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堵得慌,看着瞳瞳,我說不出來的難受,瞳瞳說的沒錯,我們生來弱小,愛上一個人,已經用力了所以的力氣。
哪裡還有力氣再去愛別人,心裡住着已亡人,此生只能用回憶來虛度一生。
我不再勸瞳瞳,只是心疼她。
瞳瞳去了學校,看着她遠去的身影,我心裡越發的沉重了。
瞳瞳剛纔口中的安小姐,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安語吧!諾涵說她和南宮九在一起。
我有些不敢往下想,總覺得,安語好像離我越來越遠了。
也許當年慕邵天死後,她就變得我不認識了,慕邵天的死讓她迷失了方向,這些年她一直在尋找。
仇恨埋在心裡,有一天長成了野獸,只要一張口,任何人都能被她咬得傷痕累累。
我還是給安語打電話了,不爲什麼,爲的就是這些年我們朝夕相處的時光。
“蓁蓁!”她接了電話,話語很輕,好像不意外,也不是意料之中,很平靜。
我心裡有些堵,開口道,“安語,我們見見!”
“好!”
她簡簡單單的回了我一個字,好像多餘的話,會顯得很突兀。
你有沒有那麼一個朋友,你們曾經牽着手走遍學校的每一個角落,你們勾肩搭背的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你們一起吃小吃,你一口我一口,都不嫌棄彼此的口水,你們一起大醉,一起嚎啕。
你們覺得,你們永遠都不會分開,一起約定等老了,一起拍一組關於垂暮之年的友誼照,那時候你們一起穿着婚紗,嫁給彼此!
不是因爲愛情,是因爲友情!
可是後來,有一天,走着走着,歲月不變,你們未老,可是卻在某條交叉路口,彼此不知不覺的分開。
隨後揚手道別,無淚無聲,再見,縱然是咫尺,但也對於彼此而言,都已經是天涯了。
坐再咖啡廳裡,櫥窗外依舊下着小雪,咖啡廳的老闆應該是一位很有品位的老闆。
他在陽臺上種植了一顆不是很大的臘梅,開了一朵很小的花,看上去有些冷清。
但卻
很吸引人!
“等了很久了麼?”對面的椅子上,安語坐了下來,看了一眼我面前已經喝了半杯的白開水。
我淺笑,“有一會了!”
她抱歉的朝我笑笑,雖是禮貌,但是卻讓人有些難受,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和安語的相處模式。
從打打鬧鬧,脣槍舌戰,到了如今這般以禮相待,越是禮貌,越是疏離。
她點了餐,看着我淺笑道,“你想吃點什麼?”
我依舊淺笑,“都可以!”
她點了餐,撮了撮手,我看着她,心裡有些東西在改變,以前她冷的時候,會很邪惡的將手塞進我的脖子裡。
或者是跑過來摟着我,將手夾在我的咯吱窩下,或者是後背的帽子下。
而此時,她只是自己撮着。
我看着她,終是開口道,“奕帆死了!”簡單的四個字,她喝水的動作一滯。
隨即故作驚訝的看着我,“什麼時候的事?”
我看着她,心裡在想,如果,時光不走,那該多好,我和安語不會變成這般的!
“安語,你這樣裝得一定都不像!”我開口,臉上依舊帶笑,只是,我知道,我的笑很陰森。
她喝了口水,將水杯放下,目光看向我,“我以爲,你可能要和我打一會太極!”
友情被撕裂,從此我們已是仇人,“奕帆知道我姐和我媽的事情,是你告訴他的吧?”
我之前想過,奕帆回安縣,能查到的頂多就是楊悠然和張女士死了,至於死的原因,我媽有癌症,奕帆他心裡應該知道。
至於楊悠然,我想他會去安縣的監察局裡問,但就算知道了這些,他也不可能知道。
楊悠然和張女士的死和顧南城有關,還有許安娜做的那些事情。
除了安語會告訴他,我想不到還有誰!
安語笑了起來,“蓁蓁,我一直都知道你聰明,邵天愛上的女子,怎麼能不聰明呢!”
我看着她,她的笑容有些苦澀,還有些讓人心疼,可是,我無法對她軟下心來了。
“安語,對於你而已,是不是有一天你寧願爲了報
仇,就算犧牲了這個世界上的所以人都在所不辭?包括我!”
她癡癡的笑了笑,有些眼淚流了出來,“奕帆的死,我也沒有想到,我只是想要報仇而已,可是我沒有想到,最後的代價是奕帆!”
我忍着心裡的怒氣,看着她!
是的,安語故意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奕帆,奕帆才二十幾歲的年紀,血氣方剛,自己的親人一個接一個人慘死。
是人都接受不了,安語想要利用奕帆對顧南城出手,顧南城不會傷害奕帆,因爲她知道,顧南城不會讓我難受。
可是她沒有想到,奕帆下手的那個人是許安娜,安語的目的達到了,許家出事,顧南城公司股票直線下降。
可是,代價是我的奕帆!
“你接近南宮九的目的是什麼?”我看着她,早已經沒有了以前那般的熱絡。
她將目光看向窗外,淡淡開口道,“繼續打壓顧南城和許家,許興輝雖然進了監獄,但是,才判了五年,對於我而言,太輕了!”
的確是輕了些,我看向她,眉心有些疼,“許興輝貪污的證據是你找到的?”
她搖頭,“不是,是顧南城!”
我愣了愣,隨即想到顧南城書房裡的那些東西,我之前無意看到,顧南城書房裡擺放着很多關於許興輝購置和投資項目的資金。
還有一些許興輝銀行賬戶上的流水,我當時以爲他們是打算要做什麼項目,現在想想,倒是能說通了。
許興輝做生意賺的錢,和他的總收入顧南城都細細算過,許興輝名下有幾處房產。
前些年被他轉移到許安娜的名下,許安娜不上班,不可能有能力購置房產,這些事情一旦查起來。
貪污這事,沒有也會有,何況奕帆的死,說好聽點是許興輝救女心切,說難聽點就是亂用職權。
慕邵天的死,他躲過了一劫,不代表這一次,他還能躲!
我不知道安語的計劃到底是什麼樣的,但是,如今聽她的話,我總覺得,奕帆的死是她意料之中,也是她意料之外。
她的這場謀略裡,所有人都被她算計了,就連我,也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