時候,那麼多人想要用這種方式討好他一樣,毫不猶豫的甩到一邊。
盧雲志一動不動的觀察阿爾曼斯的神情,他有些看不懂。
他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麼。
很明顯,這個笑容和他無關。
但是盧雲志,沒有那麼多心思去琢磨這些東西,只是想知道,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得到他肯定的答案。
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兒,阿爾曼斯才說:“怎麼還不上菜?是今天的廚師偷懶了嗎?我還想嚐嚐合不合我胃口呢。”
盧雲志尷尬的笑了笑,打了個響指,穿着傳統服飾的女人就婀娜多姿的走進來,見八仙桌擺滿。
阿爾曼斯看了看,點點頭說:“嗯,看起來還不錯。”
盧雲志只能小心翼翼的賠笑臉,望着
阿爾曼斯,問:“怎麼樣,還和口味嗎?”
“嗯,不錯!”阿爾曼斯點點頭,上一次陶綰和他講過筷子的來歷,爲什麼使用筷子。
雖然從前也有人和他講過,但是陶綰第二次講,他卻不覺得枯燥乏味,還是認真的聽過。
盧雲志又想舊事重提,但是看阿爾曼斯吃得那麼開心,一臉輕鬆,一定不想聽他說這些話,忍了忍,還是鬱悶的吃起飯來。
他年紀也不小了,因爲平時吃吃喝喝玩玩,不顯老,只是有些發福,臃腫的可以,整個肥頭大耳的豬頭。
阿爾曼斯在打賭,看看陶綰什麼時候給自己打電話,如果在今天十二點之前給自己打電話,或許還能幫她,把盧雲志給搬到了。
如果不打電話,那可怎麼處理這個小可憐兒呢?
阿爾曼斯真的覺得頭疼,怎麼處理小可憐兒,才能讓他既畏懼自己,又尊重自己呢?
如果看到她露出害怕恐懼的表情,不知道會不會很好玩。
阿爾曼斯自己YY的熱火朝天,着實把盧雲志急壞了,卻只能一口氣憋着,豬頭臉變成了豬肝色,別提有多難看。
此時,在沈南葵家裡的幾個人,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一個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陶綰的心情倒是出乎意料的有點好,可能是吃了剩菜剩飯,胃舒服了,心情自然就好了不少。
紀書黎問:“我知道,我們是不可能讓綰綰和阿爾曼斯怎麼怎麼樣的,況且,綰綰已經把這事說出來,心裡估計也已經有了決定。”
如果陶綰不出說來,大可以偷偷摸摸的去找阿爾曼斯,和他做交易,還可以一隻瞞着王慨喻。
就算之後真的被拆破了,王慨喻也不一定會真的就因爲這件事不要她了。
不過她說出來,多半就是不想去,想讓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
“現在,我們也沒有辦法解決,所以,以不變應萬變吧,等調查結果出來,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王慨喻說。
只有這個辦法了,敵不動,我不動,看誰能夠耗着。
如果阿爾曼斯真的因爲陶綰不願意屈從,或者被盧雲志收買了,也沒有必要合作。
這種會出賣利益的人,就是牆上的冬瓜,指不定什麼時候滾到哪裡去呢。
陶綰想了想,點點頭:“這樣也好,一時間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忽然一下子,她笑起來,歪着頭說:“我們幾個如果這一次賭贏了,真的可以去買彩票,指不定一人中個五百萬!”
“爲什麼?”沈南葵反問。
“這還不簡單,讓然是我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傾注在一個人是否正直上。”紀書黎笑着說。
對於人性,這是多麼變化莫測東西,多少人估計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都沒有把握在金山銀山,美色面前把持住。
他們哪裡來的膽量,居然在賭阿爾曼斯的人品。
還是一個關係談不上好的陌生人。
還是上司。
還拒絕了別人潛規則的要求。
時間就這麼過去了,陶綰第二天還是去金牌集團上班。
阿爾曼斯沒有在公司,但是她聽見同事們都在謠傳:“盧雲志到底有沒有犯事兒啊?”
“誰知道,只要不是我犯事兒就好!”
“聽
說昨天阿爾曼斯和盧雲志吃飯了!”
“是嗎?你從哪裡聽說啊?”
“對呀,這種事情當然要偷偷摸摸的,哪裡誰隨便能聽說的來的啊?”
“我騙你幹嘛?他們去了一箇中國傳統酒莊,我朋友是那邊的領班,特意給我說的看見我領導了,還說有一個外國男人,不是阿爾曼斯,還能是誰?”
“說的也有道理,這種事情誰知道呢!”
忽然,一個人招了招手,神秘兮兮的問:“你說,這一次陶綰和盧雲志鬥,誰會贏啊?”
“誰知道啊!”
“我覺得是盧雲志贏,畢竟他在金牌工作了這麼多年,不看僧面看佛面,總不能真的把他怎麼樣了,對不對?”
“我看不見的,聽說當時阿爾曼斯親自去接陶綰的,誰知道他們倆之間有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人總是喜歡用最大的惡意去揣度別人。
“說的也是,上一次阿爾曼斯過來,就見他對陶綰有意思,好像還很殷勤的樣子!”
“就是,現在啊男人眼睛都瞎掉了嗎?怎麼會看上這種女孩子啊!以前雲姐去的時候,那身材,那臉蛋,多好看啊,聽說撲上去的時候被阿爾曼斯推到了,那可糗大了,被我們背地裡笑了好久呢!”
“說的也是。不過,陶綰不是和那個王慨喻公開戀情了嗎?現在和阿爾曼斯有一腿,豈不是腳踏兩條船?”
“這有什麼稀奇的,你去翻翻把關新聞,她從前做小三之類的消息,層出不窮,哪裡是我們看到的清純的樣子!”
“就是,現在把陶然都搞到監獄裡去了,可見不是一個沒有手段的女人,肯定還有後手,就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陶綰就走在他們身後,一路聽他們說了這麼多,心裡當然是氣的,但是他不會忍着氣什麼話都不說。
所以,她特意哼哼了兩聲:“前面的,說的很開心啊?”
他們一回身,看見陶綰站在那裡,官大一級就要壓死人,更何況陶綰還是一個大股東。
頓時,一個一個都噤若寒蟬,顫顫巍巍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一個女孩急中生智,說:“那部韓劇可好看了,對不對?太虐了,女主真是惹人心疼!”
“對對對,很好看。”
“咦,陶總,那個女主角的名字真好翻譯過來,和你一樣也!”
“對對,都叫陶綰!”
陶綰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扯謊,真是面部紅心不跳。
但是,如果她準備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們的話,她就不會特意哼哼兩聲,而是悄無聲息的跟着,當做這事兒沒有發生過。
“你們剛剛說了什麼,我聽得一清二楚,既然這麼敢說,就不害怕我聽見?”
“如果害怕我聽見,就不要再這麼明顯的地方議論紛紛。”陶綰站定,挑了挑眉,看着此時已經花容失色的下屬們。
他們以爲,陶綰平時性格隨和,也不和別人相處,只是一個剛剛上任的黃毛丫頭,他們大個哈哈含糊過去,應該也不會不識好歹的爲難他們。
可是,陶綰此時心情不好,多少還是因爲盧雲志的事情,還有阿爾曼斯的態度,這讓她很擔心。
心情不好的話,沒有道理憋在心裡讓自己手氣,說出來,出出氣氣,總是要好受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