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心頭委屈,淚珠止不住的掉。
她今天被偷親,正暗暗難受呢,誰知他又跑來對她說這番話。
像是她不要臉和福特打鬧似的。
她去見福特是爲了誰,她不願意將事情告訴他,又是爲了誰?
還不是不想給他惹麻煩。
他那麼辛苦,每日拖着傷腿早出晚歸,她再不懂事,也想要給他稍微減輕負擔啊。
但既然他不領情,她又何必去做那不討好的事情。
“小小……”陸雲錚叫了一句,有心想緩解令人窒息的氣氛。
小小冰着臉,微抿了下脣,很是平靜道:“爸b還有事嗎,要是沒有事的話,我想要做作業了。”
陸雲錚咽喉處像是梗着一片東西,發不出聲音,身上的體溫也在緩慢降低。
久久後,陸雲錚低沉應道:“嗯,你做作業,爸爸不打擾你了。”
陸雲錚站起身,轉身走了。
小小放下筆,望着爸b略顯落寞的高大背影,心裡頭突然揪的很難受。
他們相依爲命長大,小時,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但不知爲何,隨着她年紀越長,他們漸漸沒了以前的那種無話不說,相濡以沫。
……
次日,陸雲錚能夠感覺到,小小在生氣。
她不和他說話了,不對他笑了。
他每日早晨的復健,她還是會陪着他做,在旁邊給他打氣加油,卻再沒有了搞怪賣萌。
陸雲錚的心,空了一小塊,連鼻腔都像是被什麼堵住,呼吸有些許不暢。
做完復健後
,小小就向陸雲錚客氣道別,“爸b,我先走了。”
“你去哪?”陸雲錚叫住她,要是按照往日的日常,他今日不需外出,她會陪他去書房。
他坐於桌前,她就盤膝坐在他腿邊的純白小羊毯上。
他處理公務,她就隨便看些什麼書。
“我回去寫作業。”小小頭也不回的跑回房。
陸雲錚凝視着小小逃離的背影,突然有想喝酒的衝動。
他不該說那些話,但作爲一個父親,即便只是養父,他也有教導她的責任。
冷了兩日戰,小小心裡頭難受,陸雲錚心裡頭也難受。
明明只是一句話的事,誰先主動湊過去示個好,事情就算揭過去了,但那句話誰都說不出。
冷戰第三日,韋恩古堡,銀白色長條用餐桌,流淌過一抹冰冷華麗的光芒。
陸雲錚坐於大家長的首座,小小坐於他下首。
父女倆都是優雅閒適的用餐禮儀,舉手投足都可以列入禮儀教科書。
冰冷的用餐,中間沒有一句交談。
小小不喜這樣的用餐氣氛,放下筷子不想再用,於是起身,離去。
陸雲錚叫住她,“飯還剩下那麼多,回來給我吃完!”
小小沒有回答,也沒有依言回去。
她站立着,停頓了一小會,然後突然撒腿向外跑去。
她跑的那樣快,與每一個劣質不服管教的孩子一樣。
陸雲錚突然懂了,快步走過去追。
即便她是用跑的,即便他有腿傷,只是用走的,但還是輕而易舉追上她,一隻手將她抱起,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