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兒誤會了,只是老夫在府裡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所以不管多久,都是要趕回去的。”拓跋將軍有些抱歉的說着,衣袖一甩,就準備攜家眷離開,拓跋夫人輕輕提起羅裙,小心翼翼的跟在拓跋將軍的身後。
瀟翎眉心皺了一個疙瘩,她憂心忡忡的看着拓拔鳳,拓拔鳳馬上就明白了瀟翎的意思,靈機一動,朝着拓跋將軍奔了過去。“爹爹,鳳兒累了,不願再坐車了。”拓拔鳳拉着拓跋將軍的衣袖,眉眼間的疲憊讓拓跋將軍甚是心疼。
拓跋夫人的手輕輕的撫摸着拓拔鳳的髮髻,又看了看拓跋將軍,“鳳兒,別胡鬧了,你爹他還有政務,快跟着我們回家吧,明日我們再請翎兒來家裡玩。”拓跋夫人的語氣很是委婉,雖是責備的話語,可是看着女兒眉心的疲憊,又不捨苛責。
“什麼政務不可以明日再處理麼,爹爹,天這麼晚了,女兒何時這麼晚了還出門過,這裡是瀟府,翎兒的家裡,難道爹爹還嫌棄不成?”拓拔鳳輕輕的晃着將軍的衣袖,撒嬌着,將軍看着女兒楚楚可憐得模樣,心便軟了。
“身爲朝中大臣,老夫怎麼可以把今天的政務拖到了明天,這怎麼對得起聖上對我的信任,百姓對我的信任呢,可是既然鳳兒你累了,那老夫便一個人回去好了,你和母親留在這裡,明日再回家便好了。”
拓跋夫人一聽這話,着急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拓跋將軍要把她和女兒留在這裡,自己回家去,“將軍,我和鳳兒要跟你一起走。”拓跋夫人向前一步,滿面愁容,將軍撫上她一臉的憂愁,目光柔情似水。
“好啦,公主,別使性子了,你就陪鳳兒在翎兒這裡住一晚上好了,我讓凌初留下來保護你們,爲夫明日一下朝,就來瀟府接你們回去。”一聽到凌初也要留下,拓跋夫人更加着急了幾分,雖然將軍武藝高強,可是這深夜裡,一個人回去自然是不大放心的。
“將軍,把凌初帶上吧,兩個人有些照應,爲婦也能少一些牽掛。”說罷,將軍仰頭哈哈的笑了起來,手指輕輕的在拓跋夫人的眉心一點,“公主說笑了,爲夫能武藝高強,能出什麼事啊,在爲夫的心裡,公主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倘若明日爲夫來的有些遲了,那凌初就是負責送公主回府的。”
說罷,拓跋將軍緊緊的將拓跋夫人攬在了懷中,拓跋夫人羞澀的看了看衆人,推開了拓跋將軍,拓跋將軍尷尬的笑了兩聲,揚長而去。衆人看着拓跋將軍,腦海裡的畫面還定格在夫妻兩人那柔情蜜意的對話中。
瀟翎跑過來,緊緊攥着拓拔鳳的手,那手指冰涼,不知她是否後悔沒有聽自己父親的話回府,那將軍果然也是寵拓拔鳳,要不然怎麼會允許她住在瀟府呢。瀟翎想着,輕輕附在拓拔鳳的耳際說道:“拓跋姐姐,今晚上我同姐姐睡一張牀好不好就像昨晚那樣。”
拓拔鳳回過頭,嫣然一笑,她的笑容
中,瀟翎明顯的看出了幾分的疲憊,“翎兒,今天晚上,我要陪母親睡。”瀟翎懂事的點了點頭,“那翎兒這就去爲母親和姐姐安排房間。”說完,瀟翎歡快的走了,她走了兩步又回過頭,“我也幫少將軍一同安排了。”
凌初沒有拒絕,還是冷着一張臉,衝着瀟翎微微鞠了一躬,又是面無表情的模樣,瀟翎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很快的轉身離開了大廳。
夜晚,瀟翎留在拓跋母女的房間裡說話,月色朦朧,拓拔鳳坐在牀上又笑又鬧,朦朧清涼的月光照在拓拔鳳的臉上,拓拔鳳的眼睛顯得格外的清澈,明眸皓齒的模樣,讓人心動。“姐姐,義母,瀟府不如拓跋府寬裕,委屈了姐姐和義母,還請姐姐和義母不要嫌棄纔是。”
瀟翎說着,拓拔鳳都是不覺得有什麼,她的性子隨拓跋將軍,平常大大咧咧慣了,便是郊外的草垛也是可以安然入睡的,可是拓跋夫人是不一樣的,她從小在皇宮裡長大,又備受恩寵,自然是沒有吃過苦,拓跋將軍又是那樣的疼愛,她自然是吃不消的。
拓跋夫人努着鼻子,她聞不慣這房間裡的味道,手敲了敲牀板,想必是又嫌這牀硬了一些,只是沒有說出來,臉上的表情已經表露無遺。“無妨無妨,是自家女兒家裡,又不是旁人,做母親的怎麼會嫌棄呢。”瀟翎淺淺的笑着,臨走之前,倒也沒有忘記謝謝他們的恩情。
“義母,姐姐,請受翎兒一拜。”說着,瀟翎便跪了下來,拓跋夫人和拓拔鳳互相的看了看,都不清楚瀟翎是在做什麼。“翎兒,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啊。”拓跋夫人問着,瀟翎這才擡起頭,娓娓道來。
“不瞞義母說,翎兒昨天晚上撿到的,並不是少將軍的玉佩,是翎兒從如廁出來,遇見了少將軍,有些着涼,更深露重的,翎兒穿的又極其的單薄,於是少將軍便把自己的衣衫給了翎兒,翎兒忘了還給少將軍,這才引來了這些誤會。”
拓跋夫人點點頭,難怪瀟翎寫了那封信給拓拔鳳,是十萬火急的事情,當時拓拔鳳也只是說瀟翎有難,要他們速速前去,也沒有說清楚究竟是什麼事情,她們一家三口剛剛出了門口不遠處便遇到了瀟老爺,便一起來了。
“這說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只需向她們解釋清楚即可,我想,這自家姐妹,定然是會原諒的。”瀟翎搖着頭,拓跋夫人說的輕巧,她高高在上,從來沒有受過委屈,以前是太后的掌上明珠,現在是將軍的,哪裡知道這些勾心鬥角的人心險惡。
“義母有所不知,女兒只是庶出,在瀟府並無地位,那些姐妹要是從女兒的房裡見到了男人的衣衫,女兒便是有理說不清了,那時,女兒的名節才真真是毀了呢,不然,今日她們也不會這樣搜查女兒的房間。”
瀟翎說到這裡,拓拔鳳馬上就生氣了,她一拍牀板,那牀板太硬,聲音很是笨重,拓拔鳳的手也生生的疼
了一下,拓拔鳳沒有理會,繼續說着,“一說這個就氣人,怎麼可以搜查房間,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拓跋夫人倒很是鎮靜,她安然的笑着,拉着拓拔鳳的手坐了下來,“是啊,這的確是欺人太甚,不過翎兒你放心,以後是絕對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如今你已經是我拓跋府的人了,她們便是要害你,也要顧忌我們的面子,所以翎兒,以後你便不用再這樣擔驚受怕了。”
瀟翎歡喜的給拓跋夫人和拓拔鳳磕了頭,拓拔鳳趕緊跑過去,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瀟翎,“今日多謝義母和姐姐及時趕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拓拔鳳笑着,沒有說話,拓跋夫人點點頭,心中感覺甚是欣慰。
“你倒是個懂得感恩的孩子,我們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再說了比起翎兒你對鳳兒的救命之恩,這點事不算什麼。”拓跋夫人說着,打了一個哈欠,看似是很累了的模樣,她的目光中,瀟翎能感覺到絲絲的疲倦。
“義母和姐姐一整天的奔波,定然都累了吧,那便快些歇息吧,女兒先行告退了,有什麼事情,義母和姐姐儘管吩咐。”接着,瀟翎便退出了房間,同門口等候着的錦娘一同回房間,正想着是否現在去將那衣衫還給了凌初。
她邊走邊想着,路過花園的時候,前面突然出現一個身影,瀟翎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凌初。“民女見過少將軍。”瀟翎規規矩矩的行禮,可是那凌初還是冷着面容,一句話也不說。
瀟翎以爲他是沒有聽到,便又說了一遍,那凌初還是擡起頭看着月亮,一句話也不說。瀟翎有些不耐煩了,可是還是喊了第三遍,剛剛說出口,就被凌初給打斷了。“好啦好啦,我都聽到了,你都說了兩遍了。”
你都聽見了你不回答我,你還不耐煩了呢,真是的,瀟翎心想着,一臉的不滿意。“瀟姑娘,明人不說暗話,我放在你哪裡的東西,我想應該不是那塊玉佩吧。”凌初的語氣平平,不冷不熱的模樣很是讓人彆扭。
“請將軍稍等,我這就去回房取了那衣服來給將軍。”瀟翎說着就要走,路過凌初時凌初伸出胳膊攔住了瀟翎的去路,“這可不行,你們兩個一起去,要是不回來了怎麼辦,難不成要我在這裡等一宿?”
凌初的語氣擺明是不信任,瀟翎有些惱怒,既然是不信任,爲什麼又要把衣服留給自己,還幫自己圓謊,這人真是奇怪。“你,回去取,你家小姐留下做人質。”凌初用命令的口吻說道,錦娘驚訝了一番,不放心的看着瀟翎。
“你就快去吧,這裡是瀟府,你們家姑娘又是拓跋將軍的義女,我不會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的。”凌初看了一眼瀟翎,瀟翎也是沒法子,再說了,這月朗星稀的夜晚,她和凌初兩人獨處,也算是不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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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