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將終,傅染終於看見蘇歡。
“大伯,你不是說堂哥回來了嗎……”在見到傅染的那剎那,蘇歡的笑意凝住,腳步停滯。
時間的流動也在放緩,上天開的玩笑不過如此。
“歡歡,這是你堂哥的未婚妻,傅染,英國牛津大學高材生,你們認識一下。”蘇炎母親優雅笑道。
傅染含笑走過去擁住蘇歡,開心道:“伯母不用介紹了,我留學之前在W大讀書,和歡歡是同學兼室友。你看她耳朵上的那道疤,就是我們友情的見證。。”
蘇炎微蹙眉看着傅染,只感覺傅染這副模樣有些不太對勁。他不是傻子,只是不喜歡動腦……
“歡歡,你說是不是?”傅染附在蘇歡耳邊親暱道。
“是啊,染染你回國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大伯母你都不知道我和染染關係多好……”
好到喜歡上同一個男人。
霍家待客用的洗手間,蘇歡在補淡妝,傅染開着水洗手。
“傅染,你我都沒想到吧,原來正主在A市。我說霍擎天當年怎麼對你那麼好,原來是因爲你這種臉。”蘇歡微抿脣,字字戳心,“不過你不吃虧,他當年沒在你身上少花錢。”
傅染面容冷然,只問道:“蘇歡,我兒子女兒在哪?”
“不是死了嗎,你問我幹什麼?”蘇歡隨口道,她當年倒是想做些手腳,弄死那兩個小孽種,哪知很快就得知傅染生的是死胎。
“死了”這兩個字好似觸碰到傅染體內某個開關,心痙攣般絞痛,她倏地抓住蘇歡的頭髮,強行將她按在接滿水的盥洗池裡,死死按下去,面容猙獰如地獄爬出來的魔鬼,“你還敢說,你到底對他們做什麼了,你把他們放在哪?”
她好怕啊,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她的女兒兒子正悄悄被蘇歡折磨。
他們哭着喊着叫媽媽,媽媽我好痛……
她卻無能爲力……
做夢她都會哭醒來……
蘇歡口鼻眼都是水,她不能喘氣,喉腔被嗆了好幾下,求生的本能讓她用最後一把力氣使勁推開傅染,連連後退,“傅染,你瘋了,外面都是人你也敢對我動手?”
“我這次回來就是瘋了。蘇歡我知道你,不見棺材不掉淚,”傅染陰冷道,冰寒透骨,“我會給你準備好棺材,你現在不說,我早晚有一天讓你求着我說。”
蘇歡不屑,傅染在A市沒有任何根基,一個人都不認識,竟然敢對付她?
這時有噠噠的高跟鞋腳步靠近,傅染拿出紙巾給蘇歡擦面,“下次別再這麼粗心大意,你看你……”
蘇歡冷笑着揮開傅染的手。
來者見傅染和蘇歡姐妹情深,善意一笑。
蘇炎母親見傅染和蘇歡上一趟洗手間回來後,蘇歡略顯狼狽,不由好奇道:“這是怎麼了?”
“沒事,一不小心。”蘇歡淺笑,柔順至極。
蘇炎母親略過這件事,拍拍蘇歡的手,慈祥道:“歡歡,大伯母之前和你說的事,你辦好了嗎?蘇炎現在回來了,你留他在霍家住幾天,讓他跟你們家擎天多學學。”
“大伯母,其實我也不過是寄居在霍家……”蘇歡微抿脣,其實她已經跟霍奶奶說過,她堂哥過來跟霍擎天學,將來也能成爲她的一個眼線。
可現如今傅染回來了,還成爲她堂哥的未婚妻……
她絕對不能讓蘇炎和傅染住進霍家!
哪知蘇歡還沒來得及婉拒,霍老太太就屈尊降貴走過來笑着和蘇炎母親寒暄,“這是蘇歡的大伯母吧,蘇歡和我說過,請讓令郎在霍家小宿幾日……天兒還小,學就不必了,一起交流吧……”
蘇炎母親眼睛一亮,霍老太太開金口,這是天大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