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個時辰的顛簸,李弦的馬車終於到達杭州。
李弦在某處放下流水,“傍晚時分,我去接你。”流水點點,他知道去那裡找他嗎?
李弦交代完,侍衛又立刻驅車前進,留下流水一個人在大街上。
李弦在馬車裡打了一個響指,然後對着空空的馬車又好象對着某人說:“你們隨便一個人跟着流水,保護他。”
“是!”只聞聲音,不見人影。
流水站在繁華的大街上,他知道該往哪兒走,只是腳不想挪動。流水能夠出宮,真是喜憂參半,原先他一心想出宮是爲給虹兒的父母捎個平安的消息;現在,他不敢去虹兒的家,虹兒的事怎麼對二老說得出口?寧願讓他們牽腸掛肚,也不讓他們得知失去女兒而肝膽劇裂。思及此,流水向一條小巷子邁去… …
李弦的馬車在一個名叫花滿樓的酒樓門前停下,張開扇子,看看這個煙花之地,好地方!李弦像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兒一樣走了進去尋花問柳。
在一個包廂,有一個戴着斗笠、蒙着黑紗巾的男子已經在等着他,此人正是正牌皇上,他的王兄——李煊。
兄弟倆共坐一桌,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他們的侍從則站在門外,分散各處,一防探子,二怕引人懷疑。
“我們兄弟很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喝酒了,來,弟弟敬兄長一杯。”李弦給李煊倒酒,說實話,他們生在皇家,親近的人廖廖可數,兄弟還是兄弟,他願意幫他。
“兄弟近來可好,聽左侍衛說你最近很迷女色,我知道女人你是需要的,但不要在節骨眼上出錯,不能敗在女人裙下。”李煊不緊不慢道,喝着李弦倒給他的小酒。落花這個侍女,他不是沒查過,同樣的,在內務府只查到名字,他不是沒有懷疑,會不會是風炎餘烈這個老狐狸丟在李弦身邊的一枚棋子?但又不像是風炎餘烈的作風,落花被懷疑的漏洞太多了… …
“兄長放心,我並沒有迷戀女色。”當然沒有,只是迷戀男色,李弦挽挽扇子笑笑答道。“兄長的事情進行得可順利?”
“還好,現在七八成在手,你的功勞功不可沒,正是你的所作所爲令風炎餘烈放鬆了警惕,我底下辦起事來也順利很多。可他到底還是隻老狐狸,你只要在宮裡一天都要小心他。”李煊說到風炎餘烈眼底有蓋不住的烈火。
“兄長也是,我可不想一直坐着你的位置。”李弦望着窗戶外面,欣賞藍天;這樣的美景,他什麼時候纔可以帶着流水肆意欣賞呢?他喜歡悠哉悠哉不花心思的生活,皇宮的明爭暗鬥不適合他,他也不明白王兄對這樣的生活樂此不倦,或許是一早就知道王命在身!
“弟弟,難道那個位置你坐着不舒服嗎?你可知道多少人花盡心思,死也要爬上你現在坐的位置?”李煊取笑李弦,也在試探着他,難道他弟弟對權勢一點也不動心?他若要坐龍椅,是易如反掌的!
李弦認真地看着李煊,“哥,這個位置太冷了,我坐不舒服,也不想坐,你快點回來,行嗎?”李煊的試探之意,他聽不出來?他們可是一起長大孿生兄弟,還有誰比他更清楚他的哥哥?
“呵呵!看在弟弟那麼爲難的份上,我儘量。”李煊拿起小酒杯掀起黑紗,一飲而盡,“辛苦弟弟了!”
“爲了兄長,值得。”李弦對着他也一乾而盡,那是兄弟之情。
快要日落時分,李弦帶着一身酒氣,臉色紅潤,衣服上還帶着些脂粉印,在侍從的扶攙下,搖搖擺擺地上了馬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