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怎麼有些紅了?”蘇炎眉頭擰起,挺拔帥氣的身姿吸引場內不少女人的注目。
今夜是蘇父蘇母提示過的重要場合,所以蘇炎打扮得極其正式,銀灰色絲質西裝,黑髮全都用摩絲固定往後梳,帥氣精緻的五官完全顯露出來,眼眸錚亮,鼻樑高挺,脣是乾淨的淡粉色。
“剛剛外面起了陣大風,沙子進眼睛了。”傅染簡單道,她撒謊向來是隨心所欲,倒是沒讓蘇炎生異。
簡老先生踏一踏腳,政界都要抖三抖,在場有幾位人物甚至是常在電視上露面的,所以別說蘇炎和傅染了,連霍擎天都不算什麼。
傅染不想看,但在同一個會場,她總是能在不經意間瞄見霍擎天。
他穿着意大利定製的玄黑西裝,寬肩窄腰,長腿如同獵豹般精健有力,全身蘊含着隱而不發的力量,正在與某位大佬打招呼,態度極其謙和。
如玉竹般的手上端着一杯紅酒,姿態優雅高貴。
黎婉婉站在霍擎天旁邊,儀態大方,不動聲色地恭維着大佬的夫人。
傅染凝視着黎婉婉那張和自己相似的側臉,勉力站穩。
她鎮定地向蘇炎打了聲招呼,快步進到洗手間補妝。
過了會兒,黎婉婉竟然也進到洗手間補妝,還笑着向傅染打招呼,落落大方,“你好啊,你是蘇炎的未婚妻吧,平時很少看見你,爲什麼不跟蘇炎出來玩?”
這竟然是傅染和黎婉婉第一次打招呼,之前兩人見過多面,但未曾說過一句話。
傅染低嗯了聲,放水洗手,沒再搭理她。
但心,不知怎麼的,像被一隻大掌倏地捏住,快要窒息。
黎婉婉比傅染先補好妝,走前優雅笑道:“多和蘇炎出來玩,我介紹朋友給你。”
黎婉婉是舞蹈家,身材極其完美,走路的姿勢尤其好看。
傅染未搭話,認真洗手,好似進行某項重要的科研項目。
許久後,傅染緩緩擡起頭,凝視着鏡子裡的自己,倏地想起一幕,她在跳舞,霍擎天屈腿坐在旁邊看。
他毒舌嚴苛點評她的舞姿,她扯着他的袖子可憐巴巴哀求他,歐巴,只是業餘嘛,要求不要這麼高。
他掃了她一眼,淡道,反正只是讓你多個愛好,那就隨便來吧……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早有預兆……
是不是上趕着送上門的就不值錢?是不是得不到的始終在騷動?
她太早在霍擎天面前脫下衣服,再也難穿上去,所以他今天白日裡才那樣作踐她,拿她做臨時的發泄對象,綁着她的手,對着她的臉……
鏡子裡被淡妝點綴得極其精緻的臉龐,已經陌生到傅染自己都認不出來。
十八歲的她是什麼樣,好像不太記得……
她很久不跳舞唱歌了。
她很久不碰花草盆栽了。
她很少再把心思花在梳妝打扮上,如果不是出席重要場合,她常是一件黑t恤,牛仔褲了事。
她在十六歲那年做了一場美夢,久久沉醉未醒,二十一歲那年醒來,夢的附贈品是對雙胞胎兒女。
她的一輩子好像就這個目標了,找到自己的兩個寶貝,照顧好他們,給他們愛……
不要讓他們像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