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送乾洗衣服過來,傅染檢查了一下,問道:“怎麼少件銀白色的?”
“少奶奶,都在這裡了。下人聞言驚惶不已,又檢查一遍。
傅染不喜歡爲難人,道:“或許是我記錯了,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而那件傅染找不到的銀白襯衣正穿在沈希兒身上,沈希兒在洗衣房拿霍瓊林衣服時,順手拿了一件霍擎天的,她回房後鎖好門窗,脫光自己,換上寬大優雅的銀白襯衣。
真的好大,襯衣下襬到她膝蓋,袖子要挽起來三四圈,襯衣還時不時下滑,露出半邊雪色的香肩。
沈希兒眸子盪漾水光,一會兒披散着發,一會兒紮起辮子,一會兒又挽起發,最終她選了個最美最撩人的髮型,踮起腳尖,素白尖尖指尖翹起,對鏡做了個芭蕾舞的經典姿勢,她感覺此刻的自己,穿着男人的襯衣,用生命在燃燒美,渾身散發出驚心動魄的女性柔情。
但她站直後,後背又後怕得生出一層冷汗,她的這種想法要是泄露出去,那她就雞飛蛋打,完了。
她要專心經營好霍瓊林,不要再胡思亂想!
都是柳想想那個賤`人亂暗示,沈希兒慌忙脫掉襯衣,換回衣服,整理好頭髮,像是一切都未發生過。
晚間霍瓊林回家,還未進院子,就聽見沈希兒在彈鋼琴,琴聲悽楚哀傷,他心中一痛,快步走進去,推門一看,只見沈希兒穿着一身素白長裙,烏黑的發披散着,落在肩後,眉目悽婉憂鬱,眸子微紅,有哭過的痕跡。
霍瓊林倚在門邊,等沈希兒彈奏完一曲,才走過去極溫柔極小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那個柳想想又爲難你了?”
沈希兒精緻的鎖骨抽搐了一下,她搖頭,素手緩緩拂過一排黑白鍵鋼琴。
霍瓊林心裡着急了,又連聲催促問了好幾遍,沈希兒才哽咽斷斷續續道:“是我媽……我媽以前一個小姐妹找我媽做擔保人,現在她那個小姐妹跑了,高利貸讓我媽還錢。”
她恨貧苦的生活,恨沒用愚笨的母親,但又無力改變,於是用貧困的生活突出自己的堅強和不屈,用愚笨的母親突出自己的善良和美好。
“多少錢?我給你的錢不夠嗎?”霍瓊林問道。
“不是不夠,只是……只是原來我這邊動一百萬以上的錢,你媽那邊就會知道。”沈希兒偏開頭,眼一眨,兩滴淚就這麼落下來。
這事她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沒想到霍瓊林母親這樣防他。
夾在妻子和老婆間,霍瓊林一時也頭疼,他想了想道:“……這樣吧,我打個電話給我媽說一聲,就說是我要用,要多少?”
“三……三百萬。”沈希兒輕聲道。
“到底多少?沒事,你和我說。”
“真的就是三百萬。”沈希兒深深垂下頭,鎖骨處還在微微抽搐。
“別傷心了,三百萬而已,哪值得流淚,我給我媽打個電話。”霍瓊林用修長白皙的手指揩掉沈希兒眼角的淚。
霍瓊林這邊要用錢,還是三百萬,驚動霍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