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看羅崢的眼神很犀利,而羅崢也絲毫不讓步。他同樣也凌厲的眼神盯着江月,同時慢慢的說着:
“江董事長,我年齡大了,話可能不太中聽。但你剛剛說要裁掉安然的副總裁職位,這我就很糊塗了。按說,你是老董事長的遺孀。而安然又是老董事長唯一的女兒。你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你們畢竟都是老董事長最親近的人。我不明白,你爲什麼就偏偏要裁掉安然。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並且安然在集團工作這一年多,不說兢兢業業,至少也是任勞任怨。部門管理的也很出色,這一點,我不說,在座的各位也都能看到。可我真不明白,爲什麼江董事長就偏偏要拿安然開刀。你這麼做,到底是爲了集團的未來考慮,還是排除異己,擔心有一天,你的位置會被安然取代了?”
羅崢已經沒有絲毫的顧忌了,他直接把江月陰暗的心裡揭示於衆。羅崢的一番話,氣的江月臉色煞白。她狠狠的盯着羅崢,咬牙切齒的說道:“羅副總,你剛剛說的這些。我只當作是你的臆想而已。但我現在要和你說的,是集團決定裁掉的第二個副總人選,就是羅總你!”
江月說要裁掉羅崢,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當初安宏圖過世,衆人聚集在孔姨家時,公司的高管紛紛表態,表示支持江月。可偏偏羅崢一言未發。我想那個時候起,江月恐怕就已經產生要拿掉羅崢的想法了。
羅崢冷冷的看着江月,他一言不發。
最開心的就屬鄒占強了。當羅崢和江月對話時,他根本沒聽。一雙眼睛,就盯着我和安然。他的嘴角還掛着微笑,那是一種嘲諷的譏笑。更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傲慢的微笑。他今天之所以讓我在這兒聽他們的董事會,他就是想讓我親眼見到,安然是如何被他們踢出局的。他似乎得逞了!
江月一說完,鄒占強便笑呵呵的看着安然。語氣輕佻的說道:“安副總裁,哦,不對,我該叫你安董事。麻煩你散會之後,把手裡的工作做一下交接。你也不用找別人,去找我就好!我的辦公室你是知道的,我一會兒在辦公室裡等你!”
鄒占強說着,他眉毛一挑,露出一個輕浮的微笑。我雖然看不見安然的表情,但我知道,此時的安然已經臨近了崩潰的邊緣。她這段時間和我保持低調,甚至不聯繫。就是在積蓄力量,想在董事會上打一個翻身仗。所以,她找了陳老,找了其他的董事。可是,最終還是敗在了江月手下。
鄒占強見安然不說話,他又繼續說着:“安董事,下面的會議和你也無關了!你現在就可以去做工作交接的準備了……”
說着,他又擡頭看着我,依舊面帶譏諷的微笑說:“老同學,董事會你也聽的差不多了。現在快去陪你女朋友,幫她把最後的工作做好吧……”
說着,鄒占強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
會議室裡,除了羅一蒙,我是唯一一個和宏圖集團沒有關係的人。但現在,我卻成了衆人注視的焦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和安然的身上。有的人是幸災樂禍,有的人是替安然惋惜。
而我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安然的身後,伸出一隻手,搭在安然的肩膀上。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安然還在抖着。我略微一用力,輕輕彎着腰,在安然的耳邊柔聲說道:“然然,沒事的,有我在呢……”
我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安靜的會議室裡,衆人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我話音一落,鄒占強便哈哈一笑。他指着我,嘲諷的說道:“各位,我這個老同學你們不瞭解。他最大的優點就是會安慰女人。我相信這個時候,安董事也是最需要我這個老同學的安慰了……”
鄒占強這番嘲諷的話語,讓一些人很不滿。許多人都同情安然,但現實的局面,讓他們敢怒不敢言。
安然並沒說話,而我站直了身子。看了鄒占強一眼,接着,把目光投向江月。看着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我慢慢的說道:“江董事長,我有兩個問題,想請教你一下……”
江月似乎很討厭我。我話一出口,她便露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情。但她還是不耐煩的說着:“有話就直說……”
我微微一笑,看着江月,直接問道:“宏圖集團是董事長負責制吧?”
我的問題一說出來,江月就冷哼了一聲。她的聲音充滿着不屑,看着我,她冷冷的回答說:“卓總,你這是明知故問!現在還有哪個集團,不是董事長負責制?”
我也不理會江月的嘲諷,依舊微笑着問說:“那我想請問江董事長,集團的董事長是如何產生的呢?”
江月再次冷哼一聲,她把頭扭到一邊,根本不回答我的問題。見江月不回答我的問題,我轉頭看着鄒占強,直接說道:“既然江總不屑回答我的問題,那就請鄒總裁幫忙回答一下吧……”
鄒占強微微皺着眉頭,他狐疑的看着我。他不知道,我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但他還是回答說:“董事長是企業所有權的代表,要麼,他是企業的老闆。要麼,他是企業最大的股東……”
鄒占強的答案我很滿意。看着鄒占強,我再次說道:“鄒總裁回答的很好,那以宏圖集團的情況來看,集團最大的股東,就將是集團的董事長了?”
鄒占強沒再回答我的話。他警覺的看着我。好一會兒,他才冷冷的說道:“卓總,你想參加我們的董事會,我們剛剛也同意了。現在會議也開的差不多了。接下來的環節,和你,和安董事也沒什麼關係了。你可以和安董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