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清規把自己的話咽回到肚子裡,強迫自己不要露出任何破綻。
他從來沒有想到季白榆的腦子轉得這麼快,整理了一下思緒後說:“沈景讓我幫他查一下。”
“哦,是嗎……”季白榆歪着頭,一言不發地看着他。
“親愛的,還記得我在船上對你說的話嗎?”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甜甜地笑了。
聶清規鬆了一口氣,摟住她的腰說:“是的。”
“那你現在跟我說。”季白榆撒嬌說。
“我愛你。”聶清規笑了,他的腦海裡浮現出季白榆跳入海中之前嘴裡對自己說的三個字。就像變魔術一樣。
那一刻,他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自我幻想戛然而止。
聶清規低頭看着季白榆甜美的笑容,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寒意。爲什麼他沒想到欒寧解除暗示的密碼是我愛你!
“阿榆……”
“也就是說,你在船上的時候就恢復了記憶,對吧?”季白榆放開他,退後一步,眼睛眯了起來。
“阿榆,我可以解釋,”聶清規立刻驚慌失措,“我不是有意瞞着你,只是……”
“只是什麼?”季白榆接過他的話,“就怕我生氣?”
聶清規內疚地看了她一眼。
“如果你做錯了,就必須承擔相應的懲罰。親愛的,提前做好準備!”
季白榆的開始不斷的笑!
音樂,響亮的音樂,貼在門上的季白榆差點被門後的音樂傷到。
她擰着眉頭,看着伊洛,他也保持着同樣的動作:“你聽到什麼了嗎?”
伊洛揉揉了揉耳朵,直起身來,說道:“有人在傷害自己。”
季白榆摸着下巴沉思,她真的很想見到蒂娜,把她不切實際的想法付諸行動。
" 聶老闆呢?"伊洛問道。
季白榆頭也不擡地說:“在房間裡寫檢討書!”
伊洛哽咽了一下,心想,是不是聶家的人都那麼不正常?
伊洛拍了拍季白榆的肩膀,他嚴肅地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們還需努力!”說完就瀟灑的揮揮手走了。
季白榆疑惑的回到房間,聶清規還在努力的工作,兩個人都坐在一邊的牀上,擡頭嘆了口氣:
“親愛的,檢討書可以減一點嗎?”
聶清規低頭看着手裡的白紙,低聲說:“有幾十萬字……”
“親愛的,我還是想和蒂娜談談。”
季白榆擡頭看着雕刻精美的天花板嘆了口氣:“果然,只有讓他們私奔,否則血統優良的聶家將會有第一個精神病人……”
“你也認爲有必要,”聶清規繼續說道:“10萬字寫完上一年發生的事,數標點符號也不夠……”
“確實有必要,”季白榆回頭看了看:“什麼國家,什麼家庭,就算她不在了,還有人收拾殘局。爲什麼一羣大傢伙把這麼大的責任放在一個小姑娘身上……”
“減少一點!”聶清規摸着下巴說:“最好是足夠我自由發揮,表達我的告白和我對你的愛,”
“這樣也好,”季白榆堅定地說:“我會說服蒂娜和沈景私奔,不管是爲了他們一生的幸福還是爲了賀家族的血統……”
“你覺得三個字怎麼樣?”聶清規以討論的口吻說道:“我覺得三個字最合適,無論是質還是量。”
“就這麼定了,”季白榆搖着拳頭:“想辦法先見見蒂娜!”
“我說……”一直坐在角落裡敲鍵盤的周琦,終於聽不下去了。青筋暴開。
他沒辦法。過去和沈景住在一起,但那個瘋子沒有給他上訴的機會。
在那種環境下,除了沈景,恐怕只有鬼能呆在那裡,所以他理所當然的來了她和聶清規的房間。
因爲這也是她的工作,但季白榆所有的工作都被推到自己身上。
然而,他錯了,這兩個人顯然與沈景不相上下。
“你們不在一個維度裡,你們知道嗎?這是種病嗎?"
“這種流感會傳染嗎?"
兩個原本在神遊的人同時回頭,那四個閃爍的眼神讓周琦想說什麼都不用說。
扭曲,扭曲,而這一刻,他的世界觀被扭曲了!
聶清規把目光移開,看着季白榆:"除非被傳喚,否則很難見到蒂娜。"
季白榆舔舔頭髮,頭也不回的說:“無理申訴,加一萬字,全手寫,不重複……”
她淡淡地笑了笑,看着聶清規說:“親愛的,連標點符號都不能用……”
此時此刻,沒有人關心被凍在一邊的周琦,他感覺自己好像在一個陌生的空間裡,二氧化碳明顯增多.
“咚,咚!”突然的敲門聲。
離門最近的人顯然不是故意開門的。周琦與他的命運擦肩而過,悲傷地想着他在這裡做什麼.
“是聶先生和聶夫人嗎”一個僕人手裡拿着一張請柬。
奇怪的氣氛突然消失了。季白榆和聶清規面面相覷,回答說:“是的,你是誰,”
那人遞出請帖,恭恭敬敬地說:“公主請你們去琥珀宮赴宴。請抓緊時間參加宴會。”
"請回復公主,我們會準時參加的."聶清規頷首。
送走信使後,季白榆轉身看了看請柬,說:“今晚八點。”
周琦挽着他的胳膊想:“宴會不是已經結束了嗎?公主爲什麼單獨邀請你?”
“也許是因爲蒂娜,"季白榆說的。“另外不一定是單獨邀請。”
聶清規看着邀請函,沉思了很久。過了很久,他擡起頭說:“爸爸不會認識這個公主吧?”
季白榆“怎麼可能?”
聶清規聳了聳肩,說道:“這只是一瞬間的想法。這次讓我們投標,我覺得很奇怪。”
季白榆轉念一想,也覺得有可能。威爾中標是一個很白癡的夢,但當父親說這話的時候,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我去查查公主的資料。”周琦說。
“讓我們也做好準備,”聶清規說,抓着季白榆的肩膀。“去見皇室的人不能無禮。”
季白榆默默點頭。
在房間裡呆了一段時間後,季白榆真的覺得她必須見見沈景。她從周琦那拿走了鑰匙。她直接打開門,捂着耳朵關掉了立體聲。她面對着躺在牀上的人沈景,微微提高了聲音。“你打算什麼時候做這個?”沈景動了,也沒下文。
季白榆暗暗嘆了口氣,走過去摘下沈景臉上的書,坐在他旁邊:“清規和我今晚要去琥珀宮。你去嗎?”
“當然,我可能看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