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來來回回接觸的男性當中,也就傅瑾寒一個,能夠入得了她的眼,她一點都不想放棄,哪怕是對方已經結婚。
在她的眼裡,顧安好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所有的光環都是傅瑾寒給的,哪裡有她那麼有魅力吸引人?
她的話很有技巧,不動聲色地妄想在傅瑾寒的心頭種下一個動搖的種子,卻不想傅瑾寒並不是普通男人,非但沒有動搖,反而讓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黛娜小姐,並不是早結婚就是犧牲青春,只不過,遇到對的人,時間的早晚罷了。”若不是錯過的那五年,或許,他結婚的時間可能會更好。
命運捉弄,但到底他們還是歷經磨難,修成了正果。想到這裡,傅瑾寒冰寒的眸底劃過一絲暖意,黛娜見狀,頓時咬緊了牙:“但是如果往後遇到了更合適的呢?你怎麼就知道你遇到那麼一個,就覺得她是你的一輩子?更何況,人的感情,有時候真的是說變就變的!”
她看不得傅瑾寒心裡只有顧安好,容不下其他人的模樣,尤其是他剛纔眼裡的溫柔,更是令她嫉妒得想要發狂。
從來就沒有別人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就算是她的父親,也不過是將她當作繼承家族的工具罷了。
她咬脣,因爲傅瑾寒的忽視,內心莫名地委屈,下意識地想要上前,靠近他,卻不想男人猛然退後了一步,避他如蛇蠍。
“黛娜小姐,請注意場合。”男人冰冷地開口。
黛娜的臉色驟變,好在他們所處的位置已然算得上偏僻,之前注意他們的視線已經紛紛挪開:“傅瑾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她就不信,他不知道,她這次來T市的目的是爲了什麼!
不過是一個國際性的馬術比賽而已,還不至於她親自到場!
傅瑾寒面上已然是冰山般散發着寒意:“黛娜小姐,如果我的消息沒錯的話,布朗集團在上半年的那場經融風暴裡損失上億,有幾個股東已經按
照合同選擇了撤資,布朗集團正是需要融資的時候……”
他漫不經心地說着,話未說完,已然阻止了黛娜向他靠近的步伐。
黛娜原本紅潤的臉瞬間蒼白,就算是腮紅也掩飾不住:“你怎麼知道!”
上半年的經融風暴殃及了不少人,但是,他們集團的情況卻是被壓了下來,也就只有內部的人才能知曉,傅瑾寒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她的心不免慌了起來,忍不住攥緊了手。
“如果不是,我想憑藉黛娜小姐的驕傲,也不會獨自前往T市。”
國際馬術比賽是假,但是擇婿是真。
那場經融風暴導致布朗集團虧空上億,原本穩賺的項目瞬間倒賠,做的項目更是功虧一簣,如果再想不到人資助,只怕布朗集團明年就會很難維持。
這也是黛娜爲什麼會來的原因,一是國內知道情況的人基本沒有,二能夠輕易藉着她的光環得到資金。
但是她沒有想到,傅瑾寒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知己知彼,我素來不會和我不瞭解的集團合作。”這幾年,傅氏發展迅速,選擇性也很多,和布朗集團合作過,但在去年,傅氏就已經從和布朗集團的合作項目中抽身。
那個時候,黛娜的父親還覺得是傅氏吃不下那個項目,現在看來,是對方早已經預料到這次經濟危機,在適當的時候提前撤出。
黛娜心裡一邊感嘆傅瑾寒有先見之明,一邊卻又渾身發抖,見傅瑾寒目光如炬,彷彿看透了一切,頓然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本以爲她這次來的目的只有她自己知道,既然傅瑾寒知道,那其他人呢?那她融資的計劃……
“你放心,知道的人只有我一個。”看出她的心思,傅瑾寒淡淡道,並沒有喝手裡的紅酒,他將高腳杯放置在了一側,道:“你該清楚你目前最想要什麼,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而不是妄想自己不該得到的。”
他的語氣頗重,微微參雜着令人毛孔
森然的冷意。
說話間,一絲殺意從他眸裡不加掩飾地拂過。
黛娜呼吸一窒,對上男人深沉如黑夜的眼眸,只覺得渾身被置於冰窖裡。
原來早在她踏上前往T氏的那一刻起,這個男人就什麼都知道!
她忍不住攥緊了手,就彷彿被他攥在手裡的蛇,連想要反駁和掙扎的勇氣都沒有。
“傅少,你是在威脅我?就算布朗集團如你所說的那樣,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拒絕我們,也是傅少的損失。”見他轉身就要離開,她忽然出聲,恢復以往的鎮定,纖細的手指捏緊着手裡的杯子,語氣也隱約多了幾分壓迫。
在融資和得到傅瑾寒之間,她憑什麼不能兩全?
只要和傅瑾寒在一起,布朗集團就自然而然能夠得到傅氏的扶持,她何樂而不爲?
“你應該知道,我是個女人,也是個商人,我只會做對我自己有利益的事情,就算我們集團目前出現了問題又如何?被別人知道了又如何?布朗集團威名那麼多年,並不是一場經融危機就可以搞垮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應該最清楚纔是。只要跨過這次難關,未來有的是機遇和前景,傅少這麼目光敏銳的人,難道就看不出來嗎?”見他停下腳步,她努力地讓自己的呼吸平穩,維持着一慣的優雅和傲然。
她以爲她就算不能夠說得動他,也會讓他刮目相看,哪知,卻見男人冷嗤了一聲,黑眸沁出令人難堪的嘲諷:“那布朗集團同渡難關的,絕對不會是傅氏。”
他就這麼斬釘截鐵的拒絕,黛娜的臉色頓時黑了:“傅瑾寒,你別後悔你現在說的話!”
她給他機會,向他拋出了橄欖枝,他就這麼對她!
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拒絕她!
她咬脣,見對方頭也不轉地離開,更是氣得直接將手裡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啪!”
豔紅色的液體隨着杯子都破碎,暈染在大理石地面上,彷彿一灘妖冶的血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