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好像也有點道理……”被黎曜天繞着走的蘇沫不自覺地跟着他的話語走,居然聽着還聽出了那麼點道理。
黎曜天眼中閃過一縷笑意,顯然對於蘇沫的這個答案很是滿意,“那就說好了,可不能再這樣不乖,不然我會生氣的。”
耳邊聽着黎曜天的話,蘇沫忍不住輕輕顫了顫,爲毛她聽到他話語中的危險就覺得那麼嚇人呢?呃……其實他也沒什麼恐怖的不是嗎?爲什麼她會有種被某中狼性生物盯上的感覺。
因爲蘇沫的聽話,黎曜天很客氣地沒有把蘇沫壓得太慘,至少第二天她還是能爬起牀的。對此,蘇沫表示了十二萬分的嫌棄,黎曜天你這隻沒有節操的狼性生物。
扶着腰下了牀,偏偏某個罪魁禍首還一臉幸災樂禍地把早餐放到了餐桌上,“過來吃早餐,別餓壞了。”
一聲冷哼,但蘇沫也沒有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要知道,接連不斷的運動可是很消耗體力的。所以啊所以,她是必須吃飽,也算是彌補了被某人壓榨後的無力。
“沒有任務吧?”黎曜天輕聲詢問着吃得一臉憤憤不滿狀的蘇沫,有些好笑。
任務?沒有黎曜天說的話,蘇沫還真是的是忘記了這茬。但是有沒有任務她還真的是不知道呢,想着,蘇沫拿過手機,撥通了黑狼的手機……
另一邊,宿舍裡。
黑狼看着牆上的時間過了九點,蘇沫卻還沒有回來,他不是不知道蘇沫昨晚去了哪裡,但是對於隊員的私生活,他是沒有資格去管去問的。
當手機響起,黑狼看着顯示上的泡沫二字,接下了電話,“喂?”
聽着電話那頭有些冷冷的聲音,蘇沫當即便問道:“隊長,這兩天我有任務嗎?”
“三天以內沒有任務,怎麼了?”以前蘇沫從不會問這樣的問題,所以黑狼不由有些懷疑蘇沫問這個是爲什麼。
因爲電話內容黎曜天聽到了所以他也很乾脆地用口型跟蘇沫說了些什麼,見狀,蘇沫老實轉達,“那這幾天我先在外面,等有任務了隊長你再通知我吧。”
聽到蘇沫在外面,黑狼的眼中微微一冷,出口卻是淡然,“嗯,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徑直掛斷了電話,黑狼甚至沒有問過蘇沫她在哪裡。拿過一旁的電腦,黑狼的十指飛快在筆記本上快速跳躍,直到最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軍人的軍籍與資料。
“黎曜天?”黑狼對黎曜天並不陌生,但是沒想到,一直跟泡沫有所瓜葛的人居然是他。之前只知道是之前任務的小隊,原來這個小隊也不僅僅是小隊那麼簡單。
而黎曜天這個人,更不簡單。
只是在看到黎曜天配偶欄裡的蘇沫時,黑狼還是忍不住多調查了下,當看到蘇沫已經在一年前死亡的字樣,黑狼的眉頭不由微微皺起……
“蘇沫……黎曜天……泡沫……”黑狼看着蘇沫的那張臉,不由眸中閃過一絲遲疑,但在落到黎曜天身上時,又轉爲了一絲冷戾。
這邊,蘇沫剛剛掛上電話還沒詢問黎曜天要做什麼,那邊黎曜天便已經乾脆地回答了她的疑惑,“今天帶你去一些地方走走,也許你會想起什麼也不一定。”
是嗎?蘇沫將叉子上的煎蛋放入口中,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但是想到身份的緣故,還是說道:“你確定不會暴露我身份的地方纔能去,不然的話,我可不想因爲去個地方而被盯上。”
蘇沫的話落,黎曜天微微皺眉,卻也轉念同意了,“那我們不要去太特殊的地方,今天帶你去海邊吧,那裡有很多屬於我們的記憶。而且,那裡也是個約會的好地方,就算我帶着女朋友去海邊,應該也沒人會覺得不對勁吧?”
聽到黎曜天說海邊,蘇沫的腦海中便不由浮現那個地方,“你說的是那個海邊嗎?之前洛雨讓我去的那裡。”但是也是在那裡,開啓的她一年前的脫變。
她還以爲,黎曜天不會想去那個地方呢。而且,她在那裡待的那些天,也沒有任何的感覺,根本捕捉不到自己曾經的記憶。
當蘇沫將自己的問題說給黎曜天聽時,黎曜天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她不是跟他一起去的,所以以前的記憶才感覺不到。但是有他在身邊,就算想不起以前的記憶,也可以給她創造新的記憶。
當兩人驅車來到那個熟悉的海邊時,這時的海邊並不如他們之前來的那樣,鮮少人煙。因爲季節的緣故,這時候的海邊人還是不少的人來這裡遊玩。
蘇沫的臉上帶着簡單的面具,倒也沒人覺得怪異,也許他們是覺得蘇沫想要另類不同吧。就像有些人喜歡來海邊拍攝婚紗,也有些人來海邊拍cos劇照,也有些人像蘇沫一樣另類打扮。
這一切,在這時候的海邊都是正常的。
蘇沫任由黎曜天牽着手,走在海邊,看着不遠處人羣中玩鬧的身影。有孩子在那堆着沙堡,也有大人在那玩着排球,還有一對老人牽手在那踩水。
一切的一切,顯得那般美好。
“等我們老了,也要來這裡。”黎曜天的聲音落在蘇沫的耳邊,蘇沫不由自主地便看向那對老人。
不由地勾起了嘴角,蘇沫用手擋在了眼睛上方,擋去了刺目的陽光,“等我們老了,還要好久好不好,誰知道中間還會發生多少的事情。”事實證明,有時候的蘇沫還是缺少了該有的浪漫細胞。
“不管發生什麼,都別忘了等我們老了,要回到這裡。”黎曜天言語堅定,似乎只要蘇沫不肯答應他,他就要一直說下去一般。
看着這樣性格執拗的黎曜天,蘇沫也感覺到了幾分的無奈。但是這樣的無奈,也讓蘇沫忍不住點頭答應,“好啊,等到我們……八十歲的那一天,我還要你牽着我的手去踩水。”
“不止踩水,那時候的我們沒有了負擔,你想去哪裡我都待你去哪裡。每一天我們要做的,就是享受我們兩個人的時間,那時候的孩子們肯定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們也沒有了牽掛。我要做的,就是照顧好你,在你走不動的時候揹着你,在你吃不了飯的時候,一口一口餵你。”黎曜天一字一句地說着,就像是在心中默唸了那麼多次一般,唯有現在才能將這一切說出。
隨着黎曜天的話,蘇沫不知道怎麼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溼了,隨後有些強忍不住的淚就那麼落了下來。來自黎曜天的淺笑聲響起,他的大手也爲她拭去了臉上的淚水,“還沒到那個時候,你就感動得哭了?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你不是要哭得稀里嘩啦?”
緊緊回握着黎曜天的手,蘇沫忍不住笑說道:“你怎麼知道那時候走不動的人不是你?吃不了飯的人不是你?告訴你,就算你那時候走不動了,我也不會揹着你……”
似乎腦海中出現了一副黎曜天走不動的畫面,蘇沫嘴角微揚,“我會推着你到世界各地去轉,我們可以去好多好多的地方……你喜歡的,我喜歡的,留下我們共同的回憶。”
“你這是被我拐到手了?”笑看着蘇沫,黎曜天打趣着身旁的小女人。
“不是,是我把你擒到手了。”說罷,蘇沫倏地掙脫了黎曜天的手,往前跑去。
身後,黎曜天感覺着手中空空的,快速上前追了上去……跟一個特種兵比速度,毫無疑問蘇沫是在找死啊。
兩人的玩鬧聲也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但是對於兩人,沒有人不滿,反而是一對祝福的目光。只是,在不遠處卻有那麼一雙眼睛,充滿陰霾地看着黎曜天和蘇沫,帶着幾分憤怒。
而那個身影也很快地到了蘇沫和黎曜天的面前,是一個充斥着怒火的男人,蘇沫對於這個男人不算很陌生,但是卻是第一次正式的見面。
“黎曜天,你就是這麼對沫兒的嗎?她才過世一年,你居然就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就這樣的你,居然還敢口口聲聲地說着愛她。沫兒真是瞎了眼,纔會看上你這樣的男人。”蘇慕然一臉憤然地看着眼前的黎曜天,心中的憤怒無以復加,簡直要把他給燒壞了。
蘇慕然原本不想來到這個地方,因爲每次來到這裡總是會觸景傷情。但是今天他還是來了,雖然今天不是蘇沫的忌日,也不是她的生日,但是卻也是一個他無法忘記的日子。
當年,在父母雙親接連慘死後,蘇慕然成爲了自閉兒童。每天,他都渾渾噩噩地躲在自己的小世界裡,彷彿什麼都不記得了……而那時候的他也因爲年紀小,逐漸地忘記了父母的死,一切的一切。
但是他卻忘不了那一天,就是蘇沫將他帶出自己小世界的那一天,他跟蘇沫共同將那一天定爲了兩人的節日。每年的這一天,蘇慕然都會和蘇沫一起度過。
只是接連二十幾年的習慣,終究也會因爲五年前的事情而發生改變。五年前開始,這一天來到這裡的就只有他一個人,沒有了蘇沫。
而今天他一個人來到這裡,卻看到了黎曜天帶着別的女人前來,又怎麼可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