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語氣,楊媽的睡意也消散了,猶豫着說:“小姐現在在睡覺……”
“她到底在哪裡?”聶清規幾乎抑制不住胸中膨脹的氣體,一股毀滅的衝動衝向他的手。
他緊緊地捏着手機。
“小姐.小姐,她不在葡萄園裡……”楊媽說
聶清規呼吸急促,幾乎是憤怒地喊道:“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楊媽被他嚇了一跳,趕緊說:“小姐叫我撒謊,是怕你擔心。小姐出去放鬆一下,隔兩天打個電話……”
聽了這話,聶清規明顯放鬆了。
沉默片刻後,他說:“別告訴她我知道,其他的都一樣。”
如果阿榆知道了,她會從現在開始避開他嗎……?
楊媽雖然迷茫,但不敢提問。
他趕緊回答:“我知道,先生。”
合上電話,聶清規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出季白榆的笑容,他的心因痛苦而收縮。
手心手背都是肉,聶老爺子苦惱地看着他,嘆了口氣:“怪就怪老天吧,你和阿榆沒有緣份……”
“這就是你的態度?”聶清規打斷了他的話,冷冷道。
聶老爺子知道他有罪,但他爲聶家問心無愧。
“這隻能如此……”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聶清規站起來看着他,但聶清規的眼睛似乎穿過他。
“你首先想到的是把季白榆送走?她還懷着孩子,你卻選擇拋棄她.爺爺,你太自私了!”
聶清規說着轉過身,但擡頭看見聶清瑤在樓梯上傻傻的皺着眉頭。
聶清規大步走出了老宅。
聶老爺子看着他的背影,心痛不已,拿起拳頭砸了砸自己的胸口,自責不已,如果他沒有毀掉聶周淳的婚姻,就不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爺爺."看着他自虐的行爲,聶清瑤從樓上跑下來,抱住他的手,哭着說:“爺爺,別這樣!”
她的臉上滿是淚水。
看着她稚嫩的臉,他想起了過去和他在一起的季白榆,讓他更加難過。
“爺爺,爺爺!”拉着他的手哽咽道:“堂哥就是自己生氣,他不會生你的氣,他一定會把阿榆找回來,他們不會是兄妹."
聶老爺子震驚地搖搖頭:“阿榆不會回來了……”
黑色的布嘉迪在路上疾馳,而聶清規的大腦一片混亂。
季白榆哭鬧的樣子反覆出現,一滴滴的淚水彷彿滴落在他的心裡,還有他們的孩子……他們的孩子!
季白榆,你不能做傻事!
汽車的速度在不斷上升,頂級布嘉迪的速度無可挑剔。
兩邊的東西一晃而過,變成了黑白浮動的影子。
聶清規看着前方,好像在追季白榆……!
“嘎吱——”的聲音響徹雲霄,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汽車已經過了馬路,前燈貼着側欄,無限逼近。
聶清規狠狠一拳打在方向盤上,手掌傷口撕裂,鮮血斑駁。
就在那裡坐了三分鐘,然後他恢復了鎮靜。
當他垂下眼睛時,手機響了。
“是什麼?”
" 雷斯德有動作了,"向雀羅壓抑着激動說道。
“沈景現在在哪裡?”現在他只關心季白榆。
向雀羅頓了一頓,說道:“十天前回到了法國……”
聶清規咬緊牙關。
“查查季白榆走之前聯繫了誰。另外,讓鹿言琛幫我安排親子鑑定!”
季白榆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舔她的臉。
溼熱的感覺使她發癢。
她忍不住推了推身上的東西,嘀咕道:“別鬧清……”
說完立馬被驚醒,她愣了一下,眼中有一瞬間的失神。
“姐姐,你還不起牀?”亞克斯抓住牧羊犬的脖子,熱切地看着她。
季白榆從牀上坐起來,笑着說:“你從哪裡弄來的牧羊犬?”
亞克斯高興地吻了吻憨厚的牧羊犬,說:“它被送來的,太可愛了,我非常喜歡它!”
他記不住狗狗的全名,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稱爲它。
季白榆摸了摸他的臉,才發現他的臉上全是口水。
季白榆下了牀,走到衛生間,說:“別親,有細菌。”
亞克斯沒那麼在意,他直接去和牧羊犬玩了。
梳洗完畢,季白榆帶着一人一狗下樓,沈景正在陪海瑟薇說話。
亞克斯牽着牧羊狗跑向他,寵溺他說道:“這隻狗有名字嗎?”
沈景摸摸了摸牧羊犬的頭頂,他笑了:“爲什麼亞克斯不給它取一個!”
亞克斯歡呼起來,然後絞盡腦汁想名字。
沈景轉頭看着季白榆,說道:“你睡得好嗎?”
“嗯。”季白榆喝了一口海瑟薇遞過來的牛奶,點點頭。
在這段時間裡,沈景幾乎每天都來這裡報道,而且每次他都以看亞克斯的名義送一些玩具
海瑟薇起身說:“我去拿點餅乾,你們聊。”
"亞克斯,帶狗和媽媽去拿餅乾。”
當亞克斯聽到“餅乾”時,他站起來說:“媽媽,狗也應該吃餅乾!”
當他們兩個離開時,沈景盯着對面的女人,他眼中的溫柔不再掩飾。
“你看起來好多了。你今天必須去醫院檢查。我會送你去的。”
“謝謝,不用了,我有人陪我。”季白榆拒絕,陌生,禮貌。
沈景並沒有氣餒,繼續使用溫情攻勢:“正好,我送你們倆。”
季白榆喝牛奶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緩緩說道:“可能要很久……”
“時間長了也沒關係。”沈景揚起眉毛,笑了笑,好像在暗示什麼。
季白榆假裝沒聽出他的其他意思,放下酒杯,起身。
“我去廚房看看。你先坐。”
她的腳步有點倉促。
每次她和沈景單獨呆在一起時,她總是有窒息的幻覺。
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她無路可逃。
海瑟薇和裴萱萱似乎很願意把他們放在一起,但她深感厭惡。
這輩子她離不開清規,哪怕只能遠遠的看着,默默的看着。
她不喜歡沈景。
即使他們再親密,也只能是朋友!
在廚房裡,亞克斯小心翼翼地給牧羊犬喂餅乾,牧羊犬配合地舔着他的手指,逗得他大笑。
海瑟薇整理小筐裡的餅乾,頭也不回地問:“你怎麼進來了?”
季白榆淺淺一笑:“寶寶餓了。”
海瑟薇把餅乾遞給她,笑得很清楚:“你以爲我看不見,你不想和沈先生單獨在一起嗎?”
季白榆把一塊餅乾放進嘴裡,細細咀嚼。
餅乾烤得很好。
“既然你知道爲什麼你總是把我們放在一起。”