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科龍迷惑不解。
事實上，很少有仙人知道天體的壽命是有盡頭的。
畢竟從古至今沒有仙人自然老死。
或許有那麼幾個太陽仙人察覺到這一點，但也不以爲意，只覺得漫長地不需要考慮。
確實，像太陽這樣的恆星，壽命都有百億年，行星就更長了，如不被恆星吞噬，幾百億年內核都不會熄滅。
如此漫長的時間，對於生命而言，確實長到幾乎不必考慮它會不會自然熄滅了。
這樣一來，就更沒有哪位仙人總結過恆星週期。
只覺得各個恆星長得不同，是天經地義的，有的白色，有的紅色，有的黃色，不覺得和恆星的年齡有關。
根據科龍的描述，白歌立刻就知道，赤帝所寄託的是一顆紅巨星，甚至是紅超巨星。
那是恆星的老年期，等待着一次巨大的爆炸，將大量的重元素與能量拋射出去，星體核心物質轉化爲一顆白矮星而消亡。
恆星體積越大，壽命越短，不出所料的話，被赤帝寄宿的那顆紅巨星，將在幾十萬年內爆炸死亡。
也就是說，那位仙人原本擁有百億年的壽命，卻費勁千辛萬苦，得罪無數大勢力，九死一生地把自己弄成了不到百萬年的短命仙人。
赤帝並不知道這一點，或者說整個修仙文明都沒人知道這一點。
只以爲一個超厲害的恆星被他搶了。
確實，那個紅巨星體積如此龐大，遠超一般的紅巨星，其質量說不定是太陽的幾十倍，比大多數太陽仙人厲害是很正常的，畢竟氦閃能量高級多了。
但他註定如流星一般提前隕落，恆星的能量釋放規律，註定了越厲害的仙人，壽命越短。
這其實已經違背了修仙的本意。
修仙本該壽命越修越長，但很顯然這個修仙文明沒能走上那種無限進步地道路，轉而進入了偏向自然的彎路。
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哲學得變強了。
果然，白歌將恆星的壽命週期告訴科龍後，科龍無比錯愕。
“什麼？那顆太陽會爆炸？”
白歌說道：“是的，而且他取走的能量越多，越會擾亂恆星的穩定，繼而縮短壽命。”
科龍雖然驚愕，但他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就是道啊，宇宙中就沒有亙古不變之物……原來我們一直不得寸進，是探索的方向根本就是錯誤的，更換寄託對象，僅僅只是用壽命換取力量的偏門手段而已。”科龍略有所悟地說道。
這個文明，不斷地研究如何在成仙之後更進一步，陷入瓶頸很久。
開拓了宇宙之後，自然會有一些人想一些別的辦法，比如發現太陽仙人比行星仙人強很多，便不斷研究着如何更換寄託對象。
其實，無論是寄託太陽還是行星，不過都是同一種境界而已，區別只在於品質的不同。總想着寄託更厲害的天體，就是陷入彎路了，舍大道而逐小道。
科龍很迷茫，陷入了沉思。
但很快，白歌那無窮變化的能量再次回想在他腦中，那無疑是極其偉大的一種能量。
科龍激動地問道：“你的創世能量到底是什麼？能和我好好說說嘛？”
白歌頓時沒說話了。
他知道科學總結的各種自然規律，對修仙者很有用，這東西對白歌的宇宙而言只是理論，但對修仙者而言理論可以直接昇華成境界！
白歌若是把《時間簡史》解讀一遍，說不定都有悟性高的仙人突破境界。
保不齊一本硬科幻小說，都會在這裡引起一陣腥風血雨。
因爲很可能某一段話，就點醒了仙人們，讓他們對於宇宙的真實更加了解。
白歌想了想，只是用很簡單的語言說道：“我把所有屬性的不同法力融合，便是它了。”
這當然是錯誤的說法，其實白歌也很難用科學的說法描述它。
科龍還想再問，白歌卻說道：“我沒有義務教導你，你現在是我的跟班。”
“呃……”科龍臉色一囧，但他沒什麼脾氣，意識到白歌很是與衆不同，很可能走出一條前人未有的道路後，便不再想着擺脫白歌了，反而希望能探究到白歌的秘密。
以凡人境界擊敗仙人，要說白歌是正常修仙者，那是絕不可能的。
本來科龍就覺得白歌很獨特，被擊敗後，更覺得白歌神秘無比。
白歌說道：“把你的感悟都給我錄下來，以及你知道的一切秘法典籍，和仙國在太空外勢力的相關情況……”
科龍楞道：“這我怎麼說得過來？”
“那把你的假靈給我……”白歌笑道。
“這……我會很傷的，而且沒有假靈，我的實力會大降。”科龍說道。
很顯然，假靈是他施展神通的關鍵，之前的萬力同宗就是一種神通。
白歌說道：“撕掉一半以上給我，我要的是你的記憶。”
科龍很猶豫，失去記憶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因爲他的元神在其他星系，永遠有備份。
他之所以猶豫，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記憶，這實在太難以接受了。
白歌一笑，說道：“你把記憶給我，我才能想辦法幫你提升境界啊。”
“提升境界？”科龍驚異萬分，這種誘·惑太大了。
“對，我不知道你們仙人到底看穿了這個世界多少真實，但有些道理你們未必懂得，就比如恆星的壽命，比如那橫貫天際的銀河是如何形成的，比如黑洞理論模型……”白歌說道。
“黑洞？那是什麼？”科龍茫然道，該文明尚不知道宇宙有黑洞……
白歌隨口道：“宇宙的究極天體，萬物皆被吞噬，就連光進入其中也無法逃脫……”
科龍渾身一震，瞪大眼睛道：“還有這種天體？”
只見他喃喃自語道：“吞噬萬物……絕對黑暗，爲什麼會這樣？咦？宇宙至陰之物嗎？”
他碎碎念着，隱隱感覺到道心萌動！對於道的感悟，似乎有一層膜阻擋着他，但他冥冥中已經感覺到了那有可能是更進一步的境界。
這種很有靈性的觸感，讓他極爲興奮，因爲一旦突破這層妙不可言的瓶頸，他就可以踏入仙人之上的境界了。
“有至陰就有至陽，那宇宙的至陽之物是什麼？”科龍問道。
“可能是白洞吧？”白歌隨口說道。
“還有白洞？對對對……應該是這樣的……就應該是這樣的……”科龍不斷地喃喃自語。
繼而瘋狂地詢問白歌，想知道這所謂黑洞白洞到底是什麼，到底爲什麼形成，又在宇宙具備着何等意義。
他能感覺到，一旦知道這些，或許他就能打破仙人的瓶頸，踏入到前所未有的境界。
白歌惱道：“你是十萬個爲什麼啊？就連時間簡史也不能完全證明黑洞的結構，你哪那麼多問題！”
“時間簡史……”科龍渾身一震，強按下內心的悸動。
實際上他內心已經瘋狂嘶吼了：那一定是開天闢地般的秘籍！必然是窺得仙人之上道路的絕世典藏。
科龍覺得，白歌一定是擁有這所謂的時間簡史，從而道行才如此詭異，那令人心悸的創世能量或許就是該功法的特徵，以至於讓白歌以凡人之軀戰勝仙人。
“好！不過是記憶而已，我都給你！只求你助我得窺大道。”科龍果斷地選擇割讓自己一半以上的靈魂，送出自己的全部記憶。
白歌手放在科龍身上，用靈性物質吸收了那一大坨靈魂，只和洞虛期元神差不多，剛剛好能被鈴鐺消化。
靈魂分隔開，記憶會存在於大份的那邊，百分之五十一的科龍假靈，讓鈴鐺的靈魂一下子膨脹了很多。
而最爲珍貴的，無疑是一名仙人的全部記憶。
這幾乎是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傾囊相送了，而科龍僅僅是爲了突破的可能。
然而白歌卻說道：“嗯，我研究研究，關於你想知道的，看我心情吧……”
“你！”科龍一怔。
“一年的跟班嘛，還早呢，淡定……我忙着成仙呢。”白歌說道。
他也不知道仙人瞭解了黑洞後，會不會突破，或許也只是多領悟了一種類似萬力同宗的神通而已。
當然，大概率真會讓仙人闖入新的境界，畢竟道法自然。
這個文明的仙人都不知道宇宙裡有黑洞，還以爲太陽就是最厲害的天體，一旦觀悟到了黑洞，鬼知道領悟出一些什麼玄虛的思想。
真要突破了，會是什麼大羅……不，黑洞金仙嗎？
白歌暫時不想這麼做，起碼要等他自己成仙再試試。
科龍見白歌不說，還要看心情，知道白歌是在拿捏着自己。
可他也沒辦法，打不贏白歌，搶奪時間簡史是不可能了。至於告訴太陽仙人們，那更不可能，他本人沒有太陽仙人的背景，哪怕真得到了時間簡史這神秘道藏，也沒他的份。
相比起來，白歌還有傳授給他的意思。
他是以赤帝爲偶像的，爲了更進一步，赤帝不惜作死，以本命行星送入火海，其成功概率低到令人髮指，但赤帝爲了追求可以去死。
“相比起來，爲求大道，當跟班算什麼……”科龍心中堅定道。
“我一定要學到時間簡史……這名字簡直妙不可言……”
他並不知道，一本時間簡史在另一個宇宙只要四十八塊rm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