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米看了一眼雷震陰鷙的臉色,心裡多少有點懼之,卻不想錯過與唐總的交談。
執念一上來,真麻煩!
雷震毋容置疑地盯着蘇米的眸。
蘇米清了清嗓子道,“唐總不吝賜教,小蘇在此謝過!”
唐總頓了頓,朝她擺擺手,轉而小眼睛一眯縫,對着雷震道,“改天,在下親自拜訪雷總!”
“和我的助理約時間吧!”
他說完,就闊步朝宴會廳門口走去。
她招牌式微微一笑,“告辭了!”
從酒店出來,他的車早已停泊在酒店門口最正中間,蘇米緊跟幾步,才追上他的腳步。走到車前,他徑直走向駕駛座,服務生連忙幫她打開副駕駛車門。
她一怔,坐了進去。
她剛繫好安全帶,就感覺自己的身體猛地竄出去多遠似的,小心臟差點沒給顛簸出來!
喂喂!你剛參加完酒會,就開車,不怕被警察叔叔逮個正着?
“停車!”她不敢想像!
第二天,網絡就會鋪天蓋地轉載,早報老總酒後駕車,被拘七天……她可沒臉陪他幹這麼丟人的事!
“閉嘴!”他無意理會這個行爲幼稚的女人。
哦?好心幫你,不識好人心!
蘇米一氣之下,就要開門!奈何門已經上鎖!
一個急停!
他轉過臉,壓制着內心的洪荒之力,一字一頓地說,“大街上,你就忍!不!了!了麼?”
NND!這麼齷齪的話,他也能如此坦然地說出來?
她無語……
推門,她快速下車。
你開你的車,我邊走邊祝你好運!
OK?
她踩着十釐米細跟鞋,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剛走幾步,忽然邁不開步子了。後面被一副強有力的胳膊鎖住,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在她身上撫觸,撫觸。
她愣住!幾乎快要沉浸在美好的意亂情迷之中。
他即刻鬆開她,冷冷命令道,
“上車!”
真是神經病!她暗自罵了他一句,自己渾身早已經酥得快要化成油了!
蘇米沒辦法不鄙視自己這種自輕自賤的行爲,沮喪地遲疑數秒,裝作若無其事地乖乖走回車裡。
“嗯……”她低頭想說什麼。
他左手扶方向盤,右手託着下顎,目視前方,耳朵等待她的欲言又止。
“喝酒,別開車。”
她說完,就轉過頭看車前的幾排路燈。
沉默數秒。
忽然,他悶哼一下,“你怎麼肯定我喝酒了?”
“嗯?”她轉過來疑惑地看着他。
未等反應過來,他右手一把攬着她的頭,狠狠地靠向自己的臉,他那粉色薄脣已經毫無徵兆地砸在她氣息微醺的包滿紅脣上,她十分不適應地要抽離開,卻被他索取得更爲急切。
他那暴戾的舌頭像急先鋒一般,得令便一路催城拔寨,勇往直前地衝破種種障礙。
她憋得快要窒息,兩隻手抓着他的精剪外套的肩頭,卻於事無補。
他決定給她一點教訓,於是用力,需要吸走她口腔中的空氣。
這是謀殺的一種麼?
她想要咬他舌頭,卻被巧妙化解。最後不得不舉起白旗。
他見她屈服,於是擊鼓收兵。前鋒退回大本營。
他鬆開她,淡淡問說,“我喝酒了麼?”
“哦?”她一愣。
愚死算了!
她的城池剛纔被他攻陷,自己一時矇頭轉向,哪記得他……
咦?好像真的沒有酒味。
她尷尬地無地自容,又被他嘲笑了不是!
該死的!參加酒會爲什麼不喝酒!
如果她現在手裡有一副上好的皮鞭,純牛皮的那種,非抽他幾下不可!
“想做什麼,又喊停車,又裝警察查酒駕,你怎麼不穿套制服!”
下……作!
蘇米氣得山峰此起彼伏。忽然捂住嘴巴,打了噴嚏,不知道誰在罵她。雙肩無遮擋,這深更半夜的……小風嗖嗖的。
他又是一個急剎車,迅速脫下外套,甩給她,“披上!”
她懂事地抓起外套,淡淡的香水味,不濃不淡,剛剛好。她批好,頓覺渾身溫暖許多。
她覺得自己又要打瞌睡,今天絕對不能再睡!
她揉了揉太陽穴,又偷偷掐了一下大腿,媽呀!太疼嘞!
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她有事要問他。關於那個文康父親的小道消息。
直到車停在城南別墅,她終於虛脫似的靠在車座上,蔫蔫地像棵含羞草。
他推門下車,她立刻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歪着腦袋,看向走過來爲她開門的雷震,冷哼道,“我自己的家,我再也回不去了,是麼?”
他略顯不耐煩道,“下車!”
她從副駕駛出來,趁他冷不防,一把搶過他手裡的車鑰匙,飛似的繞過車前,進到駕駛位。他被這個野蠻丫頭的瘋狂舉動一時震驚,還未等回過神來,她早已駕車離開!
什麼樣的車?限量版的豪車!
她那一腳油的工夫,他只恨自己襯衫外面少了一對隱形的翅膀!
蘇米如今對城南別墅的地形基本掌握,大門的位置也一清二楚。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車開了出去。
直到進入市區,她才決定,先回報社再說!一天二十四小時,報社全天都有倒班的記者,和其他部門值班的員工。在這裡暫且睡上一宿,沒有什麼問題。
她將車開到地下停車場,批好雷震的那件外套,就推門下車鎖車,整個過程一起哈成。
就在她剛遙控鎖好車門的時候,忽然覺得背後一陣冷風掃過,她沒等轉身一看究竟,早被一記悶棍砸暈。
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打人的幾個男人,其中之一忙低頭打電話,待電話接通,那人低聲道,“康哥,一切都按你的要求,把人給逮住了”。
“好!”電話那邊的聲音異常的舒暢、詭異。
不知過了多久,蘇米覺得渾身痠痛,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反手被人用麻繩勒住,整個身體蜷縮在一個黑漆漆的庫房角落裡!
綁票?
雷震夠絕的!
她努力要站起來,雙腿卻怎麼也撐不起來。才感覺到,雙腳的腳踝也被綁住了!
這是玩的哪一齣啊!她越想越害怕,小倉庫裡,陰冷,靜寂,黑洞洞。
小心臟都要被嚇碎了,有沒有!
她低頭扭動着手腕,無奈那麻繩太過結實,而且細,好像都要勒進肉裡了似的。
他雷震人呢?要殺要剮,來個痛快的!
她想到這,義憤填膺,剛要喊,才發現嗓子幹得直冒火,咽喉腫痛,感冒前兆!
她大力地咳了幾聲,肩膀嗖嗖的冒涼風。那件外套早不知丟在了哪裡。
門鎖開了,隨着一束光掃射進來,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她面前,那人手裡的電筒照在她慘白的臉上。
她本能地眯了一下眼睛,沒看清來者何人,啞着嗓子問,“你是雷震派來的?”
那人聞聽此言,陰森地哼笑道,“我還想找他呢!你怎麼會從他的車上下來?不過,抓了你,也不虧!”
哦?
蘇米嚇了一跳!
KAO!太驚險刺激了吧?不是雷震的人,竟然是他的仇家!
那人舉着手電靠過來,電筒的光逐漸照出他灰濛濛的臉,蘇米一驚,“你?”
文康那張扭曲的臉映入眼前。
他啪地打開倉庫昏黃的燈,移步緩緩走向她,蹲下獰笑了起來,“原來,你是雷震的女人?”
“你抓錯人了!”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嘖嘖,姐什麼時候承認自己歸那個人所有了?你的判斷太傻太天真!
“不會錯。那麼名貴的車,只會送給自己心愛的女人……”
切!沒準還送給心愛的好基友呢!
“姓文的,就你這智商,還玩綁票?別爲難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