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安然這話是特意說給我聽的。但她不知道,我現在的關注點根本不在遲東方的身上。
我開始爲安然擔心了。她和孔姨的全部身家,全都壓在了CB這單上。一旦出現一些不可控的風險,那後果將不堪設想。雖然之前安然一直對CB這單信心滿滿,可從她剛纔的話語中。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她心裡也不踏實。
我正想着,忽然鄒占強他們那桌一下安靜了。一回頭,就見鄒占強拿着手機,不知道是誰給他打來了電話。電話一接通,鄒占強的口音立刻自動切換成了他的鄉音。一聽就是他家人給他打來的電話。
那面說什麼,我們聽不到。但就聽鄒占強一臉焦急的問道,“啥哩?現在咋樣了?送醫院了嗎?”
鄒占強的表情和語氣,讓大家都不由自主的跟着緊張起來。他又對着電話說了幾句,才皺着眉頭,掛斷電話。
電話一掛,艾嘉急忙問他說,“占強,怎麼了?”
鄒占強一邊收拾着身邊的東西,一邊着急忙慌的說,
“我爸突發心梗,現在被送到了醫院。已經進了重症監護室……”
鄒占強的話把大家嚇了一跳。我剛過去想再問幾句,而鄒占強拿着手包,看着我們說,“各位,不好意思了。我得先回家看看,有什麼事電話聯繫吧……”
林宥也很着急,但他還是問鄒占強說,“占強,這麼晚了,還有車嗎?”
鄒占強立刻點頭,“半夜有趟火車,不行我就坐火車回去……”
艾嘉也幫着鄒占強整理着衣服,她憂心忡忡的對鄒占強說道,“占強,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鄒占強憐惜的看了艾嘉一眼,又把目光看向了她身邊的貝貝。略帶無奈的說,“嘉嘉,吳總出差前把貝貝託付給我們。我們也不能這麼把孩子就送走了。你還是留在家裡照顧貝貝吧,有什麼事,我會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的。登記的事,等我們回來再說……”
艾嘉默默的點了點頭。衆人送鄒占強出門。他這一走,酒吧內的氣氛立刻變得有些壓抑。今天明明是給他和艾嘉慶祝的。可誰也沒想到,居然會出這樣的事。艾嘉的臉上更是陰雲密佈。當然,她主要還是爲鄒占強的家人擔心。
鄒占強和艾嘉的登記被打亂了,這讓大家多有些惋惜。但我這幾天卻好事不斷。首先是王哥的錢,已經給我打了過來。再有就是,秦沫和老友的老闆談的很順利。這房租還有八個月到期,加上留下的一些設備,一共二十萬,就把老友盤了下來。
交完錢,簽完合同後。我拿着鑰匙,一個人來到了老友。
從前我始終是以客人的身份來這裡。而這次,我已經是這裡的老闆了。之前的老闆還算不錯,除了印象鐳射設備之外,別的東西他全都給我留下了。包括酒水,他都沒帶走。
看着空蕩蕩的大廳,我心情舒暢。走到吧檯,開了一瓶洋酒,加了片檸檬,又添了兩個冰塊。我一邊喝着,一邊仔細的打量着大廳。
吧檯我是不準備撤了,就這麼留着。以後大家工作累時,到這裡喝上一小杯。也是一個不錯的休息方式。而大廳裡的桌椅得換一下,畢竟這些東西不能當成辦公桌。
我正想着怎麼佈置大廳的格局,手機忽然響了。拿出一看,是白玲打來的。一接起來,就聽電話那頭傳來白玲清脆的聲音,“卓越,晚上有事嗎?我想找你談點事情……”
我立刻笑了,輕鬆的回答道,“晚上沒事,現在也沒事。你要是現在能出來,就直接來老友吧。我在老友等你……”
對於我在老友,白玲倒是一點也沒覺得意外。她告訴我,她一會兒就到。
放下電話,我端着酒杯,四處看着。心裡盤算着一些地方的簡單裝修。
也不知過了多久,酒吧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回頭,就見一襲白色風衣的白玲走了進來。她一進門,就顯得有些驚訝。她一邊看着只有我一人的大廳,一邊奇怪的問我說,“卓越,酒吧的人呢?”
因爲心情舒暢,我和白玲也就開起了玩笑。我笑着問她,“你還要找什麼人?難道我不是人?”
白玲咯咯笑了。她一邊四處看着,一邊問我說,“卓越,你別告訴我,你把這酒吧盤下來了!”
我喝了口酒,衝着白玲得意的點了點頭。
白玲更加驚訝,她看着我,不解的問,“你要開酒吧?”
我要做工作室的事,白玲還不知道。我也沒隱瞞,把創業的事和白玲簡單講了下。話一說完,白玲立刻高興的說,
“卓越,你這想法真不錯。正好我還能幫上你。我們臺裡和不少公司合作,有些公司的營銷策劃都是外包的。到時候我可以介紹給你……”
白玲的話讓我心生感動。和白玲認識這麼久,她幫我的事情已經不少了。而我似乎還沒幫過她什麼,這讓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白玲,我故作輕鬆的問她說,“白玲,你都幫我這麼多了,你讓我怎麼感謝你呢?”
我話一說完,白玲的表情忽然變了。她回頭看着我,眼神很是溫柔。好一會兒,她才笑着說道,“要真的想感謝我,那就以身相許吧……”
話一說完,白玲咯咯的笑了。我還沒等說話,白玲話鋒一轉,再次說道,“好啦,還是和你說正經事吧……”
說着,她找了位置坐下。我給她衝了杯咖啡,坐到她的對面。就聽白玲說道,“卓越,記得上次我和你說王洛的事情吧?”
我點了點頭。
白玲繼續說着,“之前我們發現是奧藍的小苗一直和他聯繫的。後來我讓你盯着點小苗。可惜的是,你從奧藍離職。這件事也就再沒消息了。可在前不久,我忽然有了一個意外的收穫。我發現小苗一直和這個人接觸……”
說着,白玲打開手包,從裡面掏出了幾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