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撲倒皇上在地,皇上左右的護衛也雙雙中箭倒在地上,李弦瞪大眼睛看着插入落花背後的箭,再恨恨地看着樹上的人,吼了一聲,“樹上的人,一個不留!”一陣若隱若現的細長銀光閃過,樹的人紛紛從到樹上掉下來。
“地上的也不留!”皇上一句話,高臺上的護衛如有神助,很快就把刺客阡滅了。
落花趴在皇上的身上,既沒有痛死,也沒有痛暈過去,知覺還在,錐心的疼痛,落花但願這一刻他可以死去,也不願意承受這傷痛!
“落花,落花,你怎麼樣?”李弦把落花輕輕地抱起,看見落花臉色如白紙,眼淚吧嗒吧嗒地流着。李弦的心瞬時一收一縮,明顯地楸着。“火速回宮!”躲起來的人見沒有危險了,也慢慢出來歸隊……
在回皇宮的轎子上,李弦第一次覺得回宮的路是如此的漫長,第一次對自己生恨,爲什麼出宮前不帶個太醫出來?
“皇上,我會不會就這樣死去?”落花眼淚汪汪地問皇上,身體上的痛讓他止不住淚水。
皇上看着他,想了一下,“有可能,臨死前,你有什麼遺言嗎?”
落花:“皇上,如果我這次死不了,你可以放我出宮嗎?”
“這就是你的遺言嗎?”李弦眯了一下眼睛,臨死前也不說些讓他感動的話。“不行,你死也要死在宮裡!”
嗚~~~真絕情!他幹嗎要撲過去爲他擋箭?他都要死了,也不能答應他最後的請求……
回到宮裡,一下轎,李弦扯着嗓子喊:“宣太醫!快!”
“皇上……”落花無力扯了李弦胸前的衣服,“叫韓太醫……”
李弦看了一下落花,若有所思,“宣韓太醫。”很快,幾位太醫匆匆趕來寧坤宮,其中包括陸太醫和韓太醫。
太醫都幾乎撲上去檢驗皇上的傷,“韓太醫,你去看落花,他中箭了。”李弦吩咐他。
“是。”韓一然領命,聽到落花受了傷,心裡一驚!
拔開紗帳,落花趴在牀上,一支長箭還插在後背,血已經濡溼一大片。“落花……”韓一然輕聲叫喚,隱含着擔憂。
落花聽見他的聲音,轉過頭來看他,臉色蒼白如雪,更是嚇他一跳。“你怎麼會弄成這樣?”韓一然問。
“你是太醫……不是應該先救……我嗎?”落花聲如遊絲,若韓一然只顧着問他問題,恐怕他真的要死在宮中了!
“是!是!”韓一然突然驚悟過來,他是來救人的!迅速打開藥箱,拔開紗帳對外面慌亂的人影喊:“誰有空進來幫一下忙?誰有空打盆熱水來?”
“我來幫你,韓太醫。”林太醫拔開紗帳進來。
“林太醫,你幫我按住他的肩膀,不要讓他動,我要一口氣那箭拔出來。”韓一然說。
“好!”林太醫按住落花的肩膀,肩膀有一處傷,落花倒吸一口冷氣,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又聽見韓一然說:“落花,我現在要把你背後的箭拔出來,你要忍着點。”話音剛落完,韓一然用膝蓋用力壓着他的背,雙手緊握住箭桿,頓了一下,用力一抽——
“啊——”紗帳外,李弦聽得一聲拉長的高音貝聲音,轉頭看向紗帳內的人影,落花傷成怎麼樣了?
落花咬得下脣有一絲髮紅,眼淚吧嗒吧嗒流得很兇,轉頭看向眼前的這兩個太醫,發出脣語:“痛——死——我——了——”
韓一然把滴血的箭交給林太醫,拿着一小瓶子藥粉灑在背後的傷口上,並對林太醫說:“麻煩你拿出去,可以了。”
什麼?“不用我幫忙了嗎?”林太醫不解地問,看清楚也知道多個人幫忙容易很多。
“不用了,謝謝。”韓一然無暇顧及他。一侍女正好端了一盆熱水進來,放下。“你也出去吧。”韓一然命令侍女。
林太醫見狀,雖然不解,也只好和侍女一同走出紗帳外,難道是侍女所以少個人看見她的身子爲好?韓太醫也太細心了!林太醫心想。
韓一然見他們都離開了,纔拿出剪刀剪開落花背後的衣服,然後又輕輕地把他翻過身來,胸口中箭的地方還在淌血,韓一然又用剪刀剪開前面的衣服,對着傷口再灑上瓶子裡的藥粉,這是創傷藥,對止血很有功效。接着,韓一然拿起架子上的布巾,溼了熱水,仔仔細細地幫落花身上的血跡擦乾淨。他不敢讓人進來幫忙,因爲除了皇上,就他知道落花的身份,他不能讓別人看見他的身體!
擦至肩膀處,韓一然才發現肩膀也受傷了,傷口不深,血已經結痂。“你是怎麼弄到的?”韓一然輕輕地擦拭傷處,有一絲心疼。落花淚眼汪汪地看着韓一然,沒有回答。
韓一然心裡像是突然漏了一拍,誰說男子不嬌不媚,不好看?眼前的這個男子他就覺得很嬌很媚,讓他怦然心動!
韓一然突然臉紅地給他擦拭完上半身,重新再灑上藥粉。“你自己能坐起來嗎?”落花被韓一然扶着坐起來。“我頭暈……”落花說。“當然,你失血過多,沒死成算好的了。”韓一然打趣落花,說着還給他的傷口纏上繃帶。“這幾天你睡覺的時候儘量不要壓到傷口,傷口很深,容易出血。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是也傷到經脈,你要先喝三天粥水看看。”韓一然嘮嘮叨叨地交代,最後還給他披上一件衣服。
“韓太醫,你有沒有藥讓我吃下去一直睡覺,睡到我傷口好了爲止?”落花可憐兮兮地望着韓一然。
韓一然扭轉頭,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回答:“沒有,但是等會我會開一劑藥讓你服了今晚上可以睡個好覺。”
韓一然提着藥箱從內帳出來,只見皇上的手已經包紮好,也纏上繃帶,顯然他的傷沒有落花重,三個太醫恭敬站成一排,其中有自己的老師——陸太醫。皇上見韓一然出來,便問:“落花的傷勢如何?”
“回皇上,落花雖中箭,所幸沒有傷及要害,但是傷口很深,需要假以時日加以調養方纔能好。”韓一然彎腰避重就輕的回答。
“嗯……”皇上嗯了一聲,聽不出喜怒。
韓一然:“皇上,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卑職先回去開劑藥方給落花。”
皇上:“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