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2。。)
隨着時間的推移,日子是一天一天的過去了,超市開始重新開張營業,軍隊也慢慢的退出了對城市的管理,警察開始上街執勤,政府各個部門也開始正常運行。
朗然通過電話知道林欣他們站裡軍隊的士兵們撤走了,武警接管了軍隊士兵們的職責。她們那裡的人也都注射了疫苗,林欣這幾天正好是犯了女人每個月都會有的,啊,那個病,爲了保險起見,林欣就沒有打,不過也是歪打正着,林欣因爲沒打疫苗,站裡只能讓她休息,得,帶薪休假,林欣的同事是羨慕的不得了,林欣的同事這幾天可是累壞了,上班的時候都是滿負荷運轉。
軍隊撤走以後,高速路上的車流增長迅速,都是一些拉貨的大車,現在各地的物資都很匱乏,這貨物是到哪兒,哪兒都要,還不帶還價的,高速呢也是根據中央指示大開綠色通道,不收費,而且路上也沒有那些交警啊,路政啊,查什麼超載什麼的,反正是那些貨車司機是高興壞了,那是沒日沒夜的跑,都知道這一段時間是賺錢的好機會。
林欣聽說有的司機基本上就是三班倒,吃住甚至拉都在車上,就這幾天的功夫都賺了十幾萬,但是林欣他們的同事他們還得檢查汽車的檢驗檢疫證明才能放行,工作量是不減反增。
林欣的妹妹林睿這次是真的嚇壞了,說是等平穩下來以後馬上就回家,再也不出去了,gz那裡最黑暗的時候,她們小區被打砸搶了,傷了好些人,辛虧林睿租住的房子防盜門夠結實,那些人倒騰了好半天也沒倒騰開,不過林睿可是嚇得要死。
現在好多了,警察開始執勤了,人們也沒有那麼狂躁了,就等着打完針,火車,長途客車恢復了以後就回來,因爲gz是中國感染最厲害的城市之一,雖說疫苗的注射也是國家重點照顧的地區,但是因爲人口基數過大,外來人員也是最多,所以林睿還有的等呢。
林欣的弟弟因爲上的是軍事院校,平時都是軍事管制,這次倒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這次危機,聽說還長胖了不少,不過也因爲這一點,打針的事情也是靠邊站。
朗然依然聯繫不上堂哥,估計是凶多吉少,朗然正在琢磨着怎麼找個機會跟老爺子談一談,想起這事,朗然心裡就是一陣的難受。除了這一點,這場危機對朗然來說大體上算是平安度過了。
朗然家附近的軍隊也開始收拾行裝,準備撤離。一天早上,幾個軍官一起到了朗然家裡來看望老爺子,爲首的軍官對老爺子說:“老首長,我們馬上要撤走了,你看你是不是重新考慮一下,讓我們將你的事蹟上報組織部,畢竟你的事蹟對我們部隊也是一種榮譽。”
老爺子搖搖頭,不顧朗然在旁邊拼命的擠眼打眼色,平靜的說:“老老實實,平平靜靜的過了幾十年了,沒有那個必要,我的事也沒什麼好說的,還是保持現狀比較好。”反覆進行勸說,老爺子就是不同意,朗然在旁邊急的恨不得捂着老爺子的嘴,摁着老爺子的頭,讓老爺子點頭同意。
朗然不知道現在的軍隊對退役軍人是什麼待遇,但是就算是老爺子退役前的軍銜,那國家發的補助也絕不是現在的退休金可以比擬的。
最後那個軍官看老爺子是主意已定,無奈的搖搖頭,和其他幾個軍官互相看了看,最後只好站起身,敬個禮:“老首長,我們尊敬你的意見,但是爲了表示我們軍隊對你的敬意,我們將帶不走的一些物資留給您,請您一定不要拒絕。”老爺子點點頭。
等幾個軍官走了以後,朗然立馬就急了:“我說爸,你怎麼回事,你不是不知道現在的軍隊福利有多好,你爲什麼就是不同意呢?”說話的口氣,嗯,很衝。
老爺子這次沒有發火,只是看了朗然一眼,坐在沙發上抽着煙,也不說話,平靜的有些異常,朗然發現老爺子的眼中充滿了悲痛。朗然的母親也發現了老爺子的不對勁,推了推朗然:“走吧,讓你爸自己待會。”
朗然走出家門後沒多久,就來了一隊士兵,每個士兵手裡都抱着兩個箱子,走到近前,朗然看清楚前兩箱是壓縮餅乾的時候,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合着這是來處理垃圾了,雖說壓縮餅乾也是很不錯的,但是一下送這麼多朗然一家人就算天天吃也得好幾個月,何況現在已經可以去超市購買物資了,這玩意也只能當點心嚐嚐了,那這得吃到什麼時候?
領頭的士兵朗然認識,還很熟,就是那個跟朗然打架的班長,可能是不打不相識,自從打過架後,朗然沒事就和他聊天,後來還喝了幾次酒,彼此還留下了聯繫方式,不像小崔,真心不地道。
一看是他,朗然也不客氣了,說:“你們可真大方啊,啊,這是來處理垃圾了。”
“你別不知道好歹啊,這些糧食都是軍糧,懂不?那營養可豐富的很,市面上根本買不到”
“哦,那我得好好放起來,放個十年八年的,最好做傳家寶留給下一代。”
“咳咳,”那個班長被朗然噎的說不出話來。
“我說你們就不能送點軍事上的工具什麼的,槍是肯定不可能了,望遠鏡什麼的也行啊,留個能當紀念品的也算一回啊。”
“那都是有記錄的,怎麼能給你,你以爲大白菜啊。”
“那市面上那些賣軍用品的怎麼說。”
“那些?”班長一臉鄙夷,“十有**都是假的,跟真正的軍用品沒法比較。”
“那你們沒有軍刀,打火機,防風眼鏡,工兵鏟什麼的?”
“軍刀那是不可能的,其他的大部分是隻有野戰演習或野戰訓練的時候纔會配發,不過呢,嗯~~~”
朗然一看有門,來勁了:“你給想想辦法。”
“等會兒,先說東西放哪兒?”
朗然指着屋裡的一個角落,“就扔那吧。”
“德性。”
等放好物資後,朗然趕緊拿出一盒煙,挨個給敬菸:“快說說都能給留下點什麼?”
那班長和其他幾個士兵相互看了看,又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最後說:“只能給你一個行軍揹包,最多再給你一個工兵鏟,另外外面的野戰帳篷可以給你留一頂,其他的不行。”
“行行行,”朗然趕緊答應。
士兵們撤走了,朗然撫摸着工兵鏟,真鋒利,再看看那揹包,真酷,野戰帳篷,哈哈,真爽,這可是地地道道的軍事用品啊,回來得好好得瑟得瑟。
朗然家附近在士兵撤走後終於了平靜,不過呢猛的一下安靜了下來,朗然還真是有點不適應。
第二天早上太陽還沒出來,但天色已經大亮,朗然起牀鍛鍊身體,俯臥撐,軍體拳,自從老爺子強逼着朗然鍛鍊幾天以後,朗然反而自己喜歡上了鍛鍊身體,鍛鍊後雖說是出了一身的汗,但是那種舒爽是不可言喻的,朗然有些迷醉這種感覺,況且和當兵的打過一架以後,朗然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鍛鍊帶來的效果,呵呵。
唔,不錯,不過什麼時候安排我們打針呢?朗然做着伸展運動,邊做邊想:疫苗發明出來已經好幾天了,國家一直在說是會免費給百姓注射,但是直到今天都沒有消息,可別再出什麼岔子,那個防疫針可是能防好幾種絕症的,如果是要百姓自己花錢打針國家不免費的話,估計得是天價,說什麼也得趁這個機會把這個針打了,要不等這個災難過去了,國家肯定得收錢。
難道說t2病毒對自己家來說反而是好事?好個屁,胖哥他們肯定是凶多吉少了,郎家自己這個輩分上可能就剩自己一個了,雖說還有好幾個下一代,但是……。唉。
用毛巾擦着滿臉的汗水,看着太陽初生,四周一片金黃,但是如此壯觀美麗的景色,卻使得朗然突然覺得肩上的壓力很重,朗然覺得經過這次事件,自己成熟了不少。
“下來吃飯了。”準時準點,朗然的母親就像電子鬧鐘一樣開始提醒朗然。
“來了,”朗然答應一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輕的吐出來,下樓來到了餐廳,文文端着碗正在自己吃飯。
別說,自從朗然早起鍛鍊以來,文文似乎是乖了不少,看來家長的模範帶頭作用還真是不可忽視啊。
朗然的父親正在看電視新聞,看見朗然下來了,說:“xx市電視臺說,市民可以打針了,攜帶身份證,戶口本到社區衛生院,或者就近的醫院進行免費打針,你一會兒出去看看情況。”
“真的,太好了,我馬上去。”朗然高興壞了,
“吃了飯再去,”朗然的母親固執的像泰山一樣。
嘰裡咣噹朗然飛速吃完了早餐,他有一種預感,打針的事似乎有些麻煩。
朗然匆匆出了家門,揣着戶口本,戴上口罩,開着北斗星就往最近的社區衛生院趕去。
還沒到衛生院呢,離的老遠就看見衛生院門口黑壓壓一片的人頭,有兩個警察正在門口維持秩序,附近陸陸續續還有不少人趕過來,朗然的車到了衛生院一公里遠就進不去了,附近全是人。
他只好下車,順着人流往裡擠,可能真是鍛煉出來了效果,朗然硬是見縫插針的擠了進去,不過沒少捱罵,期間還捱了幾腳,朗然根本不在乎,可見鍛鍊的不只是身體,還有心裡素質,“二皮臉”。
擠到跟前,看見衛生院門口有個白大褂坐在桌子後面正在登記,朗然說:“打針。”
那白大褂頭也不擡頭:“排隊。”
“呃,在哪排隊啊?”
白大褂手一指,朗然回頭一看,自己身旁不遠處就跟民工返鄉季的時候,車站弄個的那個措施似的,只有一個進口,然後彎彎曲曲的好像一條貪吃蛇。
朗然心說,我說怎麼這麼容易我就進來了,媽的,白捱打捱罵了。
“那個……”朗然剛想再墨跡墨跡這個白大褂,周圍的羣衆不樂意了,“排隊排隊,怎麼這麼沒素質。”
“就是,我們在這排半天了,”聲音還越來越大,這是要惹衆怒啊,
朗然只好灰溜溜的擠了出來,老老實實站在了隊伍後面。
在隊伍後面朗然觀察到並不是登記了以後就能打針,而是登記完了以後給發個小卡片,卡片上估計是序號,可能是每天打針的數量有限,好多領了卡片的人都是拿着卡片就回家了。
兩個小時以後,終於輪到朗然了,那個白大褂接過朗然的戶口本,翻開一看,“啪”又扔回給了朗然:“你不是我們社區的,到你們社區去打,下一個。”
朗然心裡一下就火了:“這到哪打不一樣麼?”
“不一樣,只能到你戶口本所在的社區。”
“我家就在這附近啊。”
“那也不行。”
“哎,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我排隊都排了兩個小時了。”
“我們這是規定。”
“規定,你還王八屁股呢,”
“你別在這鬧啊,旁邊就有警察,專門治療你們這種醫鬧。”
“我鬧什麼了,你們不講理了是不是。”
這時旁邊的一個老大爺插話了:“小夥子,你還是趕緊走吧,再鬧下去只是會讓你吃虧。”
聽人勸,吃飽飯。朗然拿着戶口本就走,不遠處兩個警察已經開始往這裡走了。
朗然驅車往自己戶口所屬的衛生院趕了過去,到那一看,更是人山人海,朗然家戶口屬於市中心,附近好幾個大社區而且還是xx市最古老的幾個社區,那人口密集度,簡直是慘不忍睹。
朗然憋着火,給父母打了個電話,說明了一下情況,就想回家,改天再來,朗然的父母也同意了,朗然掛了電話剛想離開,電話響了,朗然一看是gz的號碼,朗然有點疑惑,因爲朗然gz就倆認識的,一個堂哥,一個林睿,這個號碼都不是,那是誰呢?
朗然接通電話,話筒裡傳來一個疲憊嘶啞的聲音:“朗然,我是你胖哥。”
朗然一陣激動:“胖哥,你沒事,太好了,我一直打電話都找不到你,我擔心死了,胖嫂他們好麼?”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朗然的心就是一顫,
“……就剩我一個了,嗚嗚嗚。”朗然可以想象一個硬朗的農家漢子抱着電話在哭泣。
“………”朗然拿着電話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好一會兒,電話那頭止住了哭聲:“我昨天剛出院,你胖嫂他們的骨灰都還沒有找到,而且開發商當初欠我們的工錢也不給了,我得把開發商欠我們的工錢給要回來,要不你其他幾個堂兄弟的家裡可怎麼辦,能要一點是一點。”
“胖哥,你還是早點回來吧,你一個人怎麼在那兒呆啊,而且現在政府肯定是沒空管你的事情啊。”
“你別管了,等我回去再和你細說。”胖哥掛了電話,
朗然看着電話愣了半晌,媽的這病怎麼這麼厲害,還是早點打針的好,老子就在這等了。
朗然咬着牙,又打電話給父母說了一聲,中午也沒吃飯,一直等到了下午5點多,太陽開始西落了才登記上。
拿到牌子一看,牌子上的數字讓朗然一陣的眼暈,按照衛生所公佈的每天的打針數量,朗然估計得排到三天以後了,沒辦法,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