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嬌與李雲清被人請到了建材市場不遠處的某個會所包間。
看田小嬌身邊跟着人,戴着墨鏡和口罩的蔣乙黛神情微顯不滿。她瞟了李雲清一眼。
帶着田小嬌和李雲清過來的男人對蔣乙黛恭敬道:“小姐,人已經帶到了。”
蔣乙黛揮了揮手,男人便恭敬地彎了彎腰,隨後退了下去。
“坐!”蔣乙黛對田小嬌說道,很爽朗的聲音,聽上去,真的像剛纔那個男人說的那樣,與她談談關於護膚品合作的事宜。
田小嬌拉了李雲清一下,便坐了下來。
李雲清正準備坐下,蔣乙黛再看一眼李雲清,問道:“這位是?”
李雲清朝着蔣乙黛客氣地微笑着點了點頭,自報家門道:“您好,我叫李雲清!”
“你好!是這樣,今天,我想和田小姐談的,是關於田家位於修陽那片種植基地的事情,所以,不太方便有外人在場,可以請你迴避嗎?”蔣乙黛客氣地說道。
田小嬌爽朗一笑道:“不要緊的,她是我好姐妹,有什麼話,你直說吧。”
李雲清聽到田小嬌那句“她是我好姐妹”,心頭感動。她再看一眼戴着墨鏡的蔣乙黛,點頭道:“好的!”
說完,她對田小嬌道:“小嬌,我先去挑地板磚,放心啦,我會多挑幾款滿意的,最終來參考你的意見。”
田小嬌聽雲清如此說,只好點頭。雲清不想讓她爲難,她心裡明白的。
李雲清又再衝蔣乙黛點了點頭,說道:“希望你們談得愉快!”
說着,便轉身離開了咖啡館。
離開以後,雲清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去挑地板磚,而是在會所外繞了一圈以後,再次走進會所,在前臺處重新開了小嬌所在的隔壁包間。
雲清拉了張椅子,貼着牆,聽着那邊的動靜。她當然不是去竊聽她們的談話內容,而是擔心小嬌有什麼危險。那個女人,戴着墨鏡和口罩。又不做見不得人的事,爲什麼在包間裡都還要戴着墨鏡和口罩?而且,她的身形,和那天欺負陳雪的女人,真的太相似了。
越想,雲清便越覺得不對勁,她一直貼牆坐着。
果然,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小嬌的聲音便咆哮地傳了過來:“不管你給我什麼樣的條件,我都絕對不會背叛我和千尋之間的友誼的。”
“你們爲什麼那麼壞?千尋到底做了什麼礙着你們的事情了?你們三天兩頭的都想着要傷害她?”
“她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她好不容易纔有了現在這樣的幸福。同樣都是女人,你爲什麼要那麼狠?”
“你以後也會生孩子,你在傷害別人孩子的時候,就不會想到自己以後的孩子,如果被別人傷害了,要怎麼辦嗎?”
“……”
小嬌的聲音裡,夾雜着哭聲。
雲清立即從椅子裡騰起身,走出包間。
在她衝到隔壁包間的時候,便看到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地架着小嬌。
那個戴着口罩和墨鏡的女人,已經站起了身體,語氣輕蔑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田小嬌,我剛剛已經跟你說了我的計劃,你以爲,你還有別的選擇嗎?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第一條,你幫我把夏千尋約出來,我給你一個億。第二條路,當然是你的屍體從這裡出去。”
李雲清站在包間門口,她迅速衝進去,操起櫃子上的一個茶壺便朝着田小嬌身側的一個人砸去,她再揮起一條腿,踹向另一個男人的胯下。
她伸手直接奪了田小嬌,拉了她的手便往外衝。
蔣乙黛反應也很快,眼看着李雲清來搶人,她立即阻止,一腿掃過來。
李雲清直接揮起一腿,踹向蔣乙黛的腹部,腿勁之大,堪比男人。
蔣乙黛被踹得猛地後退,之後一屁股坐進一張椅子裡。
她憤然咆哮:“一羣廢物,還不快追?”
兩個男人立即追出包間。
李雲清拉着田小嬌衝出會所。
田小嬌猛地往後看了一眼,急道:“雲清,不好了,他們有好多人。”
雲清顧不上往後看,拉着小嬌的手勁更大了,她說道:“不要管,快跑!”
田小嬌穿着高跟鞋,平常與千尋一樣,不是個好動的,這會兒跑起來非常吃力。
李雲清看田小嬌跑不動,她手上的力度又再大了一些,拉着田小嬌跑。
她一邊鼓勵道:“小嬌,快,拼命跑,跑到公路上,我們就安全了。”
田小嬌一咬牙,也拼盡全力地往前跑去。
後面的人眼看追上了。
李雲清猛地推了田小嬌一把,急道:“你快跑,我拖住他們!”
田小嬌嗚地一聲便哭了起來,是她太沒用了。她哭着搖頭:“不要,我和你一起!”
雲清更急了:“你跑啊,跑了就可以打電話求助,也可以報警,我能打,拖一會兒可以拖住,我也不會有事的!”
雲清一口氣說了好長一串話,說話間,便已經與七八個男人動上手了。
砰砰啪啪的拳頭聲響起。
田小嬌哭着不敢看,她咬牙掏出電話來,她第一時間不是報警,而是撥了千尋的電話,在電話裡哭:“嗚嗚,千尋,我們被人打了,雲清有危險,嗚嗚,千尋,快救雲清!”
“我們在,在哪裡?我不知道,嗚嗚……”田小嬌擡頭看着,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她根本不知道在哪裡啊?淚水模糊了眼,她連會所的名字都看不清了。
她趕緊伸手擦一把眼淚,看清會所名字以後,立即道:“在意度會所。”
李雲清捱了一拳頭,她正好看向田小嬌,急道:“你快跑啊!”
李雲清說着,一腳踢向一個男人的襠部,男人雙手抱住胯下,雲清得以突圍,衝出去,又再拉着田小嬌往前跑。
兩個人,已經靠近公路了。
那七八個男人再追上來,將她們團團圍住。她們沒有辦法穿過車輛橫行的公路了。
她們被人圍住,田小嬌也跑不出去了。
田小嬌不能打,她瞪大眼睛,看到有拳頭朝着雲清落下來,她便抱住雲清,試圖把拳頭扛下來。
可是她發現,自己是真的很沒用啊,只是捱了一拳頭,便眼冒金星,腿都軟了,站都要站不穩了,腳也很痛。
又見一個男人的腳踹向雲清,她大喊一聲:“雲清,小心!”
然後猛撲過去,生生捱了一腳以後,身體便是一軟,直接倒在地上。
這一次,是真的痛得爬不起來了。
李雲清驚呼一聲:“小嬌!”
田小嬌雙手撐着地,擡着頭,看着雲清一個人與數個男人對打,而自己幫不上一點忙,急得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滾。
李雲清眸子裡透出怒火,眼神犀利地掃向幾個男人,咬牙:“這麼多男人欺負女人,你們還要臉嗎?”
“呵呵,欺負?怎麼欺負了?摸你了?還是上你了?”一個男人流裡流氣地說道。
李雲清頓覺心頭更火了。她也不再和他們多廢話,捏緊拳頭便與他們動手。
幾個男人看着這個女人確實還挺能打,一個個都興奮起來。
李雲清的確功夫不錯,但面前的幾個人,都是汪一賢精挑出來的,並且,她雙拳難敵四手,男女在體力上,本來就有着質的區別。
只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她身上便捱了數拳數腳,一身的骨頭都是痛的。她咬着牙,暗暗給自己打氣:一定要堅持住。小嬌已經打過電話了,很快就會有人來幫忙的!
一個男人突然說道:“兄弟們,速戰速決,不要留活口,先把地上那個打死!”
話音才落,便有兩個男人伸腿狠狠地朝着躺地上的田小嬌踹去。
小嬌原本就痛得爬不起來,一直在掙扎,這會兒又被踹到,她痛得發出一聲悶哼,這一次,真的暈過去了。
雲清被幾個男人纏着,完全分不開身。她緊張地朝着小嬌看去,又再捱了拳頭。
有幾個人從這裡經過,卻是冷漠地看了兩眼以後,便事不關己地離開了。甚至,連報警的意識都沒有。這就是冷漠的Z國人。
砰——
又是一拳頭,砸在李雲清的背上,李雲清身體便是一個踉蹌,她咬牙用力站直了身體,沒讓自己倒下去。
她知道,一旦她倒下去,她和小嬌都得死。
現在還是傍晚,路燈亮起來了,天還沒有完全黑,行人就已經如此冷漠。一旦天黑,她們更沒有生機了。
砰——
又是一拳頭,雲清感覺到嘴裡涌出甜腥的味道,她知道,她也扛不了多久了,但她別無選擇。
她現在也不能一個人逃走。她一旦衝出去,小嬌會被他們幾拳幾腳就直接踹死了。
幾個男人又要踹向小嬌,她勇猛了地撲過去,直接一拳狠狠地砸在一個男人的腰間,再抱住一個男人,直接咬住他的手臂,然後再伸手一把撓向一個男人的臉。
這是最不要臉的打法了。爸爸以前教她的時候就說過,這是女人的打法,卻對男人最爲有效。
果然,一個被撓爛臉的男人,破罵着“操,這個瘋女人”,卻不敢再近前來。
另外幾個男人衝上來。
突然,吱地一聲,一輛車子剎在路邊,柯震冷沉着一張臉,從車上走下來。
他看了李雲清一眼,再眼神犀利地掃向那幾個男人。伸手,解開西裝鈕釦,擺開架勢,沉聲道:“我和你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