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米對於裴琳的此種結論,雖然不覺得震驚,但還是感到萬分痛苦!就知道那個霸總,能操縱這種率性妄爲的事來!
上次不是在二院就見到過陳猛……和他嗎?
“可是,我其實也幫不了你。”蘇米爲難地看着裴琳。
“我知道,你和雷總的關係,很微妙。”裴琳直白地分析說,“但你總比我能和雷總走得近些。”
這倒是真的。蘇米贊同地點了點頭。
“所以,如果有機會的話,能不能幫忙遞個話?”裴琳皺眉,“他媽媽眼睛都要哭瞎了……”
“你讓我想想啊!”蘇米翻了幾下眼睛,“總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別急啊!這件事,我記在心裡了!”
蘇女俠根本就沒有辦法搞清楚狀況,所以自然不敢對她答應得太肯定。
“還有一件事!”裴琳異常嚴肅地望着蘇米。蘇米一副“你少得寸進尺”的眼神配合一臉拒絕狀看着她。
“拜託啦!”
“又讓我陪你去二院看文康?”
“明天是他的生日。”
“裴琳,你說你早幹什麼去了?!當初甩了他,害得他失魂落魄,得了狂躁症。現在,你又三不五時地揹着老公去看前男友。這種感覺很好玩,很刺激嗎?!”
“好啦!你不要指責我了!”裴琳痛苦地大喊一聲,然後頓了頓,才壓低聲音道,“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我做夢,都有個小孩面目猙獰地對我說,‘你這輩子是不會有孩子的!因爲你是個壞女人!’”
“那是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蘇米同情道。
“我只當現在是在自我救贖吧!”
“其實你還是很自私,說來說去,始終是爲了你自己。”
蘇米尖刻地對裴琳望了一眼。
“就算是我自私!”裴琳點了點頭,“難道我就活該沒有孩子嗎?”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蘇米皺眉看了看精神高度緊張的裴琳,“好吧!如果你覺得,這麼做,能夠減輕你的負疚感,我就陪你去。”
蘇米艱難地逗裴琳笑笑,“其實我們都是自私的人,都是爲了自己。”
兩個需要相互取暖的閨蜜,都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沒心沒肺般。
翌日。
兩個穿着緊身衣的女人,出現在二院的門口!
那天,不知怎麼,他們趕到的時候大門竟然還沒來得及關閉!很顯然,有人剛剛進去。而且,那個人的分量,一定很重要!否則,戒備森嚴的二院,不會輕易打開大門的!
兩個女人趁保衛不注意,敏捷地穿過大門。貼着牆壁,走了進去!
那棟熟悉的小樓,赫然立在眼前。
她們對視了一下,躲在房後,一衆茂密的大樹下,迅速換好了白色大褂、帽子、口罩。
很快,兩個護工模樣的人,步伐一致地向那棟樓裡,鎮定自若地走了進去。
一樓的保衛老大爺正悠閒地聽着相聲,他擡了擡褶皺的眼皮,看着她們走進去,自言自語道,“這麼早就來了?”
說完忙低頭繼續看自己手裡的報紙。
兩個人默不作聲,雙雙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憑着之前的印象,兩個人走到文康所在地病房!
走廊裡陰森、寂靜。
外面的大太陽,似乎永遠也照不進這裡似的。
整幢樓的牆面密密麻麻地爬滿了綠色楓藤,以至於窗戶都推不開了!
蘇米和裴琳來到臉那間熟悉的病房。裴琳伸手握住門把手,輕輕一壓,門被打開了!
兩個女人緊張地對視了數秒。裴琳謹慎地推開房門,慢慢地地走了進去。
蘇米站在門口,左右環顧,幫她望風。
忽然,裴琳“啊!”地低聲喊了一句。
蘇米慌忙朝門縫裡面看了一眼!裴琳被病牀上的文康一把拽住,那個男人面露兇光,行動僵直!
整個人顯得,異常可怖!
他一定是正處在發病期!
蘇米雙手輕輕握拳,想了想對策。
就知道來這裡必定凶多吉少!她悄悄地在兜裡揣了幾塊石頭、一把鋒利的小刀、還有一個錄音筆!
準備在有必要的時候,用以保護她們兩個人!
此刻!她拿捏不住到底要拿哪種武器,但是趕快進去救人才是最首要的!
於是,蘇米慌忙進到病房裡,隨手將門關上!
文康此時用盡了自己的蠻力,將裴琳牢牢地壓在牀上,雙手掐住她的脖子,嘴裡含糊不清地嘶喊着什麼。
蘇米完全聽不清楚!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文康的身後,雙手哆哆嗦嗦地握拳,又張開。往復了兩三次,才戰戰兢兢地握緊拳頭,趁他不備,來到他面前,照着他的臉,狠狠地打了一拳!
那一拳準確地打在了他的眼睛上。
文康“啊!”地一聲,雙手鬆開,捂住自己的眼睛上,眉骨瞬間被打裂!
蘇米覺得自己的手指關節快要被擊碎了!使勁甩了甩手!
裴琳慌忙逃也似的從牀上爬起來,重重地咳了幾聲!文康攤開手掌,看到了血,瞬間暴跳如雷,滿臉的窮兇極惡,望向眼前兩個貌美如花的女子。
裴琳要衝過去拉住他,瞬間被蘇米擋住,“瘋了!他現在處於發病期!我們趕緊撤吧!”
“可是,這是他媽媽親手交給我的護身符,阿姨讓我務必給他戴上,保平安!”
“現在的問題是,咱倆能不能保住平安都成問題了!”
話剛落,文康早已經朝她們兩個人惡撲過來!
蘇米掏出自己兜裡的小石頭,打在他的下身處。他“啊!”地一聲慘叫,瞬間倒地,疼得嗷嗷直叫。
他雙手拼命捂住那被襲擊的要害之處。
裴琳慌忙掏出那個玉墜護身符,蹲在地上,慌忙要給他戴上。
蘇米無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忙走過去,也蹲在地上,一把拉起他的腦袋,狠狠地瞪着他,文康被蘇米的兇狠眼色嚇挫了,乖乖地任兩個人擺佈。
蘇米將他的腦袋輕輕地放在地上,站起身,對着他低聲而嚴厲地說,“聽着!你媽媽很擔心你,所以才託我們來看你,這條護身符項鍊,是你媽媽辛苦求人去廟裡求來的!你好好配合治療,爭取早點出來!”
文康痛苦而害怕地蜷縮在一起,像個十足的受氣包。
裴琳早已淚流滿面。她將他扶起,攙着他回到牀上。文康乖乖地躺了下去,目光呆滯而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