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包了很多的餃子,但裴小七沒有預料到周平會帶着十幾個人來給凌爵爺慶祝生日,所以平均下來,基本上每人也就只能吃上那麼三五隻餃子了。
周平喜歡吃韭菜雞蛋餡的,只是他弄不明白,爲什麼從始至終,小嫂子的哥哥從始終都陰沉着臉,盯着自己的眼神更是像要殺人似的。
裴小七自然也注意到了楚非盯着周平的眼神有點兒不對勁,她走過去低聲詢問是怎麼回事兒,卻聽到楚非很是怨念地說:“本少爺第一次包的餃子,竟然被這一羣男人給吃了。”
靠之,這種感覺很心塞啊,有木有。
楚少爺表示自己受到了深深的傷害,連帶着說話的語氣也多了幾分幽怨。
裴小七嘴角抽搐,原來弄了半天你楚大少爺的糾結點兒竟然在這裡:“你要不要這麼小氣啊,不就是餃子麼,吃了再包就……等等,難道你這餃子是……”
有那麼一瞬間,裴小七似乎想通了什麼。
楚少爺說要吃韭菜雞蛋餡的餃子,顧楠最愛的似乎也是這個。說要親自學怎麼包餃子,這會兒又在怨念自己第一次包的餃子被別人吃了。
經過一番的思索,小七同學終於明白了。
她的一隻手搭在楚非的肩膀上,笑得有些不懷好意:“你老實告訴我,這麼拼了命的想學習包餃子,該不會是爲了楠子吧。”
被戳穿心思的楚少爺,很傲嬌地揚起下巴:“怎麼,不行?”
裴小七笑了笑:“沒說不行啊,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會爲她學習包餃子。”若非真的喜歡,以楚非這樣的身份,她真的很難想象竟然會爲了一個女人下廚。
“小妹,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男人下廚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楚非想了想,卻突然很是嫌棄地瞥了眼正和其他人說話的凌少爵,隨即又道,“該不會這麼長時間來,他從來沒有爲你做過飯吧。”
“唔……”裴小七歪着腦袋想了想,“我生病的時候他會做飯給我吃,不過……好像只有白粥,還有他的荷包蛋煎的很好吃。”
“就這些?”楚非臉上嫌棄的表情越來越重。
“沒有了,他就會這些。”裴小七覺得凌爵爺能會這兩樣,已經是很不錯的了,至少某天在吃過他炒的一盤青菜和番茄炒蛋後,裴小七就發誓,除了白粥和荷包蛋,自己決計不再吃凌爵爺做的任何東西。
“靠之,這麼說平時都是你做飯麼?”楚非很憤怒,隨即又道,“那衣服呢?他既然不擅長做飯,衣服總該是他洗吧。”
裴小七眨眨眼睛,不明白好端端的,這話題怎麼又跳到洗衣服上去了:“衣服也是我洗的,有什麼問題麼?”
如果是住在凌宅,衣服自然是有專門的傭人。
但是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是住在沁園,所以兩個人的衣服是裴小七會親自洗,有關這點凌少爵曾經提出請個傭人回來,或者直接送去洗衣店。
然而卻被裴小七拒絕了,一方面是因爲她其實並沒有太多的事情,洗洗衣服也是一種打發時間的方法。
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她討厭自己丈夫的衣服,由不相關的陌生人來洗,那種感覺總是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楚非忍無可忍,憤憤道:“竟然敢把本少爺的妹妹當做女僕使喚,小妹,趕快跟這樣的男人離婚,哥哥給你找個更好的。”
凌少爵見自己的媳婦兒和楚非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隨即走了過去,豈料剛走近他就聽到楚非的後半句話,當即就怒了。
他一把勾住小女人的腰肢兒,把她緊緊地按在自己的懷裡,然後目光冰冷地盯着慫恿自己媳婦兒離婚的楚非,薄脣冷冰冰地吐出三個字兒:“滾出去。”
雖然被男人緊緊地抱在懷裡,但裴小七還是能夠感受到男人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冷到骨頭縫兒裡的怒意。
她小心翼翼地仰起小臉兒:“老大,他在開玩笑呢,別生氣。”裴小七可不會相信,楚非會真的慫恿自己離婚。
楚非涼涼地開口,語氣也同樣充滿了憤怒:“凌少爵,你到底會不會寵女人,不會做飯也就算了,竟然還讓小七給你做家務,你這是找保姆呢,還是找老婆。”
凌爵爺表示很頭疼,他完全聽不懂楚少爺的這番話,到底想要表達怎麼樣的意思,他冷眉一挑:“你到底想說什麼?”
做飯洗衣服,和保姆有什麼關係?
楚非看到凌少爵完全不明所以的樣子,覺得自己像是在對牛彈琴:“你讓小七承擔所有的家務,不覺得很過分麼?”
凌少爵眯了眯眼睛,似乎還是有那麼點兒不太明白,但轉念一想卻還真覺得楚非說的話特麼的有幾分道理。
懷裡的小女人又要接任務,又要燒飯給自己吃,完了就連髒衣服都是她幫着洗的。
靠之,自己竟然奴役了她這麼久……
想到這裡,凌少爵的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他低下頭凝視着懷裡的小女人,嗓音低低的,還帶着一種顯而易見的溫柔:“以後我來做飯。”
聽到凌少爵這麼說,楚非心裡的怒火纔算消了一點點:“哼,算你有點良心。”
怎料楚非才說完,裴小七的哀怨聲就響了起來:“嗚嗚……老大,燒飯就算了,你做的東西,已經難吃到了連老鼠都嫌棄的地步了。”
讓凌爵爺做飯,開什麼玩笑,那自己豈不是要被活活餓死的節奏。
不對,就算凌爵爺做出來的飯菜到了連老鼠都嫌棄的地步,裴小七也覺得自己一定不忍心不吃,所以她不是被餓死的,是被難吃死的。
原本還在琢磨着從今以後要學着做飯的凌爵爺,聽到這話,俊臉瞬間就黑了,什麼叫他做的東西,已經難吃到連老鼠都嫌棄了?
上次燒的那盆青菜,還有番茄炒雞蛋,這小女人不是吃的挺歡樂的。
只是看着裴小七的表情像是真的很痛苦,凌爵爺糾結了:“真的很難吃麼?”
裴小七很誠實地點頭:“老大你不擅長做飯這種事情,所以還是交給我好了。”雖然她自己做的飯菜也不算十分可口,但作爲家常的一日三餐,其水準到也夠了。
最關鍵的是,凌少爵不是一個對吃十分講究的人,基本上只要熟了,有味道就可以。
凌少爵的大手捏了捏她的臉蛋:“那衣服我來洗。”既然她做飯,那麼自己就應該承擔一點別的事情。
裴小七眨了眨眼睛:“老大……我覺得你的手,還是用來拿搶什麼的,會比較合適,把你和洗衣機放在一起,感覺很違和啊。”
聽着自己的妹妹,不讓凌少爵做這個,做那個,心裡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小妹,你這樣會把男人給寵壞的。”
脣角漾起溫暖的笑意,裴小七笑眯眯地說:“你還不是心甘情願爲了楠子學包餃子,所以就不要管我怎麼做了。”
凌少爵攬着身子軟軟的小女人,瞥了眼楚非,鼻翼冷哼一聲兒:“他也只能用包餃子來討好女人了。”
靠之,楚非很想罵人:“凌少爵,你這是在逼我直接對你妹妹用強的是麼?”
凌少爵很淡定地說:“我怎麼記得,當初有人哭哭啼啼地要求我妹妹對他的第一次負責來着的?”
聽到凌少爵的話,楚非的臉頓時黑了:“你……”凌少爵該不會竊了他留下來的那份視頻資料吧。
當初白慕寒追求顧楠的時候,楚非派了暗衛暗中盯着,發現兩人在一家餐廳吃飯的時候,白慕寒趁機在顧楠的飲料裡下了醇藥。
所以他立刻放下所有的事情,在白慕寒扶着顧楠離開餐廳的時候,把人給劫走了。
心儀已久的女人主動送上門來,有哪個男人坐懷不亂?但爲了事後證明自己的無辜,楚非先是象徵性地頑強抵抗了一會兒,然後才藉着藥效發作的勁兒,趁機把顧楠給吃幹抹淨了。
甚至還很惡劣地啓動了攝像功能,爲的就是等顧楠藥效過了,想要找自己算賬的時候,他可以拿出自己纔是清白無辜的受害方。
照理說顧楠是不可能會把這種事情告訴凌少爵的,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那份視頻資料被凌少爵給拿到了。只是——
作爲哥哥,凌少爵你要不要這麼無聊啊,連自己妹妹的這種視頻都要拿。
凌少爵看着楚非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的模樣,視線重新落回懷裡小女人的臉上:“你說的沒錯,原來真的是顧楠強上了他。”
楚非一口氣憋在胸口,險些就被憋死,他顫巍巍地問:“小……小妹,是你告訴他的?”
裴小七眨了眨水汪汪的打眼睛,笑得眉眼彎彎:“是啊,當初楠子上了你之後,她就打電話給我,問我怎麼辦,老大那個時候就知道了,有什麼問題麼?”
凌少爵半眯着眼:“他只是不能接受第一次被女人給強了。”話剛說完,男人的黑眸中就閃過一絲懊惱。
靠之,自己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