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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絲飄搖,屋裡何雅攀緊了身上之人,似乎一個不小心,她便有可能從那浪尖上甩下來——身上的這個男人,此刻露出他的本性,他平素有多柔和,此刻便有多兇悍,霸道的不許她隱藏一點一滴情緒,必需整個的開在他面前,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他有的是耐心。
縱然被拋到雲端,她心底仍有抹不掉的一縷委屈——她不是很喜歡這種被控制的感覺,但是她終究是被他控制着抖抖索索地開了,還不止一次,他這般霸道,讓她心底是有些害怕,但這害怕他也不許她有,抹了她腮邊的那滴子淚,咬着她耳朵輕柔地喚她,腰上卻更加兇狠起來,似乎想把她給貫穿,把她同他釘在一起……盡頭處一片耀眼的白光,她神思一片片的空頓,迷迷茫茫中沈澈似乎同她說了些什麼,她也不不知答了什麼,再度醒來之時後背一片空涼,但被子很快地被掖緊,一雙手沿着她腿往上套着薄綢睡褲,她勉強睜開眼,外面顯然還是黑的,隱約瞧見沈澈穿着中衣,她軟綿開口:“要走?”
不等聽到回答,像是夢囈般自言自語:“外面冷,把那件蘭竹葉的夾襖穿上……”
藉着油燈的亮光,沈澈瞧着她無力倦懶昏沉欲睡的模樣,覺得睡褲已經套好,又將她頸邊被子重新掖了掖,低頭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話後,略微等了下,見她閉着眼睛毫無反應。知她太困,脣角一勾,從櫃裡取出衣裳穿在身上,一面繫着一面大步朝外走去。
何雅被小芳小華哇哇哭聲叫醒,忙叫人把孩子抱過來,好不容易哄住兩個孩子,見巧姑手上拿着她的衣裳尷尬地不敢看她。這才醒悟過來方纔只來得及披上中衣。連帶子都沒繫好,又讓小芳小華吃了兩口奶,從脖頸到整個胸前密密麻麻淤青想必都落在了巧姑眼裡。
“二少爺……對少奶奶真好。”巧姑半天憋出一句話。
何雅:……
擡了擡發酸的胳膊去接衣裳。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句話來。
他走的時候,是不是在她耳朵邊說“等我回來再陪你談一場戀愛”?
“二少奶奶,二少奶奶?”巧姑見她拿了衣裳,直愣愣地伸着胳膊。整個人魔怔了一下,慌得忙連聲叫她。
何雅眼珠動了動。心道自己這個樣子怕是嚇着巧姑了,勉強笑了笑:“沒事,他什麼時候走的?”
巧姑道:“是四更時候,對了。二少爺留了封信給你。”
還有一封信?
何雅急道:“快拿來我看。”
不是蠅頭小楷,筆力渾厚字跡卻極飄逸,顯然臨時所寫。寥寥數語,一是告知她要外出幾天。二是要求她不要出府,一切事宜均可有勞朱青任七並梅蘭竹菊。
何雅將那張紙來來回回看了幾遍,沒有稱呼亦沒有落款,唯在最右側不甚寬裕之地寫着“稍安勿躁”四字,最後一筆明顯用力,何雅甚至能感覺到他落筆之時必定是輕皺眉頭,飽含擔憂。
她嘆了口氣,巧姑擔憂道:“二少爺可是有什麼難事?”
巧姑本不該發問,何雅想到她是老夫人送過來的,笑了笑道:“沒什麼,他怕老夫人寂寞,讓我多抱着孩子去老夫人處轉轉。”
沈澈信上有提,何雅略一思索,便明瞭他用意,因她身份尷尬,婆婆已經動了要將小芳抱走的心思,他不在的時候,若是連個撐腰的人都沒有,王夫人若是動起手來,她如今真是難以抵擋。
如今之局面,有如山谷狹縫,進退皆難,身不由己,難道這就是不該算計別人的現世報?何雅理了理思路,叫奶孃進來看好兩個孩子,自己沐浴更衣後換了衣裳,一夜雨停,推門冷氣迎面撲來,仍是命人抱好了小芳小華,直往含芳園而去。
一路上見到不少菊花都被淋的泥濘不堪,快到含芳園的時候,斜路上也走出主僕幾人,藕荷色百褶裙,頭上只彆着一支珍珠髮釵,整個人兒在這蕭瑟的初冬更覺清冷和脆弱,和以前是不同的,許妙菡以前是圓潤的,富足的,總是帶着絲滿足的甜勁兒……片刻間何雅腦中閃過如此之多想法,許妙菡見了她柔柔一笑,何雅卻在她那笑中看到一絲膽怯,她腦子不由回想起沈澈說過,婆婆抱過去小芳是要給許妙菡養。
荒謬的何雅說不出話來!
她大刺刺地盯着許妙菡,眼神肆無忌憚,卻並不開口招呼許妙菡。
許妙菡被她眼神燙了一下,大約也是心裡有數,稍微一頓柔柔道:“弟妹可是要去奶奶那兒?”
何雅點點頭:“正是,大嫂已經去過了?那我就不和大嫂同路了。”
許妙菡的方向正是衝着含芳園而去,何雅卻故意說她是已經去過了,許妙菡猶豫了一下道:“我剛從奶奶那兒出來,正好還有些事,改日再同弟妹一塊去奶奶處兒說話。”
何雅頷首,帶着人率先從許妙菡前面走過。
她這邊人影還未消失,許妙菡身邊一個高個兒丫環不忿道:“奶奶,您怎麼怕了她了?”
她剛說完,許妙菡右邊一個有些年紀的婦人不悅地看了這丫環一眼:“香梅,你胡說什麼!”
這婦人乃是許妙菡陪嫁時帶過來的奶孃,不但奶過許妙菡,更因爲心思伶俐頗受重用,如今聽得香梅口無遮攔的,氣的直接狠狠瞪了香梅一眼。
香梅也不很蠢,不過一時氣憤,被白嬤嬤一說登時醒悟,忙看向一旁主子,卻見許妙菡有些失神地望着何雅一行人的方向,竟是沒把她倆的對話聽到耳裡。
“我們先回去吧。”許妙菡誰也沒責怪,也不肯多說,孤零零的背影看得白嬤嬤鼻子猛地一酸。
沈家這種世家,在大周也是獨一份兒的,當初得知沈家嫡孫挑中了自家小姐時,白嬤嬤樂得好像許妙菡就是她親閨女,嫁到沈家以後,雖然沈家一度被那攪屎棍攪得天翻地覆,但大少爺對自家小姐什麼樣兒,白嬤嬤是看在眼裡的,但從小姐失了孩子之後,一切似乎都變了,姑爺不再常去小姐房裡,着人去請也常常是小坐一會兒便起身離開,更讓白嬤嬤心裡難受的是最近聽到的那些風言風語——王夫人有意要沈墨納房妾室!她家小姐是要好幾年不能生養,但也不至於這麼快……白嬤嬤一面跟着往回走,一面憤恨地想着。
她這些想法何雅自然無從得知,本來還只是抱着自然而然的心態去看望一下老夫人,遇見許妙菡之後,竟有些急切起來。
終究她也只是個普通人,保護孩子,是一個母親最本能的反應,爲了保護孩子,放下原本那些驕傲和矜持竟成爲一件極簡單的事情,所以即使李氏今日午睡的時間長了點兒,何雅還是極爲耐心地等候着,反正哪呆着不是呆着,都是一樣陪着閨女兒子。
李氏被人攙扶着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何雅抱着一個去逗另外一個的溫馨場景,她及時攔住了身邊要說話的許嬤嬤,看着那個年輕的女子眼睛彎成月牙,籠罩着天生的母性光輝,那樣愛憐地注視着她的兩個小曾孫。
許嬤嬤終究還是咳嗽了一聲,何雅這纔看到李氏,孩子遞到李氏手上,李氏也忍不住笑了,心裡面那些懷疑似乎在不知覺間消散了一大半。
何雅什麼也沒說,李氏也不發問,兩人就只談孩子,如此,沈澈走了七日,何雅大半時間都泡在含芳園了。
她也是着急,但手裡攥着沈澈留的信,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她可以出去,卻不能帶着小芳小華走,她自己走了,怕是難見到小芳小華了。
這一日午後,照舊去叨擾李氏,何雅是覺得有些叨擾老人,但李氏卻不覺得,這兩個孩子哪一個看着都和沈墨沈澈哥倆兒小時候差不多,喜歡的很。幾日下來,李氏和何雅說話隨便許多,李氏正往小華手上戴銀手鐲,王夫人突然進來了,後面跟着沈墨。
“今兒聖上下了道聖旨,現在全京城貼的都是,聖上早年遺失了一位皇子,那皇子現被何丞相給找了回來,昭告天下封爲明王……那明王就是蔣懷風。”王夫人在京城居住多年,已不是林州少女軟軟的口音,每一個字都京腔圓潤,擲地有聲。
何雅覺得腿上一溼,忙叫道:“快拿烤乾的尿布來,芳兒又尿了。”
王夫人問罪之勢被何雅這麼一叫,衝歪了的感覺一樣,李氏也不顧媳婦,招呼許嬤嬤手腳輕點,別涼着了小芳。
王夫人見婆婆光顧着小芳,似乎還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上前一步道:“母親,請問父親大人現在何處?”
李氏反應似乎有些遲鈍,回頭看來一眼王夫人才道:“你父親自昨日進宮面聖,尚未歸來……”
沈墨從王夫人身後閃出:“奶奶,爺爺已被聖上軟禁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