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偶像跌落神壇的破滅感
S級任務，中C唯一能遠程請教社長或老師的任務，可想而知它的難度指數。平安歸來，四個字當成S級任務的附屬目標，絕對沒有誇大其詞。
“抽中也沒關係啊，”呂安如從容望向前方，輕聲說：“霍院長講過了，有次反悔機會呢。”
艾拉連搖兩下頭，以此表示心中抗拒：“我要是抽到了，我堅決不退，多丟人啊。”
呂安如詫異扭頭，反問：“生命重要還是面子重要？”
艾拉昂頭挺胸，有志氣的回答：“面子重要。”
“好，你牛。如果你抽到，我選擇和別人一組。”
半開玩笑的話勾起艾拉傷心，在她高高嘟起嘴之際，呂安如改口哄道：“逗你呢，我肯定和你在一起了，願我們別抽中吧。要真抽到了，記得急流勇退哦。往屆S級任務通常易主兩次，落到實力最強小組身上。以這規律，輪不到我們。亦如霍院長老說的話，逞強會害了別人誤了自己。”
一時意氣散去，紅髮女郎老實巴交點點頭。
霍院長在掌聲中離開，盛冥上臺致辭新生，祝福依舊犀利。
“好好享受青春吧，選擇適合自己的未來。我知道好多人進月翔是把我或其他幾位社長、老師當成偶像，追尋我們的腳步。但我奉勸你們一句，別把時間浪費在個人崇拜上。否則追尋三年會發現，初升中考試裡偶像沒幫到自己任何，可能還是充當反派BOSS的角色。而你在偶像的領域天資極低，極有可能成爲首波被刷掉的人。切記遇到大危險，首先必須學會自救，別辜負自己最寶貴的三年時光。”
新生們眼中閃耀的光芒漸漸熄滅，紛紛面面相覷。他們不敢相信，在入學首日聽到心中偶像說出如此傷人之話，有種偶像跌落神壇的破滅感。
新生初生牛犢不怕虎，擺出與尊重霍院長截然相反的態度，用斜視送上鄙夷。
臺上男人卻渾然不在意，單手放在胸口處，紳士鞠躬離開。
萬籟俱寂中，第二排響起有力的掌聲，來自黃齊特。緊接着所有法社老成員瘋狂鼓掌，爲他們社長撐起檯面。
幾個離中級座位近的新生非常困惑，轉身問賣力鼓掌的學姐、學長們：“你們幹嘛迷冷血的人啊？”
“對呀，我之前本打算往法社努力呢，聽完他說的話，我要慎重考慮下。”
“我是個顏控，我承認盛冥學長好帥，實力超強，但他說話傷害性好大哦。”
查理位置在呂安如他們周圍，距離新生有三排距離，可他耳朵靈。聽到有人對自家社長不敬，當即低身竄到中C和新生間隔過道。
蹲在幾個新生面前，正色道：“盛冥社長說得在理啊，學會自救沒錯呀。你們進入法社就知道了，他從來傾囊相授，不會藏私。”
寒假他報了個班，好好補了補夏國成語。
“對啊，我喜歡這樣直接的社長，行動力200%，沒有漂亮話。比某些社長強，光會說漂亮話、給學員畫大餅。”二號迷弟戴啓陽迎合。
中C各社穿插而坐，與祝淼交好的李子身處文綜社，見縫插針挑撥：“你們誇自己社長就誇，少拉踩別人啊，影射誰呢？”
戴啓陽困惑望去，迎上對方不善的注視，作罷解釋慾望，還嘴道：“你們文綜心眼子好多啊，沒說你們非要自己上來撿罵。行吧，誰撿罵說誰呢。”
“你們法社素質果真隨了你們社長啊，”李子似乎覺得連帶罵不夠解氣，拍拍幾個動搖的新生，拉攏道：“看到法社人多蠻橫了吧，千萬別進他們社。”
朱嵐氣不過，幫腔：“我們靠實力說話，不懂嘴上耍好聽話，的確比不過你們會打嘴炮。”
“還我們打嘴炮？讓新生們評評理，誰更像打嘴炮的人啊？”李子持續煽風點火。
臺上節目歌舞昇平，臺下觀衆席中間吵得不可開交。雖然吵架人羣聲音壓得極低，但從架勢上已然動手。
李子揪住查理頭髮，激將道：“法社的小白臉們，不用法術都打不過我。”
查理扯住李子衣領，不示弱：“胡說八道，我今天非打得你滿地找牙。”
兩人把女人打架招數用個遍，吳昊和布朗特拉架還被抓了幾把。
布朗特拽上弟弟回到他位置，挪出半個屁股給查理坐。
心疼的邊幫弟弟上藥，邊訓斥弟弟衝動：“你早知道他個屌毛什麼德行了，你還和他生氣動手。”
查理推開布朗特捏住棉籤的手，耿直道：“我不許他詆譭我們社長！社長姐姐見義勇爲教訓他表哥，我教訓他。”
“見義勇爲？”艾拉挑出有問題的形容詞，狐疑問：“你報的什麼雜牌成語班啊？你知道見義勇爲意思嗎？”
布朗特碘伏剛好塗到他眼尾破口，查理疼得嘶聲，仍要強說：“知道啊，意思遇到壞人壞事勇敢出頭，李易蘭多愛欺負人啊，呂姑娘揍他揍得對。”
經過查理解釋下，艾拉被帶歪了，意外覺得用詞沒毛病。
呂安如從包裡拿出幾袋零食，紛發給大家，尤其給查理多發袋。
在他取的時候，壓低聲音說：“打壞人對對滴，下次注意啊，要用你擅長的攻擊方式，在合法合規的地方揍他。”
“安如如呀，你又在教壞小孩了。”
艾拉拍下呂安如肩膀，給查理拉到自己這邊，拿出誘導的語氣給查理洗耳朵：“別聽安如如亂說哦，霍院長告訴過我們，要團結友愛。”
查理卻用看傻子一樣眼神望着艾拉，嚴厲反駁道：“別天真了，豎子不足與謀，有的人註定無法與咱們共事。”
“說得對。”呂安如同意，“朋友和隊友全是選擇的，而非湊合的。”
艾拉憂傷，這年頭當個和平主義者好難，還總被鄙視。
開學大典結束，中C所有學員收到官方通知信息：【今日2月21號下午2點鐘起，截止3月7號0點，學院首頁開放任務專欄。請各位學員以小組爲單位，由組長上報組員信息，負責抽籤任務。】
現實任務有別與考試，講究合作性，組員可自由搭配、選擇。
中午，雲鳳夢請客吃飯。
宿舍幾人抵達上次吃的高檔餐廳，生美娜打頭敲敲包廂門。
自動門從裡面被人拉開，開門之人屬實震住在場姑娘們，吳昊。
“請進。”吳昊單手擺出請的動作，喚回集體發怔的女人們意識。
生美娜帶上高櫻率先走入，來到雲鳳夢身邊，小聲道賀：“恭喜啊。”
雲鳳夢幸福淺笑笑，眼底閃過一絲不易旁人察覺的憂傷。
“走啊，安如如。我知道氛圍比較古怪，但你堵在門口，蓮花和羅莎更不想進了。”
艾拉摟住她胳膊帶她往前走，輕聲問：“想什麼呢？”
“有個夢。”呂安如隨口答。
開學前兩天，她夢到雲鳳夢與替身分手，和吳昊在一起，並請她們吃飯來着。
艾拉好奇：“什麼夢？”
“沒事。”呂安如微微晃下頭，告誡自己，巧合，絕對是巧合。
整頓飯，姑娘們吃得心思各異，不難猜出吳昊性情大變的緣由。
高櫻對120萬存款執念加深，生美娜則對早上剛做得決定產生動搖。
蓮花裝傻充愣，拒絕回答與願望卡相關的問題。
羅莎同樣吃得拘謹壓抑，時刻關注人們。來前小紅告訴她，想念這家蹄花了。她得趁着人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裝進塑料袋裡。難得和舍友們相處的融洽點，她不希望被看低。
光剩呂安如和艾拉兩個乾飯人，吃得格外香。
期間艾拉有分心過，偷聽生美娜和高櫻小聲討論願望卡，呂安如及時把她拉回，道出上次說的定心丸。
“好好相處，結婚不成問題。”
吃過飯，姑娘們往各自教室走去，下午正式開課，不能繼續瞎晃了。
乘上電梯，呂安如微機震震，拿出解鎖查收到小巧發來信息。
自拍照片，附文：姐中午好，我的新造型好看吧？
照片裡小巧純黑蘑菇頭，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俏皮地指指身後液晶屏黑板，【特訓班】三個大字分外顯眼。
時別四年，呂安如首次看清小巧原本長相。拿出從尹伊那偷來的表情包，送上大大誇獎表情。
小巧得了誇獎不忘賣乖，試探性問：姐，你如果晚上有空，多教我幾套訓練動作唄？
看在潑猴難得迴歸正常人類生活的份上，呂安如同意：好的。
小巧追問：幾點呢？
‘叮——’
電梯門開了，呂安如給微機揣回兜裡，確定好時間再告知小巧吧。
格鬥社第一節課在19樓大教室，她一下電梯遇到個熟人，古天之。
經歷綜合考的聯手對付祝淼，兩人友誼加深。
古天之望着她，二話不說直搖頭。
古怪樣子看蒙了呂安如，納悶問：“怎麼了？”
“你以後假期再遇到時間緊張的情況，聯繫我吧，我幫你完成點訓練。”
好意沒頭沒尾，聽得呂安如更迷茫了，往下問：“訓練？”
“對啊，我看你申請別人代做的理由是家裡臨時有事，以後找我代做吧。”
呂安如‘嗯’聲、表示領情：“謝謝啊。”
對古天之的好感再次提升，這大哥爲人處世就兩字，敞亮。
“不客氣。”
兩人和高櫻一起走進教室。
教室裡壯漢們正襟危坐，狂給他們打眼色。
呂安如察覺不妙，就地找個空位置坐下，古天之緊隨其後，坐到她旁邊。
高櫻慢了步，前排沒位置，只得往後走。心不在焉的差點與黃齊特撞到一起，猛然回神站在原地，進退兩難。
黃齊特挑起長眉，呵斥：“要我幫你找座位嗎？”
“不用。”高櫻側身踮起腳尖，好似個芭蕾舞演員般從黃齊特身邊蹭過去。
坐在末尾空位，拿出微機，等待黃齊特檢查。
系統會自動校對理論作業完成程度，黃齊特看得正是有秒針跳動的校隊結果，阻斷投機P圖的可能性。
二十多分鐘的檢查，壯漢們各個宛若等待判決的刑犯，大氣不敢喘下，艱難熬到黃齊特看完最後到場的高櫻微機。
就見他臉色陰沉的走到講臺處，拍案罵道：“你們這些酒囊飯袋，假期吃美了、玩美了吧！合格完成理論作業的人不到十人，你們留着腦子幹嘛用啊，我建議捐出去吧。每天騰出來兩小時能做完的事情，非拖到今天！行，今天在這裡給老子寫，按三倍懲罰的份額寫。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回去睡覺，寫不完明天繼續寫！”
壯漢們集體憋不住了，抱頭叫苦：“社長饒命啊。”
“社長行行好吧，我們寫三倍錯的答案沒用啊。”
“對啊，社長，好歹把正確答案列給我們吧。”
“行，我找個懂正確答案的人給你們寫份啊。”
黃齊特虎目掃過教室，五個理論考試得優的人如臨大敵，全把頭埋得比受罰學生還低。
在人人自危、靜可聽針落環境之下，響起幾聲清脆的提示音，探尋目光齊刷刷集中在嬌小人兒身上。
呂安如鬱悶地捏捏拳頭，抗壓拿出微機，要命了，忘記切靜音模式。
“呂安如，你留下陪他們完成理論作業。剛好你訓練差一輪，在教室把三輪補齊。”
黃齊特命令一下，呂安如本能擡頭伸冤道：“社長您看錯了，我訓練全完成了。”
語氣分外真誠，只求對方能網開一面。
“眼睛要是不用，可以和他們腦子一起捐了。”
黃齊特扔下不留情面的話，呂安如顧不上臉面無光的問題，點開微機進入訓練界面。
瞬間讓【差一組】三字搞自閉了，記憶閃回外婆生日當晚，小巧說吃完蛋糕去做最後組訓練。
明顯沒做，坑人的潑猴！
新信息再來，呂安如點進去，收到小巧前後幾條詢問，全在問她晚上幾點開小竈。
重重按下六個字：滾邊去，少煩我！
下刻，把小巧信息連同電話全部拉黑。
苦逼的上完課，把理論作業正確模板寫給壯漢們，熬夜做三輪訓練。
做的過程中，她下了無數遍決定。等她做完就去和姑姑告狀，把近幾年幫小巧隱瞞的坑人事蹟全說了。
可一做完，累得眼睛睜不開，只想回宿舍睡覺。
被迫暫緩告狀，起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