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兩男對決
“月欽城不適合你。”似乎沒聽到她譏諷鄙視的話語,銀面男人篤定的說道。
沈千姿立馬瞪眼:“你算命的?他適不適合我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給不了你正妻之位。”
這一句話像是踩中了沈千姿死穴一般,她心口突然收緊了一瞬,隨即,冷眼朝對面噴氣了寒氣:“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用不着別人來過問。你不用在這裡挑撥離間想分離我們。我沈千姿認定的人和事還輪不到別人來評論!”
“哼!”銀面男人突然起身,冷酷的眸中多了一絲不屑,“本少不想同你多言,這事由不得你!”
說完,他突然冷傲的轉身,邁開長腿離開了閣樓——
“......?!”沈千姿一臉黑氣的目送他離開。
什麼意思?逼她就範?
尼瑪,這什麼人啊?
她承認,她是長的國色天香、溫柔賢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要追求她,可以,好歹拿出點誠意吧?
月欽城那混蛋都沒他拽!
想到某個男人,沈千姿在凳上坐下,看了一眼四周同面具男人一樣冷酷的黑衣人們,她沉沉的嘆了口氣。
月欽城,有人挖你牆角,你知道嗎?
你要聽到我的千里傳音,就趕緊來救我回去吧.......
淮陽王府
有人一宿未閤眼,可傳回來的消息皆是讓人失望的。
寢房裡,男人和衣坐在牀邊,修長的指腹撫摸着女人睡過的枕頭,幽深的眼眸中黯沉無光,落寞和孤涼的氣息從他身體源源不斷的流放出來,渲染了整個房間。
她到底是被人抓走還是自己離開的?
看着牆角邊好些日沒用過的小矮桌,月欽城起身,走過去將其捧了起來。看着手中小小的桌,他深眸突然間像是撲上了一層白霧,變得迷茫而無神。思緒不由得回到了她在自己身邊的日。
那女人看似大大咧咧,可是做事卻細中帶巧,且總是做一些讓人刮目相看的事。
她喜怒無常,不管高興與否,都會顯現在臉上。心情好的時候她會開玩笑,說些讓人啼笑皆非的話,讓人不經意間就會隨着她的情緒變化而變化,看着她高興,別人也會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大多時候喜歡生悶氣,在他看來,其實她是害怕自己遷怒到無辜的人身上,所以有不開心的時候,她話少,人懶,用着一堵無形的圍牆把她和別人阻隔開。
可不管她高興與否,他都喜歡看她臉上生動的表情,有時候傻傻的,有時候精靈的,有時候兇悍的,有時候難過的......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被自己刻在心口上,是如此的深刻,如此的清晰。
還記得在幽冥山,她裝鬼嚇唬人的樣......
“哧!”月欽城嘴角劃出笑,如今回想到某些場景他還有種忍俊不禁的感覺。
當時她那‘長長的舌頭’,說實話,還真是嚇了他一跳。只不過爲了面,他選擇鎮定從容。
到現在爲止,他都還沒來得及問她,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道具?
從幽冥山到京城,再到成親的第二日在馬車上的相遇,那一天,看到馬車上帶着面紗的她,他心口煞那間的狂跳怎麼都抑制不住。激動,欣喜,都不足以形容他當時的心情。他沒想到自己娶的人居然是她!
往後的一幕幕,像是流水一般汩汩的從他腦海裡流淌,最後匯聚到他心窩,讓他冷硬寒冷的心窩之處漸漸的溫暖起來。
回想到那日義父同她的對話,月欽城剛暖下的心突然又泛起了莫名的涼意。
她向義父承認過她不是沈千姿......
義父那一日的舉動也讓他尤爲不解。義父是如何知道她不是沈千姿的?
她不是沈千姿,那她又是誰?
她到他的身邊來,真的只是因爲替蕭姍姍代嫁這麼簡單?
他一直都知道她有許多事沒跟他說,甚至可以說是在隱瞞他。她以爲她不說,他就什麼都感覺不到?同牀共枕在一起,她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她在面對蕭家人的時候,那詭異的感覺是那麼的清晰可辨。
可是,她始終都未向他敞開過心扉,始終都對他有所保留,始終都不願推掉橫在他們之間的那堵厚牆......
義父說她不是千姿,他也看出她的古怪,可是,不管如何,他只知道,她是他的女人,是他月欽城的妻。她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在自己身邊,哪怕每天都氣着他,他也願意......
“王爺!”門外傳來追魂冷冽嚴肅的聲音。
月欽城閉上了眼,再睜開時,眸底依舊泛着幽深晦暗的光澤。
“進來!”
“王爺,屬下有事稟報!”
“說。”
追魂抱拳,一臉的嚴肅冷漠,許是忙了一宿,臉上冷硬的線條都滲着一絲涼氣,不過那閃爍的黑眸看起來倒也精神,不見多少疲色。
“王爺,經過暗訪、查,整個京城能找的地方屬下帶人都已經找過了,但依舊不見沈側妃的蹤影。惟獨......”他蹙眉頓了頓,似是在醞釀該如何開口。
“嗯?!”月欽城倏然眯起了眼,朝他瞪了過去,“說!”
追魂皺眉,如實稟道:“王爺,惟獨東邊泗水閣沒有查,屬下本想帶人前去,卻被人阻攔了下來。後經屬下打聽,才得知在那泗水閣棲身之人乃沈家堡的少主沈昀堂。”
聞言,月欽城微眯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沈韻堂在此?”
他何時來的?
追魂有些不解他的詫異:“王爺,您可是認識沈家堡的少主?”
月欽城微微一愣,隨即正了正神色,肅冷的說道:“本王同他有過一面之緣。”
追魂抿了抿脣,問道:“王爺,您看泗水閣還需要嗎?”
他沒見過那什麼少主,但卻是聽過沈家堡。
說起這沈家堡,可不簡單。據說當年平定天下的時候,一共出了五位英雄人物。其中一人姓沈,不知爲何,那姓沈的英雄竟然放棄分割疆土,原本天下應該有五國的,因爲他的退出,所以天下才分成了四國,分別是——東嶽國、西蒙國、北疆國、隴南國
後來沈家不知道靠什麼發家致富,其孫多了以後,就開始埋怨先祖當年不爭的行爲,而其他四國見沈家崛起,害怕沈家反悔同他們再一次分疆,於是四國欲暗中下手想將沈家除去。
而沈家爲了自保,暗中培養了不少勢力,也不知道沈家是如何做到的,四國聯手都未能將其除去,反而讓自己財力兵力大失。
以至於後來,沈家堡名揚天下,雖說未能稱帝,但其在天下的地位,同皇族也不相上下,甚至比某些皇族的勢力還要強大。
而且因爲當初四國聯手 ...
對付沈家之後,遭到沈家的惡恨,以至於到今日,沈家堡都不願同四國交好。
這是天下都知道的事。
看着手中的小矮桌,月欽城眸色陡然一沉。
“追魂,準備快馬,本王要親自去見那沈韻堂。”
。。。。。。
泗水閣
沈千姿一晚未睡,可以說一晚上都沒閤眼。特別是一想到銀面男人所說的話,她更是對四處的黑衣人提高了戒心,就怕這些人突然對她動手,使什麼下濫的手段將她弄死弄暈。
那銀面男人在她眼中,已經成了變態級的人物,他們素不相識也就罷了,一開口就說要帶她走。她沈千姿再不濟,也不至於如此朝暮四吧。
從昨晚到早上,有人不斷的往她房裡送吃的喝的,可是她一口都不敢碰。
對方把她劫持到這裡,又說那些話,很顯然,是爲了她的美色。
她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把對方迷得如此神經錯亂,居然要帶她私奔!
在明知對方有這種心思的情況,她哪敢掉以輕心?
萬一別人在她水裡、飯裡下藥,然後把她給那啥了,她還有好日過麼?
就月欽城那樣霸道的人,要是知道自己給他帶了綠帽,估計第一個就把她給殺了。
沈千姿坐在房門口,聽着門外的動靜,一晚上高強的戒備心,再加上沒吃沒喝,此刻的她沒精打采,腦袋靠在房門上,就像奄奄一息似的。
而就在這時,突然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只因聽到‘淮陽王’個字,她立馬挺直了脖、豎長了耳朵,整顆心突然間提到了嗓眼。
“淮陽王來了,你們可得把人看緊點,可千萬別讓人跑了。”
“是。”
就這麼兩句話,讓沈千姿猶如打了雞血一樣,不困了,也不餓,更不渴了。
從地上站起身,她在房裡來來回回的轉起了圈。
月欽城來了,肯定是來救她的!
可是她被關在這裡,他知道嗎?
不行,她不能再在這裡坐以待斃,必須得想個法讓人知道她在這裡!
。。。。。。
雅緻奢華的客堂,門外站着數十名嚴肅的侍衛以及數十名冷酷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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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堂內,主位上無人,兩邊客位上對坐着兩名男。
“幾年不見,本王還真是意外,沈家堡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堂堂的沈家堡少主竟做起偷雞摸狗的事。”客椅上,月欽城優雅落座,只不過冷麪上盡是鄙夷之色。
在他對面,銀面男人目光沉冷,嗓音如夾雜着陰風似的襲向他:“幾年不見,沒想到堂堂的淮陽王勢力不見漲,嘴皮功夫倒增進了不少。”
兩道視線,在空中碰撞,皆是冷冽陰沉,互不相容。
月欽城放在扶椅上的手緩緩的攥緊,似是沒了耐性,俊臉沉着,沉聲問道:“她在哪?”
對面,銀面男人幽深的眼底突然閃過一絲得意,但出口的話卻顯得很冷漠、很不解:“她是誰?本少不懂淮陽王的意思。”
月欽城咬緊了後牙槽,眸中寒芒盡顯:“沈韻堂,別同本王耍何手段,有何事衝本王來就是。本王動不了沈家堡,但不見得本王就動不了你。別忘了,你如今可是在本王的地盤上,由不得你胡作非爲。看在曾經沈家救過本王的份上,只要你將她交出來,本王大可既往不咎。否則別怪本王翻臉無情!”
“哈哈......”第一次,銀面男人突然一掃冷酷陰沉的氣息,莫名的大笑起來。只不過那笑聲陰陰沉沉的有些刺耳。
月欽城眯起了眼眸,狹長的眸底迸射着寒意,就連身上也被肅殺的氣息包圍着。
而銀面男在笑過之後,突然冷傲的揚起了下顎,看不清楚他面具下的神色,但那雙黑眸卻盡顯冷傲和不屑。
“月欽城,實不相瞞,沈千姿乃我沈家堡之人,本少這次前來,就是爲了接她回沈家堡。你一個外人,可沒資格過問我們沈家堡的事。”
聞言,月欽城猛得一怔,深眸倏地斂緊,震驚的神色很明顯的出現在他緊繃的俊臉上。
她是沈家堡的人?
沈千姿,沈韻堂,沈家堡......
不!
她不是沈家堡的人!
因爲她親口向義父承認過,她並不是那個被謠傳成放蕩女的沈千姿!
站起身,他卷着一身寒冽的氣息朝對面走了一步,目光緊斂,射向對面的銀面男人,“沈韻堂,本王不管她是否是沈家堡的人,本王只知道她是本王的女人!
“呵呵......”銀面男人再一次失笑,不過不似剛纔那般狂傲,而是充滿了嘲諷,“你讓我沈家堡的人給你做妾,就憑這一點,就算本少成全了你們,家父也不會同意她和你在一起!”
聞言,月欽城面色驟寒:“本王同她的事你們無權過問!”
“是嗎?”銀面男人無所懼的迎視着他眸底的寒芒,突然輕笑起來,“這恐怕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昨夜本少可是問過她,而她也同意隨本少回沈家堡享受榮華富貴,還說要與你恩斷義絕,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沈韻堂,你放屁!”突然,月欽城竟失口朝他低吼起來。
沈韻堂先是一愣,隨即面罩下的嘴角狠狠一抽,似是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粗口。
而月欽城似乎被他方纔的話刺激到失去了理智和冷靜,幾步過去,趁對方怔愣之時猛的將他衣襟攥了起來,俊美的臉早就失去了平日裡的溫,冷冽得有些妖邪。
“沈韻堂,本王可以容忍世人千般,但想搶本王女人者,不論是誰,本王定是不會饒過他!”
“嘭!”
隨着一陣低吼聲,緊接着是拳頭打在面具上的聲響。
伴隨着面具的脫落,男人被掩蓋的臉頃刻間顯露出來,菱角分明的臉龐,如雕刻般立體深邃的五官,冷酷的神色如同他身上的氣質一般帶着一絲陰沉的氣息,特別是那雙黑眸,沒有了銀面,墨黑的眼眸顯得更爲凌厲。
震驚片刻,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對方打了。
瞬間,他緊握拳頭,幾乎是不甘示弱的朝對方揮去手臂——
雅緻奢華的客堂裡,不斷的傳來打鬥的聲音。
門外,兩方的人手皆是錯愣的看向堂內,就看着那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打在一起,不是比內力,也不是比武功深奧,而是兩人拳打腳踢......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有些傻眼,甚至是瞠目結舌,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風華絕代的王爺......
他們冠絕當世的少主......
“少主,少主,不好了!”突然,從遠處跑來一名黑衣人,大老遠的就嚷了起來。
兩方手下下意識的讓了讓,給他讓了一條道。
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