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榆把玉佩放在胸前,在鏡子前反覆看着這冰冷的玉體。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這片玉佩被一股不祥的氣息包裹着,。
季白榆幽幽地嘆了口氣,走出浴室,來到正在穿衣的聶清規面前,親暱地給他繫上領帶。
聶清規低頭看着她的眉毛說:“別擔心,我會沒事的。”
季白榆無法抹去她內心的憂慮。
她從早上起牀後就一直心煩意亂,和氏璧被聶清規帶到了展廳,那路上會有什麼問題嗎?
聶清規低下頭,啄了啄她的嘴脣,撫摸着她的背,“別怕,乖。”
兩人下樓,二十名黑衣保鏢依次兩排站在門口。
可以看出每個人身上至少佩戴着兩把槍,而且這羣人一定也是特種兵中選出來的佼佼者,無論是實戰還是理論。
在她旁邊,一個戴着墨鏡的女人走上前來,在聶清規面前微微低頭。
她說:“聶總,我是負責人派來保護季小姐的。我今天會對季小姐的安全負責。”
她身材高大,黑髮高梁,一副精明能幹的模樣。
聶清規點點頭,吩咐身後的人說:“我送和氏璧上車。”
季白榆看着聶清規抱着和氏璧進入前面賓利的加長版,忍不住往前追了兩步。
一隻胳膊站在她面前,那個強壯的女人攔住了她,說:“季小姐,請上車。”
季白榆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女人,聲音有點冷。
“摘下眼鏡。”
女強人一愣,只過了一會兒,依言摘下墨鏡,依然是一雙冰冷的眼睛。
分成兩輛車,季白榆最初是不同意,但聶清規爲了她的安全堅持這樣做。
季白榆也有自己的考慮。
如果有人真的來搶和氏璧,她和聶清規在一起,只會拖累他.
" 季小姐,請上車。"女人又說。
季白榆目光落在前面的車上,終於上了第二輛車。
周圍的保鏢也依次鑽進了車裡。
“你叫什麼名字?”季白榆轉過頭問身邊的女人。
女人的目光彷彿剛剛從她身上帶走,平淡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地說:“女保鏢!”
季白榆收回眼睛,透過窗戶看看面前的黑色賓利。
手腳緊張地冰涼,她情不自禁地撫摸着胸前的玉佩,彷彿要靠它來尋找穩定。
“季小姐不要太擔心,”那個女強人說。
“所有的車都是防彈的,不會有問題。”
季白榆低頭看着玉佩,自言自語道:“如果我能安全度過這一天,我就去寺去還願。”
人在脆弱的時候,需要一個信念,哪怕是虛幻的。
那個女人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路程極其漫長。
離展廳越近,季白榆越緊張,血液在血管裡怒吼,季白榆全身開始顫抖。
“季白榆,你沒事吧?”那個女人叫醒了她
季白榆搖搖頭,吐出一口濁氣,身體放鬆下來。
這一路很安全。
成功抵達市中心一級展覽館。
在一羣保鏢的陪同下,聶清規把和氏璧送到了展廳,季白榆緊跟其後。
想看和氏璧的人已經聚集在大樓外面,等待警戒線解除。
展廳四周都是保鏢,個個目光犀利。
聶清規把和氏璧放在櫥窗裡,用一隻手將紅綢緞放在上面。
季白榆纔看清和氏璧的真面目。
明亮如十五輪滿月,美麗如女子的肌膚一般,輕盈明亮,縈繞天際,玉質均勻無瑕,就像一個盛滿月光的玉盤,飽滿奪目。
聶清規退到她的身邊,看着和氏璧,“馬上就要開始了。稍後會有很多人進來。你和保鏢去監控室。”
季白榆點點頭,和女保鏢一起離開了
在監控室裡,季白榆緊緊盯着屏幕上涌入的人羣,他們的眼神幾乎都在顫抖。
人羣在離和氏璧窗口一米遠的地方停下,都指着和氏璧在小聲的談論着什麼,但季白榆注意到一個戴着帽子的男人正對着鏡頭。
“你能看到他的正面嗎?”季白榆指着那個人問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馬上調好相機,不斷放大畫面,但因爲那人帽子太低,還是看不清臉。
季白榆皺起眉頭。
這個人故意站在鏡頭的死角。
突然,男人的動作讓她警覺起來。
她站起來小聲說:“那個人有問題,立刻通知清規!"
"這棟建築已經過電磁處理,通訊設備根本無法使用."工作人員回頭說道。
季白榆轉身衝出監控室。
戴帽子的人在鏡頭下做了一個壓帽子的動作,但是他的手背上有一個圓形的傷疤,上次搶劫玉佩的人手掌上就有這樣的傷疤。
想想看,這是貫穿他手掌的槍傷!
跟在她後面的女保鏢,抓住季白榆的肩膀說:“你不能去那裡。太危險了。人羣中至少有五個人帶着槍!”
季白榆着急了,打開她的手喊道:“清規就在下面!”
“你下去對他也沒有幫助。憑藉聶總的能力,應該可以看到有多少人混了進來。現在展廳裡都是普通人,雙方開火都會傷及無辜!”
季白榆愣了一下,握緊拳頭說:“怎麼辦?他們遲早會行動的。”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女保鏢對她沉默了一下,然後把她拉進最近的洗手間。
季白榆屏息傾聽。
外面的兩個人速度很快,但是動作很小。
要不是樓道內外靜悄悄的,他們甚至不會注意到有人來了。
“鐺!”是敲瓷磚的聲音。
女保鏢變了臉色,壓低了聲音:“他們要動手了!”
“你留在這裡,我出去!”女保鏢說着閃身走出洗手間。
季白榆捏着手指來回踱步,不由得焦慮起來。
“譁!”馬桶抽水的聲音。
季白榆大吃一驚,環顧四周。
上次的陰影讓她趕緊摸手槍,卻發現門被踢開了。
然後看到一個燙着泡泡卷的女人衝了出去。
那女人擡起頭笑了三聲,然後衝向水槽。
季白榆被這詭異的一幕驚呆了。
她睜大眼睛看着對方的臉:“花想容!”
花想容轉過頭,看着她,笑着說:“是你,季老闆。”
季白榆放鬆了神經,說:“別叫我季老闆,對了,你怎麼來了?”
“我想向國粹致敬。誰知道我一進來就肚子疼。”花想容擦了擦手,走到她身邊。
“你要是出去,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