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舊是冷冷的盯着艾比。在我的逼視下,艾比終於是開口了。她看着我,小心翼翼的說道:“卓總,我承認,我曾經參與到了對奧藍公司的詐騙案中。但你要知道,這一切,都是老米指使的。我不過是個跑腿兒的而已。他怎麼要求,我就怎麼做。具體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啊……”
艾比說的老米,指的是當時僞裝成CB的總裁米洛。看着艾比,我冷笑了一聲。儘管她說的悲悲切切,但我知道,這件事艾比是主要的環節之一。她當初去的省城,就是她一步步的把整個計劃推到了高潮。她怎麼可能不知情呢?她這麼說,無非是想把自己摘出去,把所有事情都推到米洛的身上。
我盯着艾比,剛要說話。林宥忽然站了起來,他不耐煩的看了下手錶。接着轉頭對我說:“算了,卓越。別和她廢話了。既然是個不知情的小嘍囉。就交給我處理吧……”
我知道,林宥是在和我演戲。我不動聲色的問他說:“你打算怎麼處理?”
林宥呵呵冷笑,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交給道上的兄弟,卸下她點零件後。扔到哪個山上得了,也算給她個教訓……”
說着,林宥就掏出電話,假裝要打。艾比這樣的人,最懂江湖上的事。落在我們手上,她可以心存僥倖。但真的到那幫人的手裡,就是不死,也會讓她脫層皮。
艾比的眼睛瞪的老大,目光中滿是恐懼。看了林宥一眼,她又急忙轉頭看着我說:“卓總,卓總,如果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你能不能放我一馬?”
艾比的心裡防線,已經徹底崩潰了。看着艾比,我冷冷的說道:“艾比,能不能放你,不取決於我。而取決於你自己。只要你說的是實話,我或許都不會報警。畢竟這件事,不是你主導的。我只是想知道幕後的指使者,到底是誰!”
我話一說完,艾比立刻連連點着頭。看着我,她吞吞吐吐的說着:“我和老米早就認識。他以前是做外貿生意的。開始做的還不錯,但後來一落千丈。公司也都賠光了。從那以後,他開始到處借錢。但借的錢,他又還不上。一點點的,他就開始詐騙。奧藍的事情,是他找到的我。他知道我會說幾句外語,又在外資企業打過工。他告訴我說,你們那兒有人出幾百萬,讓我們合夥做局,把奧藍拖垮……”
我對艾比和米洛的事情一點兒都不感興趣。艾比說到這裡,我馬上插話問:“這人是誰?”
這一次,艾比沒有猶豫。直接說出了一個名字:“安偉業!”
當這個名字一出口時,我和林宥都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艾比的話。換誰也不會想到,對奧藍下手,想要拖垮奧藍的,居然是安然的親叔叔,安偉業。要知道,安然曾不止一次的和我說過。安偉業平時對她們母女特別照顧,安然對他這位叔叔也一直心存感激。可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在背後做出這樣的事情。
看着艾比,我知道她說的是實話。想了下,我立刻又問說:“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艾比馬上搖頭,她慢吞吞的說着:“這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米洛和安偉業早在國外就認識。至於安偉業爲什麼要這麼做,好像米洛也不太清楚。我們只是拿錢辦事,具體的事情,也不可能去打聽……”
艾比不像是撒謊。我正想着,艾比忽然又說了一句:“本來安偉業答應給我們五百萬的,但最後只給了二百萬。他說我們做的不夠好,最後的目的沒達到。所以錢不能給那麼多了。當時老米着急要跑,也沒計較那麼多……”
我安靜的聽着,腦子裡回憶着從前的事情。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當初奧藍瀕臨破產之際,安偉業曾經找過孔姨和安然。他曾說,有人要收購安然在集團的股份。這樣一想,安偉業的目的就很明確了。他是想把奧藍拖入困境,安然無路可走。唯一能做的,就是出賣手裡的股份。只是他沒想到,孔姨說什麼也沒同意。而接着不久,安然便去了集團工作。安然也曾和我說過,她到集團上班之後,安偉業對她的態度大不如前。當時安然還有些意外。
這件事終於是搞清楚了。看着艾比,我腦子不停的轉動着。我想了許多,想到當初的安然,更想到安然現在的處境。
正當我冥思苦想之際,艾比又衝我苦苦的哀求着:“卓總,我說的都是實話,您就放過我吧?好嗎?”
看了艾比好一會兒,我才問她說:“艾比,你現在似乎混的不太好?”
艾比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但她還是實話實說:“我當初就沒什麼錢。而米洛拿到安偉業的錢後,只分給我們十幾萬而已。這些錢,也早就被我揮霍空了。我怎麼可能混的好呢?”
艾比說着,臉上露出了悲切的神情。
我微微笑下,對於艾比這樣的人,我根本沒有半點的同情。看着艾比,我再次說道:“這樣吧,艾比。我們合作一次,只要你配合我。我不但不報警,同時我還給你十萬塊。但前提條件是,你必須要按照我說的做……”
艾比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情。她還沒等說話,我就手包裡拿出一沓捆好的錢,正好一萬塊。放到桌上,我再次說道:
“這一萬塊算是定金。這件事不管成與不成,半個月後,我都會把剩餘的九萬塊如數給你。怎麼樣?”
或許我開出的條件太優越,讓艾比有些不敢相信。她狐疑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問說:“卓總,你需要我做什麼?”
我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很簡單,和現在一樣,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