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舉動讓沈景苦笑,上前迅速握住她的手說:“我沒有惹你,是嗎?”
“你突然冒出來幹什麼?”季白榆不高興的樣子。
沈景碰了一鼻子灰,不情願地攤開手,“這是我的房子。去哪裡都應該是我的自由。”
“這是你家嗎?”季白榆微微一驚,想起剛纔那個女的,說:“剛纔那個……”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沈景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卡被抽出來了,但是我失去了我的搭檔,真是受不了了。”
季白榆立刻明白了聶清規要她走開的目的,嘆了口氣:“舞會上那麼多人,爲什麼一定要盯着我?”
沈景高大的身軀隱形地走近,低聲說:“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裝不懂?”
季白榆退後一步,凝視着他的眼睛,心裡沒有一絲漣漪,平靜地說:“我也想問你這句話,你是真的不懂還是不懂?”
沈景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盯着她問,“你什麼意思?”
季白榆微微轉過頭說:“這麼說吧,你可能是個好獵手,但我不在你所謂的獵物之列。我相信我的拒絕是顯而易見的。”
沈景沉默不語,但一雙藍色的瞳孔始終沒有離開她美麗的臉頰。
它們只是黑暗而不可預測,不斷變化着,就像即將到來的大雨之前的烏雲,讓人難以理解。
過了一會兒,他深深地笑了笑:“我看起來那麼像花花公子嗎?”
“不是嗎?”季白榆揚起眉毛,問道。
沈景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最後嘆了口氣說:“我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於是什麼都不說了。
沈景朝她走了一步,伸手摘下她左邊花藤上的一朵嫣紅玫瑰,微微低頭輕輕嗅了嗅,若有所思地說,
“現在這時會,花言巧語和薄情的微笑是最銳利而有效的武器。如果長期僞裝下來,人們會誤解爲僞裝色纔是真正的人心。”
他擡頭看着季白榆說:“我不在乎別人,但我不希望你這樣看着我。季白榆,我是認真的。”
難得的認真讓季白榆感到不安。
剛想說話,就又被他打斷了。
“你不用急着拒絕我,因爲可能沒用。”
季白榆看着沈景落下的眼角,她知道沈景並不那麼容易打發。
沈景低聲笑了笑,擡起手,把玫瑰別在她的耳邊。
他滑過她的臉頰,在季白榆不滿前收回手。
他說:“我知道聶清規是個強有力的對手,但爲了得到你,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打敗他。”
季白榆被他話裡的鄭重震驚了。
愚蠢了一會兒後,他立即反應過來說:“我喜歡清規,即使你贏了他,他仍然是我最喜歡的聶清規。你這樣做是徒勞的。”
沈景笑了,晚風吹過他的鬢角,顯得有些優雅。
“你的心,我會得到的!”
直到他走了,季白榆還久久不能恢復,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這樣堅定的氣勢讓她感到莫名的不安和迷茫。
沈景?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回葡萄園的路上,季白榆很暗靜,幾乎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地靠在車窗上,看着外面的風景。她的頭腦處於一種放空狀態,彷彿被沈景轟炸了,什麼都沒有了。
聶清規也顯得高深莫測,偶爾會不着痕跡地看着她,眼神也很沉重。
車內的氣氛很嚇人,於非正低着脖子誠實地開着車。
在這種狀態下,試圖減少他的存在是最安全的保護自己的方法。
回到城堡,季白榆沒有帶着枕頭去聶清規的房間睡覺,而是一言不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洗完澡,她坐在牀上,睜大眼睛,好像在想什麼。
與她相比,聶清規並不那麼放鬆。
雖然表面依舊平靜,但手邊逐漸減少的酒卻顯示出他內心的焦慮。
聽不到隔壁的聲音,他徹底煩躁了。
他忍不住喝掉了瓶中剩下的酒。
他看到了花園裡的一切!
第二天,兩個人都帶着疲憊的臉色下樓,於非看到差點要哭了,擔心他會成爲他倆的導火線。
季白榆不說話也不看聶清規,而聶清規總是淡淡地看着她,看起來沒有波瀾,但實際上是波濤洶涌。
兩個人保持着這樣一種狀態,各幹各的。
“阿榆。”聶清規終於說話了,於非的眼皮跳了跳。
季白榆懶洋洋地擡頭說:“怎麼了?”
聶清規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只是淡淡地說:“早餐涼了。”
季白榆“哦”了一聲,再次低下頭,慢慢的切着盤子裡的食物。
而聶清規的眼裡終於閃過了一絲情緒,棄了刀叉起身上樓。
季白榆看着他離開,有些呆滯,面無表情,目不轉睛地盯着。
於非很着急,直到聶清規消失在拐角處,他連忙說:“我的小祖宗,你今天怎麼了?你對老闆發什麼脾氣?”
季白榆轉過頭,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說:“我發脾氣了嗎?”
於非用鋼鐵般的仇恨盯着她,
“你沒注意到剛纔有人生氣了嗎?”
季白榆似乎還處於懶散狀態,伸了個懶腰,緩緩說道:“清規不會生我的氣。”
於非對她的某些態度有些無語。
事實上,聶清規不會對季白榆發脾氣。 шшш✿Tтka n✿co
如果他想發脾氣,他會躲在角落裡。
這不,在發脾氣邊緣的時候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
季白榆垂着眼睛,沒有胃口吃早飯。
她戴着圍巾出去了。
於非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樓上,最後也出去了。
季白榆從遠處看葡萄園,有些失落。
她想不明白爲什麼沈景對她有如此大的影響,不是因爲沈景,也不是因爲他的話,而是因爲聶清規的態度。
與他的態度相比,
聶清規很少表露自己的情感,只是寵愛她,但寵愛不是愛。
如果有,爲什麼她沒有感覺?
季白榆鑽進了一個死衚衕,整天呆在房間裡不肯出門。
當聶清規聽說她不出來吃午飯時,他生氣地折斷了一支筆,沒有離開書房。
於非看到了兩個人之間莫名其妙的冷戰,不知道如何解決。
他不得不打着處理聶清規賬戶的幌子躲着他們。
於非走後不久,僕人敲開了季白榆的門。
“小姐,有位沈先生打電話找你!”
房間裡有了動靜,季白榆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