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集不到!”黎母的身前,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一臉歉疚地看着黎母,隨後說道:“對方沒有在她的體內留下,所以我們採集不到,也無法確認那個人是不是曜天。”
這樣的答案,確實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但是這麼一來,難道就說明了黎曜天是那個人嗎?不,肯定還有別的辦法,只要找到那個突破口……
蘇沫突然想起了什麼,輕扯了下黎曜天的衣袖,“曜天,你是怎麼去樓上的?”無緣無故的話,黎曜天又怎麼會去到樓上呢?肯定有什麼原因,黎曜天才會跑到樓上去。
“是一個人跟我說孫蘭淇找我有事,讓我上樓……”黎曜天這時纔想起來,剛纔他們還少關注了一件事情。連他這個當事人,如果不是蘇沫的提醒,恐怕也會被障眼法給迷惑一時。
微微點頭,蘇沫肯定說道:“那我們只要去找到那個人,那不就有代表你清白的證據了?”
如果那個侍從能證明黎曜天上樓的時間,也就表示黎曜天確實是無辜的。這麼想着,黎曜天快步走到了黎父的身旁,“爸,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兩人走到角落裡,不等黎父詢問,黎曜天便說道:“之前我上樓是因爲有人告訴我孫蘭淇在樓上等我,只要我找到那個侍從,就有人能證實我上樓的時間。”
黎父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個人,此時聽到黎曜天的話,也是緩緩點頭,“你說的沒錯,那現在你先去把那個人找到,稍後我會安排孫司令和蘭淇一起住到我們家,也好等你的結果。”
“嗯!”黎曜天微沉着點了下頭,蘇沫跑到了黎曜天的身邊,握住了黎曜天的手,十指緊握,代表了自己也要一起去的想法。
回握蘇沫的手,黎曜天帶着蘇沫一同離開。
今晚所在舉辦壽辰的地方,並不是黎曜天他們家的別墅,所以裡面的那些人手也不是他們的人。路上,黎曜天詢問了負責人那些侍從的情況,卻被告知都已經下班離開。
因爲不知道那個來通知自己的侍從叫什麼名字,黎曜天和蘇沫必須浪費時間先去確認那個侍從的身份,才能知道他的住處。
等到兩人回到之前所在的壽辰大廳,立刻就有人迎了上來,“黎少,我們都已經準備好,只等黎少過去就行。”
“走吧!”黎曜天也不耽擱,牽着蘇沫的手便跟在男人的身後離開。
一間臨時的辦公室裡,黎曜天看着電腦上的照片,循着記憶中的那人一一做着對比。人的大腦雖然在眼睛看過的那一眼會接收到很多的訊息,但是根據主次,有些影像會牢牢記住,有些則是隨之遺忘。
顯然,黎曜天對於那個侍從的記憶,實在算不上記憶猶新,所以翻找起來也要根據熟知度做着對比與排除。最終,確定了一張年輕的臉龐,“就是他!”
“陳彥生,他大學剛畢業,也是剛來到我們這裡工作。如果是他得罪了黎少的話,我希望黎少可以寬宏大量,原諒他一時的冒失。”雖然男人有些奇怪,一向待人和氣的陳彥生怎麼會得罪黎曜天,但是大人物的心思,畢竟是難猜的。
一旁,蘇沫聽着男人的話,又看黎曜天此時冷厲的神色,也難怪人家會誤會了。當即,蘇沫輕笑道:“你誤會了,並不是因爲他得罪了我們,而是有件事我想請教他一下。對了,他的地址你們這有嗎?”
地址和電話他們這裡都有,這是肯定的,所以在聽到蘇沫的話後,男人也爽快地給了蘇沫和黎曜天陳彥生的號碼和地址。
看着紙上的地址,蘇沫看了眼身旁的黎曜天,“直接過去,還是先給他打個電話?”
兩人快速回到了停車場,黎曜天想也不想道:“先給他打電話,我也把車開過去。”簡而言之,那就是兩不誤,兩樣都做。
“好!”黎曜天開車,打電話的事情自然是落在了蘇沫的身上。
只是,讓蘇沫有些奇怪的是,電話響了許久,卻也沒有人接。
“沒人接……會不會有危險?”只要想明白今天發生的事情,就覺得這個懷疑當真有可能成真。
思及此,黎曜天一踩油門,加速前進。
而就像黎曜天與蘇沫猜到的那般,此時的陳彥生也確實很驚險……
刀子抽出時帶走了身體的熱量,一瞬間流失的血液,讓陳彥生有種瞬間脫力的感覺。已經不能用疼痛來形容,跌倒在一旁,陳彥生還是沒有想明白,爲什麼會遭此一劫。
回想剛纔,他只是因爲口渴纔在回家後又出門打算去超市看看,誰知道一出門就遇到了一個大麻煩。一個如影隨形的殺手,不管他跑到了哪裡,都會被他追上。
而他,就像是在戲耍老鼠的貓一般,每次抓到老鼠時,會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個印記,然後又將他放走。似乎,就在等待什麼時候老鼠跑不動了,失去了玩樂的意義,再咬斷他的脖子。
跑了這麼久,陳彥生覺得自己真的要跑不動了,血液的流失,讓他的周身都泛着冷意。冷汗涔涔的臉上,帶着不甘的視線緊盯着對面緩步靠近的男人。
男人一身緊身黑衣,彷彿溶於夜色中。饒有興致地打量着眼前的陳彥生,男人一邊把玩着手中鋒利的手術刀,“怎麼不跑了?如果你不想跑了,我可就不客氣了。”
不跑等於死,陳彥生知道這個定律,但是……腿上已經被刺了兩刀,他是真的很難跑了。看着越發靠近的男人,陳彥生一咬牙,想要站起來,卻發現怎麼也站不起來……
站不起來,他爬也要爬走……
“哈哈……哈哈……”猖狂的笑聲在巷中清晰莫名,看着地上艱難前行的陳彥生,男人的變態樂趣似乎被撩起。
聽着男人的笑聲,陳彥生只覺得周身越發冰冷。但是那股子求生的慾念還是支持着他,讓他不想放棄最後的一絲微弱希望。
當由遠及近的車鳴響起,陳彥生眼中頓時浮現一絲希翼,不知道哪裡出來的力氣,讓他一個奮起爬了起來。不去在意血流得越發洶涌的傷口,此時陳彥生的眼中只有那逐漸離近的車子。
這裡一帶的民居頗多,巷子也多,也因爲這裡所住的人三教九流都有,這邊的治安也一向不太好。夜晚到來時,不管是路上還是巷中幾乎都沒有人來去。
當黎曜天和蘇沫的車子靠近時,黎曜天目視前方,看着遠處狹窄的道路,“車子要停在外面,裡面進不去。”
蘇沫一看,還當真是這樣。視線不經意間從一旁的巷中掠過,但觸及那張熟悉的面容時,蘇沫微微一愣,“曜天,是陳彥生!”
唰地一聲車子應聲急剎,但是緊隨着,蘇沫便看到了驚心的一幕。陳彥生的身後,正快速走近一個融於夜色的男人,如果不是他手中反光閃過的手術刀,蘇沫還真沒有注意到那裡其實還有一個人。
“小心!”蘇沫一聲驚呼,也來不及跟黎曜天說,迅速拉開車門下車,而隨着蘇沫下車快速向着陳彥生跑去,靠近陳彥生的男人嘴角露出了陰冷的笑意。
手術刀泛着凌厲的冷芒,卻是一個脫手,向着陳彥生的背後刺去……
眼尖地看到那脫手的冷芒,蘇沫想也不想,飛起一腳,一個華麗側踢將陳彥生踢到一旁,生生避開了那致命的一刀。
但那來勢洶洶的一刀,雖然被陳彥生躲過,蘇沫卻是來不得躲過。刀刺入肉的聲音清晰不已,清晰地感覺到那股同意自背上襲來,蘇沫一聲悶哼,卻是直接一個轉身對上黑暗中的男人。
男人依舊藏在黑暗中,視線從陳彥生的身上落到了蘇沫的身上。他的眼中沒有不甘,也沒有失敗後的懊悔,有的只是興味,彷彿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獵物一般。
黎曜天趕到蘇沫的身邊時,男人似乎知道今天他誰的命也帶不走,所以在黎曜天與其對上前,已經趁着夜色逃離。
“沫兒!”黎曜天趕到蘇沫的身邊,看着此時背後插着一把手術刀的蘇沫,一時間又是驚駭,又是懼怕。如果可以,他什麼也不想管,只要她沒事。
蘇沫雖然感覺到自己的痛,但是也沒有像是普通女孩那樣倒在男生的懷裡哭泣,靠着黎曜天站起,蘇沫只覺得每一個動作,都是無盡的疼痛,“曜天,去看看陳彥生是不是還活着。”
在踢他之前,蘇沫就看到了他身上的血跡,當真是很多,身上的傷口也有不少。而且蘇沫敢保證,自己的那一腳不算輕的,可不要把人給打死纔是,不然她就是得不償失了。
黎曜天讓蘇沫等着,來到陳彥生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索性,他還沒死,應該只是暈過去了。見狀,蘇沫舒了口氣,只是那個舒氣的動作,也讓人冷汗不止。
等到救護車到來,蘇沫趴在擔架上。看着身旁的陳彥生,至少這一次,還是有收穫的,就是這代價太大。她纔剛出醫院多久啊,現在又把自己給搞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