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
鐵鉗似的手臂緊緊抓着她的雙臂,凌爵爺一寸一寸,艱難地把溫軟馨香的小女人給推開。
再次被嫌棄的小七同學,這次,有點兒傷心。
垂着眼皮兒,悶悶地說道:“我開玩笑呢,鬆手吧。”
可是——
某人不但沒鬆手,反而像是發狠似的,死死地把她按在懷裡。
滿懷溫軟,他只想做一件事兒:要她,狠狠的要她。
不給她半點兒喘息的機會,密密麻麻地吻,順着眉梢兒,鼻尖兒,耳垂兒,帶着寵與溺的力度,一點一點,當真是稀罕到了骨子裡。
“小七!”
低低啞啞的嗓音,褪去平日裡的冷冽與強勢,性感溫柔的讓人心跳加快。
而這種溫柔,他只會對一個人展現。
“嗯。”媚眼如絲,她巴巴地望着他,小臉兒染上了一層漂亮誘人的粉色。
喉嚨一梗!
他順勢就要欺身壓下,誰知,原本溫順地跟只小兔子似的女人,竟然一個側翻,把他給撲在了沙發上。
“老大,剛說的是,讓我推倒你。”
軟軟糯糯的聲線兒,撩心撩肺,刺撓兒的男人全身血脈僨漲。”
額頭上滲出一層密密麻麻地汗水,男人眸色深深地盯着她:“趕緊的。”
呃……!
啥叫趕緊的啊。
望望天花板兒,原本興致兒頗高的小七同學,一瞬間,惆悵了!
說的好像是她強上他似的。
瞅了眼被自己壓着的男人,裴小七突然覺得自己化身爲了採花兒大盜。
凌爵爺,就是被自己採的那朵、那朵、那朵……
想了好一會兒,裴小七都沒能找出一種合適的花兒來形容凌爵爺。
“我操,你要憋死老子啊!”
見她半天沒動彈,凌爵爺——怒了!
被他這麼一吼,正琢磨着用什麼花兒形容他的小七,小身板兒一抖,眨了眨漂亮的狐狸眼兒:“老大,我在想,用什麼花兒形容你比較合適。”
“……”
嘴角狠狠一抽,男人一個翻身,結結實實的壓住身下那團兒柔柔軟軟的小身板兒。
嗚嗚!
說好的讓我推倒你呢?
被反推了的小七同學,再次惆悵了。
不過,那股子惆悵勁兒,很快就被男人火熱的攻勢給滅的煙消雲散了。
空氣中,有情愫在流動。
噗通,噗通,噗通——!
情動之刻,彼此甚至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聲兒,還有——
咚咚咚!
三聲兒不緊不慢,中規中矩的敲門聲兒。
“操!”
低聲咒罵一句,就差臨門一腳的凌爵爺,聽到敲門聲兒,整張臉瞬間就黑了!
“嗚嗚……”
誰這麼缺德啊,這個時候敲門兒。
小七淚了!
這種時候被打斷兒,不是要命麼。
瞅着她那欲哭無淚的小模樣兒,凌爵爺大手狠狠捏了下她的臉蛋兒:“叫你勾引爺,知道後果了吧。”
就像裴小七之前才的那樣兒,凌少爵來這裡,的確不是來吃飯的。
不過十幾秒。
男人已經麻溜兒的把自己收拾整齊,又恢復了平日裡那副又冷又傲的樣子,雙腿交疊,姿態從容地坐在沙發上。
唔!丫的變的也太快了吧。
裴小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一刻還禽獸呢,這一眨眼兒的功夫,就衣冠了?
冷睨着她那粉嫩嫩的臉蛋兒,嬌豔欲滴的脣瓣兒,還有僅是看一眼就能夠讓人溺斃其中的撩人心火的媚眼兒!
凌爵爺,惱了!
該死,她的這副模樣兒,除了自己之外,怎麼能讓別的男人見到呢。
雖然她現在的模樣兒是夏蘿,可饒是如此,凌少爵心裡還是很不爽。
“咋了?”眨眨眼,小七摸摸自己的臉,“有什麼不對麼?”
咚咚咚!
敲門聲兒,再度響起。
鼻翼冷哼一聲兒,凌少爵脫下自己的軍裝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後才沉着嗓子道:“進來。”
臉是遮不住了,但至少那玲瓏的身段,還是可以遮遮的。
哇!
好漂亮的男人。
一瞬間,裴小七被推門而入的男人給吸引住了視線。
溫潤如玉,清雅出塵。
除了這個八個字兒,她實在找不到什麼形容詞兒,來形容已經在她對面兒坐下的男子。
磨牙,磨牙。
瞅着突然兩眼兒冒光的小女人,凌爵爺真正兒是恨不得掐死她。
哎喲?
哪裡來的磨牙聲?
歪着腦袋,裴小七東瞅瞅,西瞅瞅,當她瞅到凌爵爺那雙噴火兒的黑眸時,心肝顫歪了。
他又怎麼了?
看着暴怒的樣子,莫名其妙麼。
該不會是缺鈣吧,聽說缺鈣的人脾氣不好。
接下來。
在一陣裴小七聽不懂的俄文對話中,她只看到兩個男人不斷地翻閱多大幾十份用俄文書寫的文件,然後——
她啥事也沒有,只是負責簽字,簽字,簽字!
前前後後,簽了差不多二十來處,纔算完事兒。
打了個軟趴趴的哈氣兒,小七有點兒犯困了。
身子往凌爵爺懷裡一靠,歪着小腦袋問:“老大,你讓我籤的是什麼啊?”
聞言,坐在對面的男人神情古怪地看了裴小七一眼,又看看凌少爵:“凌先生,您的妻子不知道這些文件的內容麼?”
“沈進,這個和你無關。”冷冷的三個字兒吐出,凌爵爺渾身兒都充滿了火藥味兒。
沈進聳聳肩膀,又看向裴小七:“我很佩服你,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也敢簽字。看來,你真的很相信你的丈夫。”
“你可以走了。”
不耐煩的冷哼着,凌少爵冰冷的目光裡,淬滿了冷意和不悅。
待沈進離開後,裴小七仰着小臉問道:“老大,你讓我籤的到底是啥啊?”
其實,她之所以這麼問,不是不信任凌少爵,而是她有點兒好奇罷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完,男人低下頭,繼續剛纔被打斷的事兒。
“不行!”
小腹突然涌起的一股暖流,讓裴小七心裡一驚訝,趕忙把他推開。
男人全身緊繃着,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着想要釋放。
這會兒喊不行,那不是要命麼。
“小七,你要憋死老子麼?”
垮着小臉兒,欲哭無淚的小七,慢吞吞地吐出一句差點兒讓凌爵爺崩盤的話兒:“大姨媽好像來了。”
腦門兒一炸,凌爵爺爆了今天晚上的第三次粗口,“操,讓大姨夫給老子領回去。” ωωω ¤ttκΛ n ¤c○
噗嗤!
讓大姨夫,把大姨媽領回去?
小七被逗樂了,捂着肚子笑得直樂呵。
“笑,再笑老子抽你。”
吃不到肉的凌爵爺,脾氣果然是暴躁的。
去了趟洗手間,再回到貴賓室的時候,裴小七看到他正點着一根菸兒,靜靜的站在窗邊。
見她回來,凌少爵立刻將手中的香菸擰滅。
“日子提前了。”
臉蛋兒一紅,裴小七忍不住小聲咕噥:“記那麼清楚幹嘛!”
長臂一伸,把她嬌小的身子攬入懷中,凌少爵低頭凝視着她,緩緩道:“不記清楚,怎麼算日子,開花結果,嗯?”
“你想要孩子?”
這弦外之音,小七自然是聽明白了。
目光微閃,凌少爵攬着她腰肢兒的手臂,緊了緊:“你如果不願意……”
狐狸眼兒微微一眯,裴小七打斷他的話兒:“誰說我不願意?”
怔了怔!
男人好半天兒才反應過來。
漆黑的眸子裡,滿是驚喜:“小七,你、你願意?願意是不是?”
上一次的流產事件雖然是個烏龍,可凌少爵還是知道了一件事兒,那就是他的小妻子,似乎並不怎麼想要生下他的孩子。儘管心裡很憋屈,可是,他尊重她的選擇。
既然愛她,就那就包容她的全部,無論好與壞。
“你想要啊!”歪着小腦袋,也許是真的困了,裴小七又打了個哈氣兒,覺得眼皮兒都快要睜不開了。
“只因爲我想要麼?”後背一僵,凌少爵的心,有點兒涼。
她並不是真的想要孩子,只是爲了他,所以才勉爲其難麼?
“難道你不想要?”
“不是,我……”捧着她的臉兒,凌少爵在她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吻,“小七,我希望是你想要這個孩子,而不是爲了我,逼迫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頓時冒出兩道光芒,裴小七歡喜地說道,“你的意思是,從今以後,我在上,你在下?不是你推倒我,而是我推倒你麼?”
俊臉一黑!
凌爵爺,無語了!
什麼亂七八糟,你推我,我推你的。
這個小東西,到底有沒有聽他說話啊!
夜色濃重,車窗外的霓虹燈,明明滅滅。
冷脣緊抿成一條直線,凌少爵的冷冽深邃的視線,往後視鏡瞄了一下。
淺淺的酣睡的小女人,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個團兒,小手死死地抓着他披在她身上的軍裝外套,鴉翅般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着……
極度沒有安全感的睡姿!
曾幾何時,她總是像只迷了路的小獸,可憐巴巴地望着他,說:不要丟下我。
於是——
他真的就再也沒辦法丟下她了。
第一醫院。
睜開眼,空氣中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兒。
裴念雪覺得小腹隱隱作痛,她下意識伸手一摸。
“啊——!”
尖叫聲驚動了值班的護士,與護士一起趕來病房的,還有婦產科主任,蘇沛然,也就是凌少爵的表姑媽。
“醫生,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裴念雪死死地抓住蘇沛然的手腕,平坦的小腹,讓她心裡恐懼到了極點。
“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