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天開車送黎婉婉回去,車至半途中,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霍爺,她的剎車好像失靈了,在S形彎道上……”
霍擎天面無表情掛掉電話,車倏地停下,後座昏昏欲睡的黎婉婉朦朧醒來,香甜問道:“怎麼了,擎天?”
“你自己打車回去,我要回公司處理事情。”內視鏡照出霍擎天的英俊容顏,料峭,冷峻,凌厲,蒙上冰霜般的寒氣。
“現在?”黎婉婉訝然,好似想到什麼,眉頭一蹙。
“下車。”霍擎天的嗓音沉了幾分,帶着隱隱的壓迫力,壓在她心頭,令她喘不過氣來。
黎婉婉從未與霍擎天對着幹過,立即下車。但她下車後凝視着呼嘯而去的卡宴,秀眉鎖着沉思,雙手緩緩撫着肚皮。
霍擎天急速開往傅染的目的地,中間又接到一個電話,那端只有沉重急促的呼吸,好幾秒沒說話。
“傅染。”霍擎天輕聲開口,嗓音微緊,或許是懼怕。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對不起,打錯了。”傅染沉重地喘息了一下,正要斷掛電話時,霍擎天倏地叫住她,“傅染,你聽我說,你先穩住,我馬上就到你那裡,不要怕,你就像平時開車那樣,我記得你車技很好……”
說話間,霍擎天又提速好幾碼。
在霍擎天的撫慰下,傅染一時竟沒有掛電話。
但她額頭上的冷汗仍在大滴大滴流,馬路兩側都是有幾米落差的矮地,她要是哪個拐彎不好,隨時都能掉落下去翻車沒命。
十分鐘後,熟悉的磁性嗓音透過電波傳來,“傅染,你往前面看,看見我的車了嗎?
”
她望向不遠處,只見線條極其流暢的豪華卡宴就在她的前方,在夜色中閃耀着尊貴倨傲的光澤。
她看見了,看見了他的車,還有車裡那雙深邃幽暗的鷹眸,在夜裡亮得驚人。
“傅染,你相信我一次,開車撞過來!”霍擎天看見傅染的車越來越近,嚴聲命令。
傅染的咽喉像有把火燒,啞聲問道:“我撞你,你呢?”
“我讓你撞過來,我自然有辦法!”霍擎天的嗓音沉了幾分,威壓中帶着濃厚的不悅,他將那股馭下威壓施展於傅染身上,極具殺傷力。
傅染心頭一凜,眼一閉,車子就這樣撞過去。
兩輛車對碰,砰地一聲,傅染的車子倏地停下,輪胎抓地的刺耳聲音傳來。
安全氣囊彈出,將傅染團團保護住。
霍擎天的卡宴被撞得跌下馬路右側的矮地,車子整個倒翻過來,砰的一聲巨響。
傅染心神俱裂,她扶着脹痛的太陽穴踉踉蹌蹌下車,跳下馬路,奔到卡宴面前,只見車裡的霍擎天已昏迷不醒,安全氣囊打在他身上,但他還是流了很多的血,很多很多……
傅染的眼裡都是觸目驚心的血……
她的心驀地一揪痛,疼痛蔓延全身,好似失去什麼極其重要的東西,空落落的。
很多人來了,有人將霍擎天送去醫院,將傅染一同帶去醫院。
她都任人麻木地擺弄,只是雙手一直抖,一直抖,她怎麼都控制不住。
陸雲錚緊急趕到醫院,來到傅染面前,她卻顫着聲音向他道歉。
“陸老大,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能跟你去英國……對不起,我言而無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