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舒歌的邀請,我進退兩難。窗外的小雨說不定很快就會成傾盆大雨。
我出來時婆婆沒反對,但不代表她不會向顧濤打小報告。如果她再說些難聽的話給顧濤,興許他會連表面的恩愛都不想維持。
“如果不方便,我這裡有傘!”見我爲難,舒歌主動開口,轉身要往畫廊後室走。
“不用了!我有開車來!”稍有猶豫,我還是決定留下,與其留在家中猜她們想幹嘛,不如好好享受下自由時光,“我想參觀下你的畫廊可以麼?”
“當然可以!”舒歌青澀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我剛剛在修改畫稿,有些亂,你別介意!”
原本我已將目光投向畫廊遠處,他這麼一說,我有些好奇地回過頭。似乎是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他又靦腆的笑笑,“我是學油畫出身的!”
舒歌的笑容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我之前公司在一所大學附近,那時從我住的地方到公司,最短路程就是穿過偌大的校園。
我總是在七點一刻走進大學校門,然後穿過略顯安靜的校園,在七點半走入一條林蔭小路。
每天,在這條小道上,我都會遇到一個同樣清秀的男生。多數時候他會揹着書包從我身邊匆匆跑過。但有時,他也會放慢腳步,面帶笑容,與我擦肩而過。
那條路,我走了小半年,我遇見他也有小半年的時間,但我從未跟他打過招呼,更不要說問他名字。
半年後我搬到離公司更近的地方居住,那條林蔭路便再未走過。
我以爲我再不會遇到他,可當我和顧濤戀愛後,又奇蹟的遇見了他。是在丘比特鮮花店門口,他手裡拿着幾朵略顯寒酸的百合花,怯生生遞給一個女孩兒,似乎是在表白。那顫抖的手,出賣他內心的緊張。
那女孩兒背對着我,我看不到她的面容,只是從她白色連衣裙,以及一頭齊腰長髮猜測,應該是清純可人的小女生。
那時我才知道他是這家店的兼職服務員,後來我才瞭解他追求那女孩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
“喝橙汁可以麼?女孩子喝可樂不好!”就在我沉浸於自己回憶中時,一杯橙汁抵到眼前。
“不好意思,剛纔想起個熟人,有點走神!”我急忙道歉。 卻也小小的撒了個慌。
“那人跟我很像?!”舒歌一面領我參觀畫廊,一面疑惑詢問,“我看見你,也會想起以前的一個……一個朋友!”
我尷尬笑了笑,舒歌大概還沒意識到他這話很曖昧,讓我一時不知該怎麼接下去。
片刻,我纔不無遺憾的解釋,“只是有點眼熟,他可沒錢開這麼大間畫廊!”
當我說出這句話時,我發現舒歌眼神中閃過一絲沒落,大概是我不小心觸動了他某根心絃。
剛想道歉,手機卻再一次響起。
“對不起,我該走了!” 瞄了眼手機,我出來已經快兩個小時,有三個未接電話,兩個是婆婆打來的,一個是顧濤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