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絕對不虐哈,本文自動劃分爲甜文、寵文,小澈子身心合一歸屬何女皇任意支配蹂躪!
無妄之災,何雅腦子裡蹦出這四個字。
往前走了兩步,蓄意謀害,絕對是蓄意謀害!
不知何時,沈澈的手也鬆掉了,背影筆直地朝墨園走去,這傢伙,比自己還着急。
墨園氣氛凝重,時有人疾步小跑,又有人端着水盆進進出出,廊下十幾個侍女個個眼瞅着屋口,只聞裡面傳出女子壓抑的哭聲。
幾個老嬤嬤從屋裡走了出來,爲首的那個挺胸仰頭,維持着一股處亂不驚,手裡卻拎着一個藍布包裹,何雅一瞥間,從那沒掩緊的縫隙裡,看着一團濡溼的黑色。
這是已經流出來了?沒保住!
裡面王夫人的聲音已變:“還不進來?”
這裡是墨園的主居,因事發緊急,許妙菡並未移至別處,挨着正房的西次間裡,隔着一道隔斷,女子的哀泣清晰可聞。
府裡的姜大夫從西次間出來,略微擦了擦頭上的汗道:“大少奶奶是保住了,但至少三年,是沒法再有子嗣了。”
他聲音雖低,卻令何雅生生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去尋沈澈,轉手卻抓了個空。
她瞧着沈澈站在翹頭案旁,剛移了兩步想同他站一塊,眼前突然一黑,隨着一聲亮響,右半邊臉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這是……有人扇了她一巴掌?
何雅有些木然,近二十年紙醉金迷、富貴無雙,被呵在手心含在嘴裡的恩寵日子,誰敢動她一根小指,何世平不扒了那人皮,何綱也要挖了那人一雙招子……
待眼前金星消失。她亦看清了眼前的人——鑲着玉佛的金絲鬏髻把頭髮攏得一絲不亂,一雙丹鳳眼說不出的威嚴亦有滔天怒火,乃是她的婆婆大人。
“你打我……”疼痛此時才瀰漫開來。她雖問着,眼睛卻去尋沈澈。
“打的就是你。你幹得好事兒!你個喪門星,惡毒賤婦……”
何雅沒空懷疑這些詞是從王夫人嘴裡出來的,她在研究沈澈垂着眼的臉是什麼意思。
“沈澈……”她向前走了一步。
王夫人對何雅置若罔聞更是氣憤。
伸出一指去勾他手,沈澈眼皮子沒有擡,身子卻往後退了一步。
何雅抓了個空,怔住,再去抓,亦空。
急了:“沈澈你快說話呀!”
沈澈眼擡了起來。看她急得頭上除了一層密密的汗,心裡像有螞蟻爬過,差點沒管住自己嘴:“說什麼?能說的話早就應該說了。”
若是早些坦白我豈會不護你,如今也叫你嚐嚐沒了我是什麼滋味。
嗯???!!!
“說你早上也吃了我做的酸豆腐呀,你不還說味道好?”何雅道,兩人視線交匯,眼裡明明白白不求你開脫,只求你做個證。偏沈澈慢慢挪開眼睛:“雅雅,做錯了事便要勇於承認。”
臥槽……沈澈你這是高級黑啊!本來不是我乾的也成我乾的了。
身後一個陰冷的聲音讓何雅再次打了個哆嗦,“何氏。一命抵一命……”
西次間的門口,沈墨陰深深地看着何雅。
王夫人陰深深地看着何雅。
一直坐着沒說話的沈月麒陰深深地看着何雅。
守在門口的丫環伸進頭來陰深深地看着何雅。
何雅猛地掐了一下大腿,轉過身子。以一敵三背對沈澈,深吸一口氣道:“沈澈,你確定是我乾的?”
安靜安靜安靜……
王夫人的嘴邊露出一抹譏笑:“你以爲就你那點伎倆就能糊弄住我兒子麼?”
這是哪跟哪?莫名的眼睛有些發酸。
“來人,把她給我關到祠堂裡去!沒交待之前不許給水給飯!”
何雅拳頭猛地握了起來,沈墨一個箭步擋在王夫人面前,沈月麒也緊張起來,背後的沈澈悄然看着妻子的背影。
直到那拳頭猛然鬆開,一陣輕柔的笑聲猛地從何雅嘴裡發了出來。
這丫頭片子嚇傻了?王夫人想。
沈墨凌厲的視線一動不動地盯着何雅,沈澈不覺掌心有汗。
“爹。娘,大伯。二爺,我知道你們痛失長孫很傷心。不過……呵呵,我可是聖上賜婚嫁入沈家,”何雅向上抱拳,“單憑一碗酸豆腐,就判我謀害一條人命,要是傳到聖上耳朵裡,這也太輕率了吧?”
尤其是何綱現在可是御前侍衛。
王夫人眼轉了轉,有些語結。
沈墨上前一步:“何氏,罪證確鑿,由不得你胡攪蠻纏,即便到了聖上跟前,你這蛇蠍毒婦也要償還這一條命!”
“罪證?就這一碗酸豆腐?我吃了,二爺也吃了,我房裡的丫頭也吃了。若說是裡面加了什麼東西,那凡是接觸過這碗酸豆腐的人都應該抓起來盤查,我建議你們報官到大理寺好了,哦,不對,咱們家裡就有一位精於審訊的,把你會的招數都儘管拿來用,看看我會不會承認!”
沈澈與靜王關係此時尚未在沈家公開,這話也只有沈澈能聽得明白,隨着她眼狠狠一瞄,沈澈說不清楚地眼皮子立即一跳。
沈墨突然哈哈笑了起來:“好你個刁鑽的毒婦,你吃定了我弟弟不敢把你怎樣?原先我還顧忌着我弟弟的顏面,如今你幹下這罪惡滔天之事,我再難容你,娘,把你那丫環發現的拿上來吧!”
王夫人的丫環發現的?
王夫人冷冷地看了一眼何雅,又極憐惜地看了一眼沈澈:“澈兒,你到娘這兒來。”
沈澈一步步挪了過去。
何雅維持着笑容,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丫環畏縮上前,將一物呈與王夫人。
“奴婢偶然在花園裡撞到二少奶奶的貼身侍婢鬼鬼祟祟地把一包東西埋到了一棵樹下面,奴婢起了好奇之心,挖開一看。乃是一些避子藥,奴婢不敢聲張……”
這說的是何雅先前服用避子湯一事,何雅從聽到“那丫環發現的……”就明白自己身邊一直都有人看着。果然是自己輕心了。
但這些沈澈也都是知道的……那丫環陡然話鋒一轉:“奴婢心下擔憂,故而一直關注着園子裡的動靜。結果有一日發現了這個……奴婢不敢再隱瞞下去……”
那丫環的手中赫然出現了一個布偶。
王夫人拿起來,手都氣得哆嗦,用力扔在何雅的臉上。
何雅伸手一擋,正抓在手裡,低頭一看,乃是一個插滿了銀針的布偶,上面還沾着許多土,明顯是從地裡挖出來的。
西漢時期。因巫蠱之風,不知多少人枉送性命,這個時代,竟然也是同樣,何雅想笑,一轉念想到自己,低聲道:“這也有可能是管用的……”
“你承認了!”厲聲入耳,沈墨雙目赤紅。
一雙雙眼睛落在何雅身上,連沈澈的眼裡都突然出現了濃重的懷疑。
何雅微微一笑:“我有承認嗎?不是我做的我就不會承認,我身邊的人都知道我壓根不會刺繡。連針都拿不好,這布偶繡工精良,一看就是熟手所爲。而且,我爲什麼要害大嫂?”
沈墨紅了眼,言語之間充滿咄咄之氣:“毒婦!你自然沒那玲瓏之心,但你可指使別人來做!你爲什麼要害菡兒,你心裡最清楚!只因你從來沒瞧得上……”
沈墨戛然而止,看向沈澈,猛地一甩袖子,要他說出這毒婦一直對自己念念不忘之詞,是對弟弟的侮辱。也是對自己的侮辱。
沈澈眼睛猛地一閃,看向何雅手中那寫了許妙菡名字的布偶。
“何氏。你既與澈兒成親,便要恪守本分。卻不守婦道,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就算你是奉旨嫁入我沈家,我們也絕不姑息。”王夫人義正言辭道。
“你若不肯承認,我們便將你送往大理寺。”一直沒說話的沈月麒開口了。
何雅一一掃過衆人,心中苦笑,三人成虎,黑鍋很大,背起來很危險。
沈家人不再說話,都盯着眼前的女人。
片刻的沉默,何雅微微一笑,一開口便令沈澈心猛一窒息。
“不錯,我當初看中的便是沈墨,他品貌出衆,博學多才,芝蘭玉樹般的人物,哪個不愛?你們沈家竟敢違抗聖旨,把這個蠢東西塞給我……”何雅手指一揚,指向沈澈。
沈澈眼裡竄出怒火,他每晚躺在牀上,耳朵邊都是那偷聽到的話,“……靜王登基半年後,他便以雷霆之勢集結衆臣……一夜之間抄我何家……沈相憑藉這等鐵血手腕……”沈相,沈相,說的是誰?
原來還是沈墨!
“所以我不甘心……我也不願意有大蠢蛋的孩子……許妙菡有了孩子,哼哼,我把她的孩子弄沒了,我就能……”
眼前人影一閃,沈澈出手極快,何雅卻早有防備,堪堪把臉一扭,躲過去了沈澈一巴掌。
沈澈怒不可擋,伸手胡亂一抓,一隻椅子被舉了起來。
何雅嚇了一跳,卻不懼怕,躲在花架子後面加快語速:“這推斷真是太完美了!tm的我都要相信了,可沈墨我勾引過你麼?我和你說過的話加起來超過十句麼?我爹有十三房妾沒一個能下個蛋的,我要想害你的孩子我能有一百種方法不帶重樣的你信不?最後,你見過兄弟媳婦風風光光再嫁給大伯子的麼?沈澈你個蠢蛋,你今天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叫你後悔的滿地爬,我長這麼大就你娘剛打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