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的景少陽到了平王府大門口,利落的一翻身就從馬背上飄了下來,門口的守衛看起來對他很是熟悉,老遠就迎了上來。
景少陽也不羅嗦,將馬繩甩給一人,一邊走一邊問:“我二哥可在?”
“在,正在和衆位夫人一起用膳,剛剛開始,世子您來的可真巧。”一守衛樂呵呵的打趣着。
景少陽向來沒有架子,和下人也總是玩鬧打趣,所以平王府的下人在他面前也習慣了開他玩笑。
景少陽知道被誤會是來蹭飯吃的了,不過也懶的多解釋,畢竟以前的確是經常來蹭飯的,再說心裡擔心池子秋,現在只想找到景仲柏來找點線索。
熟悉的跟自己家似的景少陽,左轉右轉就到了食膳堂,掀開門簾一看,景仲柏一家子圍在一張超大的長方形桌子前吃着飯。
景仲柏見景少陽來了,連忙吩咐下人多添雙碗筷,微笑着對他說:“怎麼不早說要來,我好吩咐下人多準備幾個菜。”依舊是一個愛護弟弟的好哥哥形象,讓景少陽有些迷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
景少陽食同嚼蠟的吃着飯,景仲柏在這個飯桌前,時而給即將懷孕的妻子夾夾菜,時而溫柔的訓斥下不好好吃飯的孩子,還一邊照顧着景少陽,象以前一樣絮叨着他不要光吃肉,青菜也要吃之類的。。。
景少陽精神恍惚的吃完這頓飯,跟着景仲柏到了他的書房,以前兩兄弟吃完飯後總喜歡在書房一邊品茶一邊下兩盤象棋來着,可是今天,景少陽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而是很正經的看着景仲柏在那擺放棋盤和棋子。
“二哥,小秋今天被人劫持了。”景少陽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景仲柏,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麼反映。
“啪嗒”棋盤旁邊的茶杯被景仲柏一不小心給打翻了去,茶杯裡的水順着桌子慢慢滴落到牀塌上,景仲柏沒有察覺似的瞪大了雙眼,緊盯着景少陽,好一會兒,才剋制住驚訝吐出幾句話:“今天中午不是才一起吃過飯嗎,到底怎麼回事?”
景仲柏扶住棋桌兩側的手微微顫抖着,景少陽實在是看不透了,不知道自己這個二哥是演技好,還是真的不知道而擔心着池子秋。
“下午我和小秋在宮中呆煩了,於是就一起出了皇城去遊玩,我說過小時候在一片林子裡有個廟宇,裡面齋菜很好吃,二哥你也記得吧。”
景仲柏點點頭,示意景少陽繼續說下去。
“於是我就帶小秋去嚐嚐,誰知道路上就碰到了五個黑衣人,將我和小秋兩人分開後,劫了小秋就跑掉了,那五人功夫着實都不錯,手段乾淨利落,感覺是有組織有預謀的來綁架小秋的,但是我很奇怪,到底是什麼人敢對元帥府二少爺下手呢?”景少陽發出疑問的時候,兩眼直直的看着景仲柏。
景仲柏也是一臉疑問的回看着景少陽,輕皺眉頭似在思索。
“其實”景少陽又一開口,等景仲柏的眼神又看向自己,然後才說:“我在一黑衣人身上摸到一令牌,二哥你看看是否見過?”景少陽從懷中掏出一巴掌大的黑色令牌,令牌上只刻了很大一個“暗”字,令牌的材質很是特殊,明明摸着似木製的,輕輕一彈竟然發出金屬的聲響。
景仲柏拿在手裡來回查看着說道:“這是用鐵樹的樹幹做成的,鐵樹的硬度可以跟鐵媲美,但是重量卻比鐵輕多了,很多令牌類物品都是拿此材質製作,但是此木很是希有,所以一般也是大富貴人家才用的起。”隨後盯着令牌正中央那個暗字,接着說道:“這個暗字,據說是江湖中一個叫暗閣的暗殺組織的代稱,但是三十年前整個暗閣在一夜之間從江湖中徹底消失,而後來朝中大臣和一些皇親國戚培養的私兵都改稱暗衛,而每個暗衛都會頒發一個這樣的令牌,這樣看來小秋是被朝中之人劫持的了,這下可不好辦了。”景仲柏把令牌遞還給了景少陽。
“其實不瞞你說,你二哥我府上也是有暗衛的,而你手上的令牌,我府中暗衛也是人手一塊的,但是我府中暗衛沒我的命令是絕對不準外出的。”
突然書房內燭光閃了閃,景少陽和景仲柏都是練武之人,已經察覺門外似有人,可等了半天卻未見人進來。
“進來吧,是自家人,沒什麼不能說的。”景仲柏似乎知道門外之人而吩咐道。
隨着書房門“吱呀”一聲被推來,隨後進來一個全身黑衣,面容黎黑的五短身材漢子,對着景仲柏就是跪禮,悶聲悶氣的開口直接說道:“稟殿下,仇統令和甲六不知爲何爭吵起來,甲六被仇統令一劍刺殺,而仇統令現已經逃出平王府。”
“什麼,怎會出現此事,甲六死了?仇斬跑了?跑向何處?”景仲柏臉色脹紅,眉頭揪的死緊。
“甲六現在在仇統令屋內,確認過已經毫無氣息了,屬下在隔壁是聽見爭吵而過去查看,進去的時候就只看見躺在地上的甲六和奪窗而出黑衣人,從背影看很象仇統令,至於逃往何處,屬下急着來稟報,所以。。。所以不知。。。”那漢子黝黑的臉看不出任何的神情,但是額頭的汗珠卻透漏出了他此時緊張的心情。
“你帶我的命令,讓府中暗衛分四個方向去搜查仇斬的行蹤,快去,一有消息趕快回來稟報。”景仲柏鎮定的吩咐完,等那漢子出了門,才嘆了口去,頹然的坐到凳子上。
景少陽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疑問一大堆,但是也不知道從何問起,只好靜靜的陪坐在一旁。
“仇斬是我府中侍衛統令,此人很是能幹,所以我把暗衛也交於他來管理,但是怎麼會發生如此事件,而甲六是副統令,他們一直稱兄道弟的,一起辦事我也很是放心,怎會出現這種事情呢?”景仲柏似是自言自語,又象是向景少陽傾訴着。
景少陽沒有問暗衛到底是做什麼的,因爲他很清楚,出身在皇家或者爲朝廷辦事的官員,或多或少的都會爲自己的利益前途清除一些路障,而這些暗衛其實就相當於殺手,自己培養的更忠心於自己。
“二哥,這仇斬平日爲人如何?”景少陽聽見景仲柏對此人甚是重用,很是好奇的問道。
“爲人忠誠,處事冷靜,功夫也好,和下屬關係和睦,沒有手下不服他的。”景仲柏回想着他平日的作爲,緩緩道出印象中的仇斬。
突然連續發生的事件,讓兩個人腦中都一陣混亂,書房內靜悄悄的,坐於書桌兩側的景仲柏和景少陽,象兩尊佛像似的動也不動,各自陷入深深的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