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沒接顏司明遞過來的那杯紅酒,她盯着手指上的美甲,研究上面的紋路。
“很漂亮,就是太豔。”顏司明順着傅染的視線,看向她手指的美甲。
傅染這瞬間感覺喘不過氣,她沉默起身離開,走到夜風襲人的庭院處。
這夜很美,不該有的美,月光皎潔,灑在傅染臉上,蒙上一層銀白色的清輝,像是夢。
顏司明跟着出來,傅染倏爾轉身,眼神帶着冷淡,“顏總,你爲什麼要跟着我?我想一個人靜靜。”
走啊,走啊,走到她看不到的地方!
“霍夫人,你……”顏司明微頓,沉思着,像是在找一個良好的修飾詞,“裝聾作啞,掩耳盜鈴,粉、飾太、平,哪個能更好的形容你?”
在那個嬉水的湖邊,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他不過是捏準她的性子,知她不會說出去。
傅染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慘白,眸色染上淡淡的紅,她瞪着他,惡狠狠瞪着他,像小狼。
“你去說啊,你去告訴霍擎天啊,我今夜就沒命走出這裡了。”顏司明看向她,嘴角笑容危險而邪惡,“我的命握在你手裡,一直就是,你要,我給就是了。”
他是最大膽的冒險者,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怕的。
傅染悽婉一笑,根本不必她說,難道霍擎天自己沒有敏銳力嗎?
一張死亡證明書,真的那麼讓他高枕無憂麼?!!
她不願和他多說,轉身就離開。
是,她是習慣粉、飾太、平,
她是什麼都不會說。
她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過來的。
誰料臉皮已經扯破,顏司明根本不讓傅染走,他攥緊她纖細的手腕,眼神如刀,聲沉如冰,“傅染,我一直有句話想問你,我們在英國那年,你對我有沒有過感情?”
傅染心頭涌現一股酸楚,有感情,卻只是朋友之情。
他曾經那麼多的女朋友,牀上女伴一夜一換,誰能想到。
“沒有,我只愛過一個男人。”傅染低聲道,腦海裡不知覺浮現霍擎天的模樣,冷漠的他,溫情的他,甘願被她耍得團團轉的他……
只有在霍擎天面前,她還能放下厚厚的僞裝,她纔能有安全感。
顏司明的臉色倏地變了,猙獰恐怖,雙手抓住傅染的雙肩,用力到捏碎她的骨頭,“傅染,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那年,你對我沒有一丁點感情?一間間酒吧找我,幫助我畢業,後來又幫助我站起來,就算你最初是別有目的,但中途沒有產生過一丁點感情?”
傅染的心臟一陣絞痛,歸根到底,錯誤由她而起。
“我只把你當成我的朋友,”傅染極力不讓眼淚流出來,“只是朋友。”
“我不相信,”顏司明咬牙切齒道,猙獰的面容,下顎繃得很緊,“我知道我們那時候是有感情的。”
傅染的脣瓣顫了顫,她最終還是未把那個字吐出來。
顏司明卻懂脣語,他看懂那個字,走。
他臉色一變,爲什麼傅染想說這個字?
只有一個可能,他暴露了,而他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