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牀前談判

牀前談判

秋風掃過,整個皇宮被埋入寒冬,我的咳疾愈發嚴重,像被上了發條的大鐘停不下來,一下一下從夜晚咳到天亮,一夜夜的加重,我躺在牀上,有種病入膏肓的感覺。青螺端藥進來扶我起來喝下,“主子,您就讓御醫進來爲您診病吧,這樣拖着身體早晚會撐不住的。”

“隨它吧,身體若想停擺罷工就隨它去吧,反正早晚都要有這麼一天,現在不過是提前結束而已,對我來說未必是壞事。”

“主子,您別說這樣的話,還是趕快讓御醫進來爲您診治吧,奴婢拿的這些藥根本就治不了您的病。”青螺重新扶我躺下來,悉心爲我掖好被角。

“翊妃給皇后娘娘請安,望皇后娘娘鳳體康安。”不知什麼時候青鳥走了進來。

“你怎麼還敢來,你來幹什麼?門口的守衛哪裡去了?誰放你進來的?”青螺邊斥責邊把青鳥往外推。

“你害怕什麼,我只是聽說皇后娘娘病了,特意代表皇上來此探望。”青鳥還是那樣的不可一世,只是如今我這裡早已沒有了火焰,一切都隨她造去吧,燈枯油盡之時,還能把誰留在眼中打磨。

“我們娘娘用不上你的探望,你帶着你這個人快些出去,免得弄髒我泰安殿的地。”

“姐姐,我可是你親妹妹,爲着一個外人你何至於說這樣的話給我聽惹我難堪?”

“從你動心思謀害我們娘娘開始,你就不再是我的妹妹,你若還有一點羞恥之心就自行離去,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皇后娘娘,我這裡現有一大事稟報,還望您容秉。”青鳥快速繞過青螺,來到我牀前。

“我不想見你,從關上殿門起,你們任何人的事便與我再無關聯。“我側臉看去,她那凸起的肚子甚是扎眼,麻木已久的心還是傳來了刺痛的感覺。

“皇后娘娘,嬪妾和皇上的事與你無關,那天下呢?黎民百姓呢?他們的事也與你無關嗎?”到現在了,青鳥還拿腔作勢,如今的我早已是無公害,她這樣與我說話的價值在哪裡。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和你之間還用隔着千重山、萬層雲嗎?摘下面具說話。”不是對青鳥說的話感興趣,而是想讓她快點說完走人,以免我的耳朵被她無休止的煩擾受罪。

“還是皇后娘娘您爽快,那我就不給你行禮了,現在我腹中的小皇子不允許我隨便彎腰於人。”青鳥挺着大肚子,來回在我面前晃,像是帶着勝利的旗幟肆意在我面前揮舞炫耀。“只是此事事關機密,還請你清退不該在場的人。”

“青螺,你下去再爲我熬碗藥來。”在場的只有我和青螺,青鳥明有所指,雖然不知她此意爲何,但我現在無所牽絆無所畏懼的還有什麼不能容。

“主子,奴婢哪裡都不去,就在這裡守着你。”

“去吧,她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若她真想害我又何必走這明徑。”

“青鳥,你最好不要動害皇后娘娘的心思,否則我必進來取你性命。”青螺一步一回頭的下去了。

“三日之後天下將會有一場浩劫,不知皇后娘娘能否施以援手,救黎民於水火?“

“我一個臥病在牀之人,自己都救不了又何顧於救天下。“

”你當然能救,這天下也只有你一人能救,因爲發動這場戰爭的人是二王爺,他要通過政變奪權重新贏回你。”

“那你又如何得知?········你和二王爺?我早該想到憑你一人之力在皇宮也掀不起這麼大的巨浪。”我停頓了一下,開始笑自己的過遲反應。

“現在纔想到此處會不會晚了點?我的皇后娘娘,二王爺送我入宮就是爲了讓你們夫妻反目,天下失和。”

“這宮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所爲?我的孩子也是你們所害?”

“你和皇上走到今天這步完全是你們自己的問題,我和二王爺只不過推波助瀾了一下而已。一切都是你太過驕傲和自信,竟把一國的皇上當作自己的相公來全情投入,而忘了你爲**的本分和手段,也忘了自己的守衛和戒備。關鍵是你忽略了皇上的身份,忽略了他身爲男人的要強和自尊,身爲帝王的權利和需求。”青鳥得意的笑着,我的一生在她看來就是個愚拙的笑話。“你們之間就算沒有我這個縫隙出現,也會有今天的分崩離析,當你不加修飾的在皇上面前做回你自己的時候就註定要失去全部。至於你們的孩子,是他自己福薄命淺無緣於你,怪不得別人。”

“你爲何現在要將你們的陰謀告訴我?不怕我動手拆之毀之嗎?“

”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好怕的,何況我從來沒有怕過你,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現在皇上的心和孩子都在我這裡,你於我有何懼?“

”你想對我動手?“

”皇后娘娘您想哪裡去了,您可是皇后,連皇上都礙於衆口不敢拿您處置,更何況是嬪妾呢,我是讓你自絕於世。“說到最後一句,青鳥的眼神忽然就變得狠毒起來。

”你的想法不錯,可你憑什麼認定我會滿足你的想法,聽你的安排?“

”憑我腹中的孩子現在是皇上唯一的血脈,若他不能在三日後平安降於世,二王爺將會以皇上無嗣爲由起兵造反,到時天下定會血流成河,百姓也會流離失所毀於戰亂,這

是你想看到的嗎?“

”你拿自己的孩子要挾我,不覺得可笑嗎?“

“我都可以對自己的新婚丈夫下手,讓他不知不覺死於我的****。現在一個孩子對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孩子只不過是我謀權的一個籌碼而已,可以讓他來也可以送他走。我只要你在我孩子降生前自行離世,否則我會讓我的孩子變得和你的孩子一樣無幸於世。“

”他可是你未出世的孩子,你真能下得了手?“

”那是你不瞭解我,我自小出生於市井,受盡了冷眼和賤待,我這一生只爲權力而生,若這個孩子不能助我成大業,我留他何用。“

”即是如此你又何必來此,你只需按二王爺所示除掉腹中孩子,不照樣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權利。“

”我纔沒有那麼傻,既然我的孩子是皇室唯一的血脈,只要除掉你,我就可以指着這孩子呼風喚雨,享盡權力富貴。我又何必捨近求遠,爲他人做嫁衣,我也只不過是二王爺手中的一枚棋子,即使助他得了帝位,他也不會給我要的榮寵,一切不還是你的天下,我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傻,你纔是我在世上唯一的敵人。“

“你如何斷定我會按你所想讓你如願?“

”我知道你所有的事,以我對你的瞭解,你絕不會讓皇上唯一的孩子流掉,使皇上無嗣天下不安,更不會棄黎民於不顧。“她把我吃的透透的,深深拿着我的命門把我死死握在手中。

”你就那麼想讓我死嗎?“

“你一日活着,我便有十二時辰的不安和難眠,我只給你三日時間,若三日之後你還留存於世,我必讓自己的孩子胎死腹中,讓全天下的百姓跟着你蒙難。你是整個後宮的禍患,也是二王爺起兵的初衷,只有你死了,後宮纔會寧,天下才會平,百姓纔會免於優。“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她說得我非死不可,我也沒有活着的理由。

”你可得早做決斷,我可沒有時間和你耗,你的身體也等不起。“她用手指了指我藏起的帶血手絹,好像早就知道我已是將死之人,只是不知道她爲何這般急匆匆的苦苦相逼,是怕孩子降生後就失去了對付我的籌碼嗎?”你不要想着使手段翻盤,更不要想着用全天下人的生死與我做賭,你輸不起,我們三日爲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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