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沒想到文樂渝的火氣這麼大。
她一向對穆老師的看法不咋滴的,但這次竟然下了這種狠手。
這雪球要是砸餘立臣腦門上,必須要起個大包,說不定還得見紅。
而且因爲沒有打中,文樂渝心裡的氣還沒消,蹲下身子繼續手搓。
李野拉起小妮子就跑,因爲那個餘立臣已經朝着樹林這邊衝過來了。
這要是三人打個對面,李野不得順着文樂渝的意思,哐哐把餘立臣放倒?
但那樣的話,明天學校可能就會流傳穆允寧和前男友的八卦了,說不定還幫了餘立臣的忙呢!
文樂渝倒是沒有抗拒李野的拉扯,只是被李野拉着跑出好遠之後,氣哼哼的道:“氣死我了,你就不應該拉我,那個餘立臣真特麼噁心欠揍,你要剛纔不拉我,我非得給他腦門上來一下.”
“對對對,他就是欠揍,不過小渝你剛纔那一發雪球扔的恰到好處,既沒有給他開瓢,又給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妙哉妙哉。”
“哼,便宜他了,”
可能是聽到開瓢兩個字,文樂渝也意識到了不妥,但還是不解氣。
“那傢伙說什麼東西方理念不同,我看他就是被那什麼海瑟琳給甩了,現在又想回來找穆老師,那洋婆子也不要臉,都住一塊兒,還提什麼三觀分歧.”
“這個嘛,你倒是可能冤枉那個什麼海瑟琳了,”
李野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去過港島好幾次,倒是對燈塔那邊的女性思想有些瞭解,她們的思維跟咱們東方女子完全不同,
她們跟丈夫或者男朋友交往的時候,很多人都是‘老孃又不靠你活着,憑什麼伺候你’的思想,
反觀我們這邊卻是‘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所以那邊很多的女性獨立性非常強,是真的獨立,她們天生就沒有伺候男人的意識,
而我們這邊的女生呢!性格比她們溫柔的多,所以比那邊的女孩兒更討人喜歡.”
李野說的這些,是在後世被很多人證明過的,燈塔那邊的女生雖然也有靠結婚發財的那種,但很多普通女孩是真的獨立,很多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靠自己,
這種“獨立女性”的思想後來傳到東方某大國之後,跟女人能頂半邊天的思想也很契合,造就了很多不讓鬚眉的女強人。
但是好景不長,也不知是某些海外的陰謀者看不下去了,還是這塊土地水土不服,這種思想到最後卻變味兒了,
變成了“老孃既要靠你養着,也得獨立,你不養我、不讓我獨立伱就是個渣男,你養不起我,不能給我提供獨立的條件你就是個窩囊廢。”
唉,可憐大天朝的男人,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啊!
其實大天朝歷朝歷代的男人,一直都是末位淘汰制,每代都有百分之十至百分之二十的男人娶不上媳婦兒要絕後,
直到紅旗漫卷,實行一夫一妻制才改變了這一現象,光棍兒的百分比驟降,對男性那是相當的友好,但是七十年之後,這個百分比再次出現了上升的趨勢,而且好像還要一路狂奔停不下來。
反正李野上輩子的時候,天煞孤星的名頭,已經不是小說中什麼怪俠高手的獨享了,只要光棍一輩子,把父母送走,你就是天煞孤星。
至於什麼齊天大剩,那也是相應的越來越多,大家都會七十二變,社交平臺上都是精緻的生活自拍,誰也看不清你的真實本相到底是仙女,還是猴子。
李野說到這裡,倒是真的感慨了一番,畢竟從上輩子那個世界來到這裡之後,感覺遍地都是討人喜歡的好女孩兒,
就是脾氣再不好的女生,也能讓勞累一天的男人回家吃上一頓熱飯,就這一條,就能讓一個家保持一定的幸福感。
但是李野在感慨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文樂渝也是若有所思。
“我聽琴姐說過這個獨立女性的概念,也是說女子不應該理所當然的伺候男人,不應該刻意的討男人的歡心,
她結婚之後在家就不怎麼做飯,洗衣服全靠洗衣機,那天還要柏明彥給她僱個保姆呢”
李野一驚,頓時有了“防閨蜜”的警惕感。
那個譚琴跟文樂渝比起來,明顯是個不安定的女子,絕不能讓她把自家小渝帶壞了。
李野想了想道:“以後咱倆如果工作忙,倒是可以僱個保姆,但伺候男人這個事兒不能那麼理解,溫柔如水是我們種花家女人的一種特質,不能輕易的拋棄.”
“另外我覺得兩個人一起做飯有益增進感情,你看以前我下廚做飯你給我打個下手,現在你端大勺我給你配菜”
“誒呀,你想錯了,炒個菜的事兒,你斤斤計較個什麼,以後我包圓兒就行了。” 文樂渝不等李野說完,就趕緊說道:“還我們年紀輕輕的僱什麼保姆啊?我媽還沒用保姆呢!誰敢說我媽不是獨立女性?”
“那肯定沒人敢說,柯老師是當之無愧的獨立女性。”
對於柯老師,李野是心服口服,帶着文樂渝一個人在鄉下那麼多年,她要不是獨立女性,那別人都別說了。
但就是柯老師,在家也是做飯的。
“對了,從明天開始,你的衣服也歸我洗,以前就說過了,換下來之後給我留着”
“啊?”
李野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文樂渝這話什麼意思。
文樂渝看着李野的眼睛,低聲問道:“我可能不夠溫柔如水,但我也是討人喜歡的對吧?”
李野終於明白文樂渝的意思了。
剛纔李野說獨立女性不伺候男人,不夠討人喜歡,後來又說溫柔如水是傳統美德,結果文樂渝就開始自我分析了。
“誰說你不夠溫柔如水的?”李野把文樂渝攬到了自己懷中:“你只要保持現在的你,就是最討我喜歡的文樂渝,千萬別變啊!變了就不討人喜歡了。”
文樂渝嘟囔道:“那我剛纔還拿石頭砸餘立臣呢!”
“不妨事,”李野立刻道:“你的溫柔如水,只對我一個人就好了,至於對待別人,你就學柯老師就行,柯老師就是你的最佳學習模版。”
“以後別柯老師柯老師的,聽着彆扭。”
“嗯嗯,以後我直接叫媽,我們一起跟咱媽學習。”
“滾滾滾,叫柯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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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12月19日下午,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就在這一天,種花家跟不列顛針對港島的聯合公報正式簽署,雙方頂級高層面對全世界正式簽約,而港島的上百位各界人士,有幸抵達現場觀禮祝賀。
而在港島的文化界人士之中,裴文聰無疑是最年輕,最幸運,最受人羨慕的一個。
就在幾年前,他裴文聰在其他人眼裡就是一隻小螞蟻,但是現在,人家卻是可以被內地的大佬叫出名字的存在了。
先混個臉熟,裴文聰做到了。
“李先生,今天是我人生中,最榮耀的時刻,咱們必須要喝一杯,我必須敬你一杯。”
第二天,裴文聰拿着一瓶好酒到了皁君廟,非要給李野敬酒不可。
李野由着他把酒倒滿,同時問道:“觀禮之後,上面的人有沒有跟你說什麼?對你有什麼期望嗎?”
裴文聰把酒倒滿,笑着道:“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說歡迎我在內地投資,讓我放心投資。”
李野點頭道:“那就多投點,我讓你準備的電子廠,應該全準備好了吧?”
“準備好了,”裴文聰道:“不過我有些不確定,我們是跟其他電子廠一樣,先生產收音機呢?還是想辦法買條生產線生產電視機?”
李野想了想,道:“通訊設備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