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天嘴角若有若無勾起,略帶諷刺。
“陸雲錚,如果是你,你能容忍一個覬覦你妻子的男人?不要和我說哥哥妹妹,不要和我說你沒想法,你照過鏡子嗎?”
霍擎天微頓,又道:“你看傅染的眼神,是一個男人在看一個女人。”
陸雲錚綠眸微眯,帶了幾分殺氣。
“陸雲錚,爲什麼你三十七歲了,沒有結婚生子的打算,卻幾月來找一回我老婆女兒,”霍擎天眸色微冷,聲如冰川,“你說把傅染當妹妹,那就拿出哥哥的樣子,不要試圖插足我和她的婚姻。”
“還需要我插足嗎,你給她的婚姻,只是讓她的笑容越來越少。”陸雲錚英挺的身姿高大如柏樹,思及傅染眸子裡的鬱鬱寡歡,他對霍擎天更多了幾分厭惡。
“霍擎天,我原以爲傅染愛你,你愛他,你就能給她幸福,結果根本不是這樣。她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被困的鳥兒,渴望自由,卻又固守於牢籠,不願走出一步。”
陸雲錚沉甸甸的字眼化爲釘子釘在霍擎天鮮紅心臟上,“蘇炎以愛之名,肆意傷害她。你以愛之名困住她,說到底,你和蘇炎有什麼區別?”
陸雲錚嗤笑一聲,“你的獨佔欲有多強,你讓小報抹黑自己,藉此讓傅染不再見我。就算我喜歡她,我愛她又怎麼樣,她身上有值得我愛的地方,她的優秀大放光彩,還會有更多男人愛她。”
“但你將她關住,鎖住,只看你一個,圍着你一個轉。如果這就是你要的,那麼你成功了,她逐漸平庸,越發依附於你,以你爲天,腦袋裡也越來越沒東西。”
陸雲錚走後,霍擎天握着水晶杯的手,緊了緊。
“……霍總,你的手,請問需不需要包紮?”有紅裙女侍者走過來,擔憂又恭敬問道。
霍擎天低頭一看,才發現手中水晶杯不知何時已被他捏碎,碎片深深陷入他的掌心,猩紅觸目,尖銳刺痛蔓延。
他的心如同碎了一地的水晶杯,疼痛得差點直不起腰。
是他嗎,他忙於公事疏忽了傅染,她困於方寸之地,日漸平庸,越發不快樂。
她眉目間的靈氣和明媚,正在逐漸被生活磨去。
有好事嘴碎者在那竊竊私語yy,霍擎天和陸雲錚不過聊了幾句話,霍擎天就捏碎杯子,兩人到底說了什麼話。
傅染陪同宴會女主人從二樓下來,見霍擎天一手的血,一地的碎水晶片,提起裙子疾步走過去,急切道:“好好的,怎麼就傷了手了,又不是三歲孩子,快,我先帶你去上藥。”
宴會主人和女主人出面向霍擎天致歉,怪杯子質量太差。
霍擎天表示沒關係,沉默地跟着傅染去休息間。他坐在沙發上,她蹲在他腳邊爲他清理傷口。
“我先給你把碎玻璃挑出來,痛的話你要說怎麼嗎?”傅染蹙眉命令道,而後用鑷子小心翼翼撿霍擎天掌心的碎片,認真到連呼吸都屏住。
“傅染……”
霍擎天剛叫出口就被傅染打斷,“別說話,分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