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瓷出了大王妃的住處, 望着天空簡直是要仰天長嘆的節奏,露天生孩子這種事都能發生,這簡直是太無語了, “老天爺!你有沒有搞錯?這一天天的還讓不讓人好好過日子了?”
噗的一聲, 一陣酒水噴了下來, 迎着江沉瓷張開的手臂, 一滴不漏的灑在了仰天長嘯的江沉瓷臉上, 江沉瓷瞬間就方了,“呸,這什麼情況。”
江沉瓷一抹臉, 擡頭一看,正是樹袋熊小鮮肉濮陽思問, “你又上樹幹什麼?”
濮陽思問衣袖一揮, 將酒壺放在樹杈之上, 一扯衣襬,瀟灑利索的跳下樹來, 動作那叫一個乾脆漂亮。
“大嫂,你說你沒事跑樹底下來幹什麼大叫什麼?”
“嘿!你還惡人先告狀是不是?看我不揍你!”
江沉瓷撿起個樹枝子就在後面開始追,濮陽思問一看情況不好趕快跑,一邊跑還不忘一邊撂狠話:“這也就是大嫂你,要是別人看我不揍他。”
“有本事你來, 臭小子, 天天在樹上待着, 你是樹袋熊啊?在樹上待着也就罷了, 居然噴我一臉口水, 你給我站住……”
“好男不跟女鬥,七爺我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計較。”濮陽思問在撂下這句話以後, 一陣風一樣絕塵而去。
江沉瓷望着那地上升起的滾滾塵煙,不禁蹙眉深思,“這臭小子不對勁啊?這是去哪啊?”
“世子妃,我聽說這些日子七公子常往天禧客棧去,怕是……”青鸞適時上前,話卻只說了一半,便開始掩面捂嘴笑了起來。
江沉瓷當然知道這小機靈鬼笑些什麼,天禧客棧秘密關着周子清那個小美女,老七這小鮮肉怕是春心萌動,只不過那小美眉一心要殺了溫婉柔報仇,只怕之小子天天都在碰釘子。罷了,隨他去吧,等莫羿和紫玉回來,一切水落石出,自然水到渠成。只是先得搞定那個喜歡賣弟賣妹的王八蛋濮陽思明,這回她可不能讓他把這兩個老七給賣了。
無論是七郡主還是七公子,她都要幫他們找到幸福的歸宿。
江沉瓷一轉身,想着回容園,卻見老六夫妻兩個打鬧過來,溫婉柔是拉着老六的耳朵生拖硬拽,老六是哭哭啼啼的的撒潑打滾就是不動彈,這兩人走一步打三架,連吵帶嚷的緩步前行着。
江沉瓷躲在一旁花叢之中,豎着耳朵聽着,竟是因爲老六要納妾。江沉瓷心中震驚不已,老六長本事了,結果下一分鐘就萎了,原來是十七姨娘今日和溫婉柔掐起來了,說了大王妃在成親之前承諾老六可以納妾的事情。
十七姨娘說完還得意的一笑,說着今日就要給老六納妾。溫婉柔一怒之下,扯着老六的耳朵問他是不是要納妾?去大王妃面前說清楚,不準納妾。
一邊是老孃,頑固強勢。一邊是媳婦,潑辣彪悍。老六那個軟軟弱弱的性子哪裡搞的定,正在爲難之時,就被溫婉柔拉着耳朵扯了出來,十七姨娘還在後年撒丫子追呢!
正是此時,十七姨娘追了上來,溫婉柔一看,不好,得現在就把老六拽進大王妃的住所,不然十七姨娘追上來立馬上去就是一腳,“哭你妹啊!給我起來,進去。”
十七姨娘一看兒子捱了一腳,上來就是一陣廝打,溫婉柔雖然爲人狠辣,江沉瓷還常叫她是毒蠍子,但是卻還是懂的尊卑,十七姨娘上來廝打,她就只管躲就是了。
外面吵吵嚷嚷,江沉瓷估計很快就會傳到大王妃的耳朵裡,擺在她面前現在有兩條路,一,溜之大吉,二,出去阻止。要是又被她那位婆婆知道她又躲在這看熱鬧,怕是又要躺槍了。
江沉瓷正在那尋思着她是出去呢還是回去呢?卻聽得啪啪兩個大耳光字聲音響起,那叫一個清脆響亮,江沉瓷聞聲擡頭一看,是這麼個情況。
溫婉柔躲着婆婆,躲急了心裡覺得憋氣,上去拉着劉公子濮陽思敬做擋箭牌,十七姨娘一時剎不住閘,沒收住手,給了六公子一個大耳刮子。
可憐的老六被打了個正着,溫婉柔躲在後面直拍手叫好,十七姨娘氣不過呀!又往上衝,結果可憐的六公子又捱了個大耳光子。
江沉瓷默默給他點個蠟,轉身撤退,算着時間應該已經驚動了她那位婆婆大王妃,這個時候她的心腹孫嬤嬤應該快要出來了。她還是走吧,不然又是一頓陪跑,她嫌累的慌。
江沉瓷回了容園,見濮陽思明也在,便問了一下,濮陽巧月的事情如何安排,七郡主應該怎麼和那個蔣金堂見面?
濮陽思明微微笑笑:“過幾日會邀請蔣家兄弟來府,到時方可一見。”
“女眷能會客?”江沉瓷坐下,隨手倒了杯茶。
“可遠遠一觀。”
“不行,濮陽思明你逗我玩呢是吧?遠遠一觀能看出什麼來?你當他是蓮花呢可遠觀不可褻玩焉,我告訴你,他們倆必須見面,相處才知道合不合適。”
濮陽思明:“不可,女子”
“不可你大爺,那就一拍兩散,拉倒!”江沉瓷拒不讓步,濮陽思明愛咋咋地,不按她說的來,那就雞飛蛋打,沒有轉圜的餘地,什麼都沒得商量。
濮陽思明聳肩,微微一笑,坐到江沉瓷身旁,“當真非見不可?”
“當真!”
“那好吧!七妹得帶面紗,花園湖心亭賞花一見。”
“好!成交!”江沉瓷伸手欲與濮陽思明擊掌。在濮陽思明樂呵呵的伸出手掌以後,卻頑皮一笑,繞過濮陽思明的手掌,往濮陽思明的臉上拍了一下。
濮陽思明笑着搖搖頭,摸着江沉瓷的頭髮寵溺一笑。
溫婉柔那邊大鬧了一場,十七姨娘再也不敢說納妾的事情,因爲她兒子根本不敢,最重要的是溫婉柔有喜了,這更加成了六公子暫時不能納妾的理由。其實這個暫時就是永遠,六公子那個性子,哪敢納妾。
溫婉柔有喜,加上花煙產子,這然濮陽家又開始恢復了生氣,大家都逐漸在四公子、四少奶奶離世的陰影下走了出來。唯有於側妃的狀況不是很好,直到二公子回來,她突然精神了。
先是對着二公子哭了一氣,又罵了一陣,然後再哭了一氣,二公子下午回得家裡,天黑於側妃方罵累了歇息。
讓江沉瓷奇怪的是,二公子都已經回來了,三公子爲何不見人影?神仙哥哥不是真的飛昇了吧?
她去問濮陽思明,濮陽思明微微嘆了一聲:“三弟說去散心,去採藥。”
“那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江沉瓷也是無語,這又是一個五公子呀!就把媳婦晾在家裡不管了,沈欺霜會不會上門來打大鬧?
要說江沉瓷絕對是衰神降世,想什麼怕什麼就來什麼,第二天一早,沈欺霜就真的打上門來。該死的濮陽思明一大早就走了,這是算準了沈欺霜會來,跑出去避難去了。氣的江沉瓷牙根都直癢癢。
江沉瓷匆匆起身,穿戴好以後,一到客廳,就看到沈欺霜在那轉悠呢!“三弟妹好早,不知是有什麼急事嗎?”
江沉瓷這不是明知故問嘛!活動活動筋骨,弄不好一會兒沈欺霜又要使九陰白骨爪。爲此江沉瓷特地挑了一見黃色的衣裳,希望黃衫女子可以保佑她,萬一一會和沈欺霜打起來了,希望自己能贏。
“大嫂,把濮陽思溫交出來。”沈欺霜叉着腰,瞪着眼,盛氣凌人的看着江沉瓷,似乎江沉瓷偷了她家的雞鴨一樣。
“呵呵……呵呵呵……三弟妹說的什麼?三弟回來了嗎?”江沉瓷嘻嘻哈哈哦厚厚厚的冷笑了一頓,確實沒回來,招誰要人也沒有。
“江沉瓷,你交不交人?”沈欺霜大喝一聲,看樣子是要打人了,那雙大眼睛都要飛出來了。
好在江沉瓷也不差,眨巴眨巴一雙美麗的丹鳳眼,似笑似怒,“你到底聽誰說三弟回來了?三弟去南海給太子爺採藥去了。”
這個謊話不是江沉瓷一時情急編出來的,是皇宮那邊就是那麼說的,不然三公子莫名其妙跑了,怎麼和皇上交代。太子要殺三公子,卻也不能明着來,自然不會說三公子是跑了。
江沉瓷這烏鴉嘴一出,還沒等和沈欺霜繼續拉扯胡說,就聽到外面一聲報,說是剛接到的線報,太子賓天了,皇上傷心之下受不了刺激,也駕崩了。
“我去!”江沉瓷後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這消息也忒驚人了,尊王爺還沒回到京城呢!這京城是要出大事呀!
沈欺霜也是驚着了,可立馬又開始頭髮長見識短了,只關心她那點事,“濮陽思溫呢?”
“濮你大爺啊!沈欺霜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只關心你那一畝三分地。江山變色啦知道嗎?回屋待着去!”江沉瓷急忙出門,去了大王妃的住處,這皇帝誰來當對濮陽王府太重要了,尊王爺與濮陽王府結親的事情早就傳開了,這天下誰都知道濮陽家的十二郡主是未來的尊王妃。如今若是皇位讓其他人得了去,尊王爺這個皇上的私生子得死,王府也會被牽連,她哪還有功夫去管那個散心採藥的神仙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