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濤？！”我故作驚訝地看着他，佯裝不解他爲何會有如此大反應，“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話？！”
周圍探究的目光讓顧濤一下子回過神，他努力平復着自己的情緒，又拿出憐惜的樣子，“親愛的，我能有什麼問題？你去做過那麼多次檢查，醫生也沒說是我的問題！”
我笑看一眼已被我戳得稀爛的牛排，不得不佩服顧濤偷換概念的能力。
“醫生認爲我身體問題不大，纔會建議你去檢查！你都沒檢查，就這麼確信自己沒問題？！”我擡頭凝視顧濤的目光，想看看他還有什麼說辭辯解。
“我不去！我好好的一個大男人去做那種檢查，還要不要臉？！”顧濤果斷拒絕的同時，更是將手中餐叉扔到桌上，“我是個有頭有臉的人，誰知道醫院裡的那些人會不會有認識我的，到時候傳出去，我就徹底完了！你是怎麼做老婆的，難道就不考慮下你老公的顏面？！是不是我毀了你特高興？！”
如果他不是礙於面子，我相信顧濤一定會將桌子直接掀了，接着再痛罵我一頓，最後揚長而去。
“我都去了，你爲什麼不能去？爲了我們的幸福，你的面子很重要嗎？”我將餐刀緊緊攥在手裡，盡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強忍住想將刀子扔出去的衝動，“當初我去醫院檢查時，可沒醫生建議我做檢查！還不是你逼我去的？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心疼我受的苦？”
話到最後，我沒控制住情緒，聲音陡然提高。原本不再注意這邊的顧客，再次投來好奇的目光。
“張妍，這是公共場合！”顧濤環視一圈，壓低聲音，附送個警告眼神給我。
“今天醫生說的時候，你媽也在場！如果你不想去，你自己跟她說！別將你們顧家沒後的罪名推我身上！”我也怒了，手中餐刀一扔，用同樣憤怒的目光瞪着顧濤，“不過你給我聽好，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去做那該死的試管嬰兒！我想做媽媽沒錯，但我不希望孩子有你這種混蛋爸爸！自私自利，滿嘴謊言！”
“張妍！”顧濤終於不再掩飾自己的憤怒，直接掀了面前的意大利麪，用手點了我好半天，最終吐出讓我終身難忘的話，“別給臉不要！你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還敢跟我擺臭臉！我供你吃供你喝，你連個屁都沒給我留下，要是換做別的女人，早給我生好幾個兒子了！”
我們爭吵的聲音太大，直接驚動點餐的服務生，可她卻不敢上前。
“不就是去醫院做檢查？我去，但你聽明白，證明我沒問題後，你就給我滾蛋！而且別想帶走一分錢！”最終，顧濤將他的底線亮了出來。
“我當然會走！”我猛地站起身，直接將面前裝牛排的盤子煳到顧濤臉上，“你這種爛男，我看着都噁心！”
在我說話的同時，大廳主管向這邊走來，在他到達前，我倉皇而逃。這是我結婚以來跟顧濤最大的衝突，也算是徹底的分道揚鑣。
我不知他的檢查結果會怎麼樣，但我知道我們兩個再也回不到從前。彼此說了那些難聽的話，再生活只會覺得厭惡。
顧濤讓我滾蛋，我何嘗不想離婚。只是結婚容易離婚難，至少我認爲我媽是不會輕易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