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秉珏緊繃着臉色:“我等會兒過去。”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
山的外圍,經歷過一番突襲之後,季末便帶着人離開。
等秦秉珏到的時候,他們已經人去樓空。
“大少爺。”爲首的男人一臉凝重。
秦秉珏直直地看着空地上被子彈打出來的窟窿,許久才咧開一絲冷笑:“傅瑾寒的膽夠大!”
這個時候,能出現在這裡的,也就只有傅瑾寒了。
他驟然轉身,屬下愣愣,有些不明所以:“大少爺?”
“讓t市的人注意着點,可以的話,讓秦冉知道,她女婿跑這裡來了。”
既然已經亂了,還不再亂一點。
秦秉珏臉上的笑容越發陰狠,一側的下屬只覺得後脊一陣涼意,欲言又止之後,倉皇地應了一聲“是。”便帶着人離開。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過段時間,將是秦家十年一度的大宴,屆時會邀請好多重量級的人物,這個時候將人撤離一部分真的好嗎?
而這一頭,傅瑾寒的人已經全部隱匿了起來。
季末回到他們的駐紮地,脫下了身上防護衣,道:“傅少,他們的防守很嚴,要是硬闖,我們可能進不去……”
秦家的百年底蘊,不是說能進去就能夠進去的。
他們在外圍,也不過是給對方弄點麻煩。
傅瑾寒抿脣,一切都在計劃之內,並沒有說些什麼,而是轉過頭,看向從車上走出來的醫生,問:“陳醫生,情況怎麼樣?”
陳容是龍絕的專屬醫師,對於他,季末和傅瑾寒自然不會隱瞞太多。
聞言,陳容退下手中的防菌手套,鄭重其事道:“我的醫術沒有令醫生好,再加上這邊設施不完全,所以,也只能勉強護住他的心肺,不過算他福大命大,心臟比別人靠右一點,不然,那子彈射進去,必死無疑。”
陳容不得不感嘆傅少他們撿回來的那個人有多幸運,先不說心臟的事情,就說在那種地方被撿到,也是沒誰了。
聞言,傅瑾寒眼底拂過一
絲幽光,從口袋裡掏出從秦秉修口袋裡拿出來的糖果紙,目光深邃,問道:“他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他是帶走顧安好和融雪的人,只怕和秦家的關係不淺。
“他的底子好,估計一兩天之後就能醒過來,不過後期的調養,可能目前情況跟不上,建議將他帶回T市……”
現在那個人的傷勢惡劣,在這裡呆着,遲早會被感染。
說話間,那隻被順便撿回來的白貓頭磨蹭着他的腳邊,似乎是在討好。
陳醫生抿脣,渾身驚悚,對於動物,他向來敬謝不敏。
傅瑾寒勾脣,卻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揮了揮手讓他離開。
季末眼底困惑,問:“傅少,打算怎麼處理裡面那個?”
“秦家十年一度的大宴要開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和我們合作的史密斯在這邊有大宅,我們可以過去。”
這幾年龍絕在國外的活動頻繁,結交的人和維持的關係不下其數,史密斯家族面上是一清二白的黃四大商,私底下卻和他們一直有着東南亞這盤地方的槍支生意。
更何況,他們的資料裡,秦家能維持那麼多年,肯定不純粹走白道,再加上史密斯的歷史比之他們更悠久,說什麼都會請上史密斯一家的。
史密斯一直想要進他們的新型裝備,這個時候,自然願意賣個人情。
季末眼睛一亮,立馬點頭,轉首去做了安排。
而傅瑾寒則是依舊低低地捏着那張糖果紙,眸裡的深光隱晦……
……
T市。
傅瑾寒離開之後,秦冉便大病了一場。
容天真匆匆趕回來照顧她,見母親越來越消瘦,她眼底的擔憂越來越甚。
“媽……”她出聲,將一直看着窗外的秦冉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別擔心了,姐姐和融雪一定能回來的。”
有關於秦家的事情,誰都沒有和她講過,她一直以爲顧安好和融雪是被綁架了。
她走上前,將碗裡的粥端至秦冉的面前。
粥的香味瀰漫在空氣裡,秦冉卻毫無胃口,滿
腦子都是傅瑾寒臨走前對她說的那番話,對上女兒懇切的目光,內心的愧疚氾濫成災。
“天真,是媽媽錯了……”她淚流滿面,這幾天一直在想傅瑾寒的話,她越想越覺得她的錯誤越大。
見她的目光悲慼,容天真猛然心疼:“媽……”
秦冉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忽然,腦海裡拂過什麼,她猛然抓緊着天真的手,說了一句:“天真,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秦家太可怕了,安好要是被他們帶回去,該怎麼辦……
直至傍晚,秦冉喝了一點粥,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秦冉是心病,但是日子久了,身體也會越來越不好,容天真心底盡是擔憂,和家庭醫生說過話之後,下了樓,就看到女僕匆匆拿着一封信走了上來。
“小姐。”看到容天真,女僕恭敬地將手裡的信遞了過來:“你的信。”
這個年頭,基本都是微信或者電話,怎麼還會給她寄信?
腦海裡想不出一個朋友會那麼做,容天真眼底拂過一絲困惑,但到底將她手裡的信箋接過:“你下去吧,我看看。”
整個信封不大,容天真拆開來,也就薄薄的一張紙,等看完信裡的內容,她原本紅潤的脣色驟然微白。
“應該是寄錯了?”她捏了捏信封,訕訕地笑了笑,剛要將信封藏起來,一旁經過的容雪城見她臉色不對,問:“天真,怎麼了?”
容天真被嚇了一跳,猛然瞪大了眼睛,將信塞進了沙發底下,掩飾性地說道:“媽,沒什麼,就是收到了垃圾郵件,我給扔了……”
她說的隨意,低垂的眼眸卻閃爍不定。
“這樣……”容雪城並沒有懷疑自己女兒的話,沉吟了一聲,見她臉色煞白,關切地說了一聲:“臉色那麼難看,等會兒讓陳醫生幫你看看。”
容天真連忙點了點頭,目送着自己父親上樓看母親。
等他一走,她連忙從沙發上抽出了那封信,在又看了一遍那封信之後,她連忙將信撕得粉碎,扔進了垃圾桶裡。
而她的臉色,越來越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