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蘇沫的肯定,洛雨才明白爲什麼蘇沫會將陌上花開歇業,因爲已經沒有其他堅持下去的理由了。原本在之前蘇沫就不打算再經營這家店,但是因爲閆霓裳的幫忙,讓她一直沒有下定這個決心。
而今,卻是不再需要。
“怎麼會這樣……”洛雨沒有想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居然會在一夜之間便沒了。如果說之前聽到那個殺人案,洛雨的想法依舊停留在那是新聞上,畢竟她跟這個案子之間沒有什麼關聯性。
但是現在不同,閆霓裳是洛雨的朋友,她的死,也讓洛雨有種其實這件事情就發生在身邊的感覺。閆霓裳已經讓她們都跟這件案子有了一絲關聯性。
就算,那是以她爲載體的關聯。
“現在還沒有調查出這些案子的共通性,所以這段時間還是儘量少在外面走。晚上也最好在家裡,別到處亂跑了。”對於洛雨,蘇沫當真是不太放心。
如果是她的話,至少遇上了也不至於死路一條,但是洛雨的話,卻是沒有什麼武力值的。
“我知道……沫兒,你肯定很難過吧?”握住蘇沫的手,洛雨肯定地說着。接連串的事情發生,不說處在事情中心的蘇沫了,洛雨都覺得疲憊。
反握住洛雨的手,蘇沫嘴角帶着一抹淺笑,微微點頭,“是啊,確實很難過。但是最難過的人不是我……學姐家的情況本身就不好,以後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我們能幫的就幫一點,但是最主要的還是要讓他們有自己生活的能力。”以前是因爲有個閆霓裳在,所以閆家的人才能安穩地度日,但是現在閆霓裳已經不在,他們也必須自立。
能幫你一時的人有,能幫你一輩子的,永遠只有自己。
聊了會兒,蘇沫接到了黎曜天的電話,顯然他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當蘇沫和洛雨下樓時,看到的便是黎曜天站在門口,而一旁一向活蹦亂跳的鄭京也難得沉穩了起來。
店裡還在做着打掃,蘇沫緩步走向門口。想到之前鄭京的話,蘇沫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會有點忐忑?
“曜天……”走到黎曜天的身前,蘇沫揚起了嘴角的笑意。
“有受傷?”淡淡的詢問中,帶着一絲關心。
蘇沫快速地搖頭,“沒有受傷,鄭京他們來得及時。”
黎曜天微皺的眉頭並未鬆開,此時看着眼前的蘇沫卻是不再多言,“那些人我已經讓人審問,你要過去下嗎?”
過去?那是當然的!蘇沫迅速點頭,“要!”
“那走吧……”黎曜天徑直向着自己的車子走去,看着黎曜天的背影,蘇沫突然覺得有些奇怪。似乎今天的黎曜天太冷淡了。
習慣了黎曜天對自己的好,突然一下子冷淡下來,蘇沫還真是有些不習慣了。
交代了下主管,蘇沫向着黎曜天的背影跑去。當走到他的身後,蘇沫想着拉住了他的衣袖,“生氣了?”
手上一沉,黎曜天的視線對上蘇沫的,看着她小心翼翼中帶着幾分討好的樣子,黎曜天反牽住她的手,“下不爲例。”
簡簡單單四個字,帶着黎曜天一如既往的霸道。
在他的視線下,蘇沫肯定地點頭,“下回有事我一定第一時間打你電話。”
“去警局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黎曜天的話語帶着幾分冷厲,兩人上車後,快速向着警局而去。
此時的警局內,早先被帶回的幾人在警局內依舊是一副無懼的姿態。之前看到那些特種隊員手中的槍他們自然是不敢動的,但是在警局裡,他們還就不擔心什麼了。
“是誰讓你們去搗亂的?”警員坐在審訊室裡,不滿地看着眼前這些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傢伙們。
可惜,他的話落,根本就沒有人搭理他。
“問你們話呢,真當這裡是你們家了是吧?”上面可沒有說不能對這羣混蛋動粗的。對於他們來說,遇上這些混混,有時候不修理的話是學不乖的。
爲首的男人坐在警員的對面,聽着警員的這話,這才慢悠悠說道:“什麼搗亂啊,不就是看那個女人不爽修理一下她嘛。再說了,她還把我們兄弟打傷了呢,說起來我們是不是還要叫她賠醫藥費啊。”
“你到人家那砸店,還要人家給你賠醫藥費?不讓你坐牢就不錯了,別把事情想得太美。”該警員一臉不屑,眼前這羣人,老實說他還真的是不陌生。
爲首男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點也不害怕坐牢什麼的。打了個哈欠,男人乾脆地將雙腿都翹到了桌上,“還真是有些累了,能走了再叫醒我啊,先讓我睡一覺。”
該警員當真是被男人這副姿態給氣到了,而門外一個警員敲了敲窗戶,示意他出去。
被這些人氣得要死,出審訊室大門時,警員將門狠狠地甩上,“幹嘛呢,我被這羣人都要氣死了。還真當自己是什麼東西,一羣人渣。”
“彆氣了,反正這羣傢伙肯定會被人修理就對了。現在啊,就讓他們悠哉悠哉,馬上就有修理他們的人來了……”來人一臉笑意,顯然是知道點什麼。
見狀,那個警員也是會意一笑。
車子在警局門口停下,鄭京率先下車。想到剛纔蘇沫和黎曜天居然沒有招呼自己,索性他在最後的時間趕上了這趟車,不然豈不是要被留在那裡守門了?
蘇沫和黎曜天率先下車,蘇沫以往很少來警局,今天倒是一下子來了兩趟啊。進到警局,很快便有人認出了黎曜天和鄭京是負責此次案子的特種隊員。
“這羣傢伙口風嚴得很,什麼都不肯說。”姓陳的警員也就是之前負責審問的那人一邊說着,一邊在前帶路,將三人帶到了審訊室外。
看着審訊室裡悠哉的衆人,蘇沫不由好笑道:“他們在這裡倒是悠哉得很,不知道的還以爲這裡是他們家呢。”
“可不是,小陳你們都不管管的嗎?”鄭京一臉不滿地看着陳警官,如果是在他們軍區裡關着,就這樣的態度早就被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黎曜天沒有理會說話的幾人,直接打開了審訊室的大門,一馬當先走了進去。見狀,三人陸續跟上,轉眼也進了審訊室中。
那九人都看到進審訊室的幾人了,但依舊是該幹嘛幹嘛,一點反應也不給。
黎曜天的神色微冷,“是誰讓你們去搗亂的?”
沒有人回答……
“我只給你們一次機會,說不說!”黎曜天冰冷的聲音中帶着極致的冰冷,雖然那些人聽着有些怕,但是看自家老大還鎮定地睡覺,當即也就被打了一劑鎮定劑。
如果眼前的是一羣女人,黎曜天還會因爲打女人的麻煩事也懶得去管,但是眼前的是一羣大老爺們,還需要顧及什麼?
讓蘇沫在中心唯一的那張椅子上坐下,黎曜天冷冷說道:“鄭京,出列!”
“是!隊長!”鄭京神色一凜,身體在一瞬間筆直而立,如同一根標杆一般。
“好好打一頓,打到他們肯說話爲止。”暴力美學在黎曜天這裡一向適用,而且在特種軍區,本身就是容易挨拳頭的地方。鄭京可是打過不少人,當然也被不少人打過。
看着眼前突然警惕起來的八個人,除了那個還在睡覺的,其他都緊繃了起來。鄭京表示,就這些渣渣,小菜一碟!
陳警官想要勸架的話卡在了喉嚨,反正這些人也需要修理,只要不是自己動手他就當做沒看到好了。想着,陳警官走到了一邊,佯裝看不到鄭京修理人的一幕。
鄭京修理人可不會因爲一個人的求饒而停手,非要把那九個人都修理過一邊,在他們的求饒聲中不客氣地掄起拳頭打個夠本,這才悠悠哉哉地走到黎曜天身邊。
而這些時間,也纔不到十分鐘。蘇沫看着那些被欺負慘了的九人,再看看鄭京臉上愉悅的笑容,果然特種部隊的人武力值都是強悍的。
再想到黎曜天,難怪自己打不過他,如果打得過纔有鬼了。但是這麼一來,如果哪天家暴,她不是很吃虧?
索性黎曜天不知道蘇沫此時的想法,不然肯定無語死了,自家老婆居然在想家暴的桑青?
“我們說,我們都說……別再打了!”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爲首男人實在是忍不住了,急忙求着饒。
此起彼伏的聲音都是說願意坦白的,顯然暴力美學對他們很有效。
“說!”淡淡一個字,帶着無盡的壓迫。這次,他們不敢囂張無視了,一個個類似搶着說。黎曜天直接指了爲首的那個男人,“你說!”
被黎曜天點名,爲首男人急忙說道:“是甄家大小姐讓我們這麼做的,她說只要我們把這個店給砸了,就給我們一大筆錢。如果,如果還能把人給打一頓,就多給我們一筆錢。”
甄家?“我跟那個甄家大小姐好像沒什麼過節啊……”
“怎麼回事?”黎曜天如刀的視線又落在那個男人身上。
但是這一回,男人也回答不上來了,“這我們就不知道了,我們只負責拿錢辦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