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次他和米菲兒出去就是去看一個項目！”劉紅立刻嚴肅起來，“妍妍，這五年來，我們公司丟掉的項目不算特別多，但都是大項目。更奇怪的是，每次對手拿出來的設計方案，都和我們差不多！或者就是在我們設計之上完善的。”
包廂裡靜悄悄，估計此時此刻，顧濤在這些人的心目中的形象又差了幾分。
“出了這麼多事情，爲什麼你們老總沒將顧濤開了？！”董倩忍不住，將話問了出來。
我也很想知道。當初顧濤背叛我，我沒發現那是我自己傻。但我們老總是人精，他沒發現，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老總怎麼會不懷疑！”劉紅撇撇嘴，“顧濤真的是太會裝了，他曾經退出過一段管理層，接觸不到那些機密設計稿，但還發生設計圖泄露的事情，後來有個幹了兩年的小設計被抓，有人看見他和外公司的人交易！”
我一邊聽劉紅說，一邊點頭。
“老總並沒輕易相信，找了朋友查了那人的賬戶，結果還真有問題，每次在項目敲定後，他賬戶就會有一筆錢入賬。雖然那人死不承認，可有鐵證，再怎麼狡辯都沒人相信！”
消息量過大，我消化了很長時間。
“又是個替罪羊！”最後我冷聲說，“我終於明白爲什麼顧濤害怕我起訴離婚了！”
有了新線索，我們又有了新的奮鬥方向。顧濤泄露公司機密的行爲，就夠他吃好幾年牢飯的。
只是現在一切都是推斷，我必須找更直接的證據，比如顧濤和對方見面，或是通話，或是聊天記錄什麼。
這個就有點難。我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寂靜的包廂瞬間熱鬧起來。董倩跟張大哥商量着找人幫幫我，劉紅想可不可從公司下手。
我則突然想到之前找的國嘉龍。與其讓他拍顧濤和米菲兒的親密照，不如讓他拍私下交易的照片來的更爽快。
我心中打定主意，和董倩等人告別後，立刻給國嘉龍打了電話。他聽了我的想法，不想讓到手的鴨子飛了，給我講了點，兩手抓兩手都要硬的道理後，愉快的將電話掛了。
回家，我媽的情況依舊很糟糕。我爸今天的狀況倒是不錯，畢竟有了小艾的幫忙，他輕鬆很多。
“小艾，謝謝你！”我將帶回來的飯菜擺好，我不知小艾喜歡吃什麼，因此就帶了些酸甜口的菜。
“沒事！”小艾爲人很愛說話，吃飯的時候不停跟我說今天她給我媽講的故事，可話說一半她突然換了個話題，“妍妍姐，你今天看見舒歌了嗎？”
“怎麼了？我沒見過舒歌，今天他不在畫廊嗎？”我很奇怪，纔想起舒歌的反常。要是換在平時，他一定會全程陪我，可今天他卻一直未出現。
“你最近可要看好舒歌，我聽說他女朋友回來了！”小艾頗爲擔心的說，“哎，我前幾天聽關愛中心的阿姨說的。原本他女朋友回來挺開心的，可聽說那人帶了個男朋友回來？！”
我手一抖。昨天從畫廊出去的那個時尚女郎非常不合時宜的出現在我腦海，難道那個人就是舒歌的女朋友？
可她既然已經有男朋友了，爲什麼還要找舒歌？是爲了說清楚以前的事情，還是爲了再續前緣。
從舒歌的反應，我實在推斷不出是哪種可能。我的心突然有點亂。
“我去看看我媽！”我起身，依舊是撥好飯菜，端進臥室。
我媽抱着個娃娃在牀上晃呀晃，“華華……華華……”
我嘆了口氣，一點點將飯菜餵給我媽。此後的幾天，日子過得相當平靜。我繼續在舒歌的畫廊工作，但他卻時常不在。就算在，情緒也不高，我不敢去問，害怕觸動他的傷心事。
原本我以爲他的壞情緒會很快過去，但我卻錯了。直到有一天我撞見不該撞見的一幕，才明白舒歌爲什麼會對我這麼好，同是天涯淪落人。
那天舒歌讓我自己出去吃飯，他約了人。我點頭答應，出門很遠我發現忘帶了手機，轉身回去走。
可還沒等我推門，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嬌柔女聲，“我喜歡錢沒錯，但我也喜歡你呀！”
“你有男朋友了，請自重！”是舒歌冷漠的拒絕，“還有我不需要你的錢！”
“爲什麼不需要？！”那嫵媚的女聲中夾帶了幾分委屈，“你那個時候沒錢，這個畫廊也只有經營權，我出錢替你買下來不好麼？我從那個死老頭子那裡拿錢給你，你去實現你的夢想不好麼？”
我完全震驚了。畫廊不是舒歌的？那是誰的？還有這個女人真的是舒歌曾經的女友？
“不好！”舒歌這次的語氣更硬了幾分，“宋漣漪，我已經不愛你了！你明白不？我不愛你了！我愛的那個宋漣漪已經死了，在你出國的那一刻就死了！”
宋漣漪還想再說什麼，舒歌大概是沒她機會。畫廊門猛地被拉開，舒歌直接將宋漣漪給推了出來。
事發突然，我來不及躲閃，和宋漣漪撞了個正好。舒歌也看見我，沒說話，轉身進了畫廊。
“舒歌，我不會放棄的！”宋漣漪完全不在乎舒歌的態度，她像個驕傲的孔雀，趾高氣昂的從我身邊走過。
我尷尬的走進畫廊，不知該如何開口。說自己沒聽見他們的談話？這謊言實在太過明顯，可詢問該如何開口？
“張妍，你還記得那個花店的服務生嗎？”良久，舒歌先開口，聲音中透出萬般的無奈。
我詫異的擡頭看着舒歌，從剛纔聽到這畫廊不是舒歌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想他是不是那個畫廊服務生。
“你是？”我不確定的問。
“我是！”舒歌堅定的回答，“剛剛跑出的那個女人，就是我曾經追求的女孩。她是學鋼琴的，當年我很喜歡在她練琴房外駐足……”
回憶過去，舒歌眼眶紅了，我能理解，曾經那麼美好的初戀，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大概誰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