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占強雖然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但我一連串的問題,問的他已經產生了警覺。他了解我,知道我不可能隨意的發問,這裡一定會有深意。所以,他才急着催我走。
我笑了笑,看了一眼鄒占強後,便把目光掃向衆人。接着,我慢慢的說道:“我想在座的各位也都清楚,集團最大的股東,纔是集團的董事長。那麼,宏圖集團的董事長。現在恐怕就不是江月董事長,而是另有其人了……”
我話音一落,會議室裡立刻發出一陣驚歎。雖然我不是宏圖集團的人,但這些人都知道我和安然的關係。他們也都明白,我肯定不會信口開河,隨便的說出這番話。
江月的臉色立刻大變。她猛的一下站了起來,衝我大聲的嚷嚷着:“卓越,我已經忍你很久了。我告訴你,這裡是宏圖集團,不是你們美美噠。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請你馬上給我出去……”
我看了江月一眼,接着,我微微一笑,慢條斯理的說道:“江董事長,您彆着急啊。就是你把我趕出去,難道還能改變了這個現實嗎?”
會議室裡的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陳老忽然插話說:“江董事長,既然卓總說話了,你就讓他把話說完吧。再着急,我們也不差這麼一會兒吧?”
江月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盯着我,昂着頭,強裝鎮定的問我說:“那好,那我就讓你把話說明白!我作爲宏圖集團最大的股東,宏圖集團的董事長不是我,難道還是你不成?”
江月擺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我再次笑了,和之前的江月與鄒占強一樣,同樣是一種輕蔑的笑。看着江月,我依舊慢條斯理的說着:“江總,您是開玩笑了。宏圖集團的董事長輪到誰,也不可能輪到我。你說的對,你現在的確是宏圖集團最大的股東。但你要知道,世間的事情,永遠沒有一成不變的。這一秒鐘,你是最大的股東。說不定下一秒鐘,最大的股東就成了別人呢?”
說着,我又冷笑了下。故意調侃着江月:“江董事長,你說我的話,是不是還有些道理呢?”
江月似乎明白一些我的意思。她看了一眼安然,接着,又把目光投向了羅崢。想了下,她纔有些不相信的問羅崢說:“哦,我明白了,莫非羅總是把股份出售給了安總?”
羅崢穩如泰山般的坐在原位,他既不否認,也不點頭。但他這種沉默的態度,反倒讓江月有些慌了。不過江月調整的也很快,她冷笑一聲,再次說道:“宏圖集團現在的市值就算三十億,羅總在集團佔股是百分之十三。我倒想知道,安總從哪兒弄搞出這將近四億的資金,來收購羅總的股份呢?”
想到這裡,江月似乎自信許多。她又開始嘲諷着安然說:“哦,對了。我忘記了安總是位美女,是不是安總決定下嫁給羅總的公子。成爲了羅總的兒媳,這樣就能白白拿到羅總的股份呢?”
安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江月對她的嘲諷,讓她有些不知所措。我把手輕輕的搭在安然的肩上,暗示她不要說話。這裡一切有我。
江月話音一落,羅崢忽然哈哈大笑。他慢慢的站了起來,嘆息一聲,接着說道:“江月啊江月,虧我從前還把你當成老安的賢內助。可現在看來,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在你的眼裡,一切都要靠金錢和權利來解決。但我們和你不同,我們有我們的做事方式……”
說着,羅崢一回頭。羅一蒙立刻打開公文包,從裡面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了羅崢。羅崢拿着文件,慢慢的走到了安然的身邊。他把文件放在了安然的眼前。接着,像是對江月,又像是對衆人說:“這份文件,是一份股權轉讓書。我以一元錢的價格,將我在宏圖集團百分之十三的股份轉讓給安然。安然簽字,這份文件立刻生效!”
羅崢的話,讓整個會議室陷入了一片譁然之聲。四個多億的股權,竟然以一元錢的價格轉讓。這讓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似乎根本不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而安然也傻了,她擡頭看了羅崢一眼,輕聲說道:“羅叔叔……”
這是安然的優點,她不知道怎麼回事時,是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饋贈的。我擔心在安然這裡再出茬頭,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說道:“然然,別問那麼多,簽字!”
安然又轉過頭來,茫然的看了我一眼。也難怪安然困惑,她對發生的這一切,根本是一無所知。但安然還是很相信我,她拿着簽字筆,在簽名處瀟灑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江月氣的臉色煞白。她怎麼也不明白,羅崢怎麼會以一元錢的價格,出售了四億左右的股份。但她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加上她的股份依舊還是最高。江月便呵呵冷笑着。她看着羅崢,狠狠的說道:“羅崢,你可真行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安當年那麼器重你,扶持你。你可倒好,他屍骨未寒,集團也正更新換代之際,你居然能背地裡搞小團伙,你這麼做,對得起老安嗎?”
羅崢呵呵冷笑,他並不看江月,而是把目光掃向衆人,大聲說道:“我羅崢在宏圖集團奮鬥了三十多年,我自問我行端坐正。我今天之所以這樣做,就是不想看着宏圖集團陷入他人之手,最終葬送了老董事長和我們當年的一片苦心。江月,你說我對不起老安。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這麼做,就是對老安在天之靈最大的告慰!”
羅崢講述這番話時,所有人都在認真的聽着。今天參會的人,都是人中龍鳳,他們知道,今天這裡的每一個舉動,都會和他們未來的命運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